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阴阳怪气的了,楼上休息去。”容景行不悦的说道。
许淼黑着脸上楼了,他讨厌这里的一切,但又无可奈何。
转身准备上了一半,方才想起许母脚踝扭伤了,这会儿正艰难地上楼,他连忙跑下去蹲下来但:“娘,我背你。”
“没事,娘自已来。”许母强撑着说道。
许淼执意背着许母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崭新的被褥、淡淡的檀香儿在鼻尖萦绕,茶水正冒着热气,屋子干净整洁,一切都这么美好。
许母左摸摸,右瞧瞧,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许淼有些心疼道:“娘,你脚受伤了,歇息一会儿。”
“娘没事。”许母有些窘迫,她一时不知道自已该住在哪里,手紧紧捏着衣袖。
“娘,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放轻松一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来日我赚了银子,一定要让你过上享享清福。”
“好好好。”
正在局促的时候,房门被推了进来,大夫佝偻着腰提着箱子走进来,瞧见许淼向像见鬼了似的连忙往后退道:“你,你不是昏迷不醒么?”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昏迷不醒了。”许淼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是人是鬼?”大夫一脸惊悚。
“当然是……鬼……”
“捉弄人很好玩?”景行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看着许淼笑的前俯后仰急忙训斥道。
“许淼,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刘大夫可上心了,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你这么吓他不合适吧。”姜若晨趾高气昂的责备道。
“你家住海边,管的宽。”许淼不悦的瞥了他一眼道:“开个玩笑都不成么。”
“先给他们处理伤口吧,别卖嘴皮子。”见两个人又要开吵,容景行连忙说道,这俩人好像天生有仇似的,见面整天吵个不停。
刘大夫向许淼身边,许淼连忙说道:“先瞧我母亲,我的伤看着比较严重,其实不碍事,我母亲脚踝扭了,你先瞧她的。”
刘大夫看了看容景行,见他点头示意方才走向许母。
刘大夫仔细查看许母的伤处,只见脚踝处已经肿的很高,又试着按了按,疼的许母紧咬嘴唇,生怕自已喊出了声。
“扭到了,不碍事,没伤到筋骨,我开一些消炎止疼的药,需要卧床静养几天。”刘大夫叮嘱了几句,拿起笔飞快的写了药方。
看完许母后又转向许淼,他一直比较好奇当初奄奄一息的人怎么一夜之间变的这么身强体壮,这简直是奇迹。
“你盯着我干嘛,看的我毛骨悚然的。”许淼见刘大夫一直盯着他看,好像他是洪水猛兽似的开玩笑问道。
刘大夫回过神,方才仔细为许淼清理了伤口道:“只是起了一个包,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
“多谢刘大夫。”
许淼真诚道谢,他觉得这人也太奇怪了,不过也不好多问,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敢问是何人给你诊治的,这医术也太高明了,可否引荐我认识认识。”刘大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他有些不甘心。
“是雪山道士。”
“原来是他,传说中的世外高人,能通阴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难怪,难怪……”刘大夫一连说了好几个难怪难怪,蹑手蹑脚的走了。
“许淼,你住隔壁房,这间留给婶子住。”容景行说道,一间屋子住两个人确实不方便,再说这客栈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我陪我娘坐一会儿。”许淼在椅子上坐下来,想起前世医生说“扭伤先要冷敷”,便去院子里打了一盆井水上来,拿了一块毛巾打湿敷在许母的脚上。
“娘,你且先冷敷着,等明天在用热水敷,这样好的快一些。”许淼叮嘱道。
“好。”许淼一脸欣慰,她家的傻哥儿变的这般孝顺,她真的心满意足了。
“你们二人是下楼用膳,还是在这里用餐?”婢女推开门问道。
“送上来吧,娘脚扭伤了不方便。”
婢女下楼逢人便说两个人架子大,不肯下楼用膳。
“景行哥,许淼这明显给你难堪呢,你还不约束约束他,到时候肯定要给三皇子府丢人了。”姜若晨又开始煽风点火,他不放过每一个贬低许淼的机会。
“他母亲腿受伤了。”
容景行皱了皱眉头,记忆中的姜若晨没有这么尖酸刻薄又斤斤计较,今天这是怎么了。
“景行哥,是我多嘴了。”姜若晨低头小声说道,委屈的眼眶泛红。
“吃饭吧。”容景行有些无力的说道,他这一趟的目的是提亲,任务算是完成了,也不敢耽搁,但这张嘴巴被许淼养叼了,这会儿怎么也觉得这饭菜难以下咽。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索然无味,吃了两口便回房歇息了。
送上来的饭菜味道平平,许淼扒拉了两口便吃不下去,嘴里嘟囔道:“他们也是看人下菜,这菜若是给容景行吃,怕早都给倒了,这什么味道嘛。”
“别抱怨了,有的吃就不错了。”看着煮糊了的菜夹杂着黑星子,饭菜的味道咸的难以下咽,他把饭推到一边索性不吃了。
“可别浪费粮食。”许母实在看不下去劝道。
“许淼,我有事跟你说,你让婶子先歇息一会儿。”容景行敲了敲门道。
许淼嘟着嘴不乐意,却也狗腿似的跑了出去。无他,这人他惹不起。
两人来到容景行的房间里,许淼先打量了一番,确实要比他那狗窝宽敞明亮不少,屋子里的东西无不体现出这人身份尊贵。
上好的檀香袅袅,墙壁上挂着一把剑,桌子上放着一堆书,砚台里还有没用完的墨汁,床上的铺盖也是上好的蚕丝被,许淼心中冷哼道:真会享受。
“茶杯一百两银子,你赔的起么,捏的那么紧。”容景行看许淼紧紧捏着茶杯,后槽牙紧咬,面容 有些扭曲连忙说道。
“你怎么不去抢呢?”许淼放下茶杯翻了一个白眼。
“许淼,土豆和红薯只能暂时缓解饥荒,你还有什么措施么?”容景行望了望大街,虽然要比以前繁华许多,但依旧贫穷。
“有啊。”许淼笑的一脸灿烂。
“说说看。”
容景行眼里放光,容国积贫积弱久矣,要想在三国立足还得继续强大起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容国子民就这样下去,于是改革的想法越发的强去,但他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许淼眨了眨眼睛笑的特别欠揍。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什么都可以?”许淼反问道。
容景行点了点头。
“那就先保留着,我暂时还没想好。”许淼得意洋洋,能换一个条件,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保自已一命。
“好。”容景行爽快得答应下来。
“种粮食除了种子还需要什么?”许淼问道。
容景行若有所思,还需要什么呢?
“土地。”容景行笃定的说道。
“恭喜你答对了,但土地从哪里来呢?”许淼循循善诱。
“有的是从别人家租来的,有些是自家的土地,但是都不多。”容景行又补充了一句。
“导致不多的原因是什么?”
“变卖土地。”
“为什么变卖土地?”
“因为税收太高,入不敷出。”容景行说道。
“那应该怎么办?”
“减少苛捐杂税,与民休养生息。”容景行豁然开朗。
许淼点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还有什么办法让百姓手里的土地多起来。”
容景行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许淼的问题又接踵而来。
容景行一手撑着下巴又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