“我是说,我家老大都咳死了,就等你的薄荷茶救命呢!”
朱丽觉得羞愧,可又觉得纳闷,她的薄荷茶也没加什么别的东西,要是真着急,怎么不去外面买买?
“付先生喉咙不舒服,没先去外面买点薄荷茶喝喝吗?”
“买过了买过了!但是老大说味道不好,不肯喝。”
为了讨付竞驰开心,大奎还特意派人去买了上好的薄荷茶回来,可付竞驰只看了一眼就不肯喝,闻都不闻一下,说是品种不对。
大奎想死的心都有了,朱丽小姐家的到底是什么品种啊?
绝世好薄荷?
“付先生要是咳得厉害,估计喝薄荷茶也没什么用,得去看医生对症下药才好。”
“你的薄荷茶就是他的药,你相信我,他肯定一喝就好!”
要是这些天大奎还看不明白,那他就白叫二当家的了。
付竞驰的车朱丽可以坐,不是朱丽晒的薄荷茶不喝,别人说朱丽的不是,付竞驰还来气。
要说付竞驰对朱丽没意思,那大奎第一个不信。只不过,估计这点意思老大自已都可能还没琢磨明白呢。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老大没谈过恋爱,懵懂点 ,慢半拍也是正常的。
反正啊,早晚都会明白的,不急于这一时。
朱丽哪里知道大奎现在的小心思,她只想着,她们家的薄荷茶还专治付竞驰的咳嗽?
神奇了!
博大精深的中医……药啊!
朱丽进门的时候,付竞驰正在耍小性子,捅了好几杆那球都不进袋,气得他当场就把杆子给摔了,身边候着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把杆子捡起来,正想着要死了要死了,老大发脾气了,他们要倒大霉了,瘪着嘴刚刚抬起头来,就见门口站着观音菩萨。
朱丽就像圣母一样光芒万丈地站在门口,身后是两个童男,一个大奎,一个小池子。
太好了,但凡来一个他们都有救了,更何况一来还来三。
抬眼见到朱丽,付竞驰已经滑到嘴边的粗口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化成了几声咳嗽。原本只是假装咳一咳,可一不小心呛到口水,他还真的咳得撕心裂肺的。
大奎连忙跑过去帮他拍背,一边拍一边在心里给他竖大拇指。
老大这戏是真的好啊!以假乱真!他都以为是真的了。
付竞驰已经在心里骂娘了,什么真的假的,他是真的被口水呛到了好吗?
肺都要咳出来了,奶奶的!
见付竞驰咳得那么厉害,朱丽的内疚心更重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外出拍戏了,下午才回来,所以这薄荷茶就晚了送过来。”
“你……你这有热水吗?我先给你泡一杯!”
哪里需要朱丽动手,小池子一闻言,立马就上前去接过朱丽手里的薄荷茶,自告奋勇冲茶去了。
上了茶,大奎和小池子很识相地告退,顺带着把周边的人也都赶走,就为了给老大和朱丽多留点私人空间。
小池子刚刚也给朱丽泡了杯红茶,朱丽喝了一小口,见付竞驰刚刚咳红的脸终于缓和下来,这才殷切道:“听说您最近咳嗽很严重,却又不肯去看医生。”
付竞驰又轻轻咳了一声,道:“我这是小毛病,不需要看医生。”
朱丽关切地皱起眉头:“那不是这么说,就怕小病拖成大病,要是变成慢性咽喉炎或慢性肺炎,以后就难治了。”
付竞驰想勾唇,可又努力控制着,只淡淡笑道:“朱小姐很关心我?”
朱丽快嘴道:“我们是朋友,自然关心……”
话一出口,朱丽就觉得不对,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居然敢自称是付竞驰的朋友!说出去真是要笑死人。
反应过来后,朱丽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觉得自已贴脸开大,当下脸就红了。
付竞驰倒没觉得什么,反而心情不错。
“既然是朋友,那你就不要每次说话都“您您您”的了,都把我喊老了。”
朱丽缓和过来,轻轻解释道:“我那是尊敬的意思,不是说您……不是说你老。”
付竞驰听乐了:“那尊敬也不用了,既然是朋友,那就是平等的,要什么尊敬呢?”
三言两语的,朱丽刚刚的尴尬一扫而光,也轻轻笑了出来。幸好付竞驰没跟她多计较,似乎也是真的想和她做朋友。
大奎一直在外面偷听着,听到这,忍不住就捂着嘴巴笑,还做朋友呢,明明就想搞对象!
骗什么未成年人呢!
后面大奎就没敢再听了,这老板娘都上门了,哪儿有让人只喝茶的道理,当下就出去让人准备宵夜了。
今天要是没能把人多留两小时,那他就对不起老大这些年的栽培和关护!
两人斋坐着也不行,幸好没一会丧彪就来了,二话不说直接跳到朱丽腿上求撸。付竞驰原本就觉得丧彪作得很,现在又跑出来碍事,真想倒贴嫁妆把她嫁出去。可见朱丽喜欢她喜欢得要紧,一句一句“丧彪”地喊着,付竞驰都觉得“丧彪”这名字取得太娘气了,怎么听起来这么软绵绵的?
下次,下次要是再养猫,就取名一只叫“龙腾”,一只叫“虎啸”,如果还有,就……
哦不不不!
没有还有!
他堂堂黑帮大佬,养什么小猫咪,说出去都丢死人。
幸好没一会丧彪就睡着了,估计是朱丽撸得太舒服了,直接就在她腿上呼呼大睡。朱丽看着熟睡的丧彪,轻轻勾唇,慢慢抚摸,殊不知这一幕进了某人眼里却是格外圣洁,付竞驰只感觉朱丽此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格外温柔,格外美丽。
一时间付竞驰都有些羡慕丧彪了,她还能被撸,还能躺在……
一意识到自已居然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付竞驰就连忙摇了摇头,要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摒弃掉。
见付竞驰突然摇了摇头,朱丽这才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突然一脸凝重,端起桌上的薄荷茶一饮而尽,好像喝不够的样子,杯子里就剩几滴都被他努力倒了出来。
朱丽以为他是口渴了或者喉咙不舒服,连忙把丧彪抱到一旁,柔声道:“我去给你加点水吧。”
“不用,我叫……”
“啊~”
朱丽不过刚刚起身,可刚刚迈出去两步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要往后摔,朱丽怕压到丧彪,见付竞驰也站起身来,下意识就伸手拽住了他。
付竞驰刚刚起身还没站稳,朱丽冷不丁拽过来,他也一下子没站住,整个人就被朱丽拽了过去。幸好丧彪早被朱丽那一声“啊”给吓醒了,眼明脚快溜走了,这才没被栽倒的两人压了个正着。
幸运的是,朱丽身后就是沙发,这才没和付竞驰一起跌个狗吃屎,可不幸的是,付竞驰手里拿着杯子,被朱丽这么一拽,手下一个没留意,杯子就跌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奎刚好过来送宵夜,听到里面传来摔打的声音, 一时着急,直接把东西递给门口的小池子,连忙就破门而入。
大奎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朱丽小姐躺在沙发上,自家老大压在上面,两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他。
大奎当下就果断地甩了自已两个嘴巴子。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敲门。”
大奎说着就要退身关门。
朱丽此时也顾不上什么黑帮大佬的面子和威严了,连忙一把将身上的付竞驰推开,起身解释道:“不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我是被东西绊到,摔倒了,一时情急拉了付先生一把,所以才……。”
大奎伸出手来,摆出一副“我懂,你不必解释”的表情,说道:“明白,我都明白,要问谁犯错,桌子惹的祸,我这就出去,让人换了这套桌子,给朱小姐报仇!”
说完,大奎转身,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朱丽看着猛地被关上的门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他这是……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付竞驰整个人还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不厚道地笑出声:“你觉得呢?”
朱丽向来在付竞驰面前都是恭敬有礼,今天难得急红了脸:“我明明说的就是实话,他为什么不信?”
“因为这世上很多人都只相信自已看到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帮忙解释?”
朱丽此时急上心头,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别说“您您您”了,没跳脚就不错了,可付竞驰却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越听越开心,这朱丽在他面前,总算是有了点人气了。
付竞驰终于坐了起来,可人还是懒懒地靠着沙发,甚至翘起了二郎腿:“我为什么要解释,他怎么想的,与我何干?”
这……
虽然话是这么说……
虽然他们娱乐圈的人也经常拿这句话当生存名言……
可!
可那是大奎啊!
那是自已的清白!
朱丽觉得真是憋屈,再低头看了看刚刚绊了自已一脚的东西,更是气上心头。
绊倒自已的居然是她上次给丧彪买的玩具球!
天啊!
她的一世英名,居然是栽在自已手上!
真是!
怨不了天也怨不了地,只能怨自已。
后来宵夜没吃,朱丽就走了。
大奎一直把这事怪罪到自已身上,如果不是自已撞破了,朱丽小姐就不会恼羞成怒,如果朱丽小姐没有恼羞成怒,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娃都有了!他都可以当伯伯!小池子都可以当叔叔了!
想到这里,大奎又气得赏了自已两个耳光。
冲动误事啊误事!
可怜他那个还没出生就被扼杀的小侄子。
放心!大奎伯伯一定会让你重见人间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