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吃鱼……”许母连忙打圆场,将鱼推到容景行的跟前。
容景行咬了一口煎饼,味道确实不错,这种吃法很新鲜,也不知道许淼是从哪里学来的。
容景行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鱼,这与平日宫宴里的鱼截然不同,味道要鲜嫩许多,也没有鱼腥味,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多吃了两口。
“许淼,这鱼是怎么做的?”容景行好奇的紧,宫里的御厨都没有许淼这手艺,他这以后可有口福了。
“天机不可泄露。”许淼故作高深一笑。
饭菜很快被消灭的一干二净,容景行摸摸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
“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你们先收拾东西,等会儿一起去县城住。”容景行慢悠悠的说道。
“你在这儿等等,我娘家很快就好。”许母着急忙慌的拉着许淼往屋子里走,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整理了一大堆。
“娘,这些不要了吧。”
许淼看着破破烂烂的被褥一阵无语,这些若带到京城免不了让人嘲笑一通。
“咱俩盖什么呢,一路上多不方便的。”许母有些不乐意,手里提着被褥依依不舍的。
“婶儿,就收拾日常用的衣物就好,等到京城在置办也来得及。”容景行等了一些功夫,见两个人这么久没出来,遂进去看了看,但看到那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他实在忍不住说道。
“娘,你就把门锁了,实在在京城混不下去咱俩再回来,好歹有个住的地方。”许淼连忙劝道,背着这么多行李上路真不好走。
许母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几件衣裳,她有些难受的看了看许淼道:“你出嫁,娘都没能给你一些像样的嫁妆,是娘对不起你。”
说罢许母又开始抹眼泪,容景行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三皇子府什么也不缺,您不用担心,不会委屈许淼的。”
许母点点头,红着眼眶看了一眼紧锁着的大门,然后上了马车。
许淼跟许母挤在后面的马车上,容景行坐在前一辆马车上闭目养神,许淼实在无聊的紧,挑着帘子欣赏外面的景色。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通红,橘红色的太阳将天边晕染成绚丽的一片,许淼下巴格在窗框上陷入沉思之中。
“给老子杀。”突然传来一声喊杀声,马儿受惊飞快的奔跑起来,车夫被甩下了马车,许淼一手护着许母,一手抱头免得自已磕到木头上面。
听到喊杀声,容景行立刻拔刀出去,只见几个黑影子向着受惊的马车冲了过去,企图赶尽杀绝。
“什么人?”容景行吆喝一声,连忙追了上去,他突然想起许淼不会武功,这会儿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他只觉得麻烦。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容景行反应这么快,他们顿了顿。
“怎么办?他们俩铁定活不成,我们撤吧,万一让人发现了怎么办?”其中有一个人小声说道:“三皇子武艺高强,被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
几人相视点点头,很快便消失在路上,容景行看着他们的身影纠结了片刻还是想先去寻许淼要紧,只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受惊的马儿跑的飞快,容景行施展轻功很快落在马车上,他开始驾着马车,不一会儿马儿安静下来,马车平稳的前进着,许淼方才放下心来。
他挑开帘子,见到驾车的人是容景行方才平稳气息说道:“是谁要杀我?”
“我怎么知道,没准你得罪了什么人。”容景行有些心虚的说道,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显然不是街道上随意雇的人,看那手段像是姜家人的杰作,他不能透露什么。
“我怎么可能得罪人,你搞笑呢吧,那一看都是专业杀手,我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是谁自然一清二楚吧。”许淼不悦的说道,他大概已经猜测到是谁的手笔,只不过容景行就这么轻贱他的性命,他还真没想到。
“不是我,杀了你对我没好处。”
“哼。”许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更冷,揉了揉额头上磕的大包,他这会儿浑身都疼着呢,真想把容景行大卸八块。
要杀他的煞笔不用说就是姜若晨,除了他谁还跟他结梁子来着,灞柳县的百姓感谢他还来不及呢,谁还会杀他呢。
“没受伤吧。”容景行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许淼额头上磕了一个包,看着有些渗人。
“你眼睛没瞎吧。”许淼指了指额头道:“没磕死也算我运气好,容景行嫁给你我这条小命也是朝不保夕,我真后悔了。”
“我会查清楚的。”容景行不悦道。
“婶子怎么样?”
“我一把老骨头,不碍事。”许母叹了一口气,她真不愿意许淼嫁给容景行,这一不小心命都丢了,她担忧的紧。
许母捂着一只脚,马车东倒西歪的时候扭了一下,这会儿疼的厉害,不过她也不想声张,许淼跟容景行的关系并不太好,她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脚怎么了,娘。”许淼见许母将脚往回缩,脸上也是一片惨白连忙问道,他刚刚只顾着护着与母的头,没想到却扭到脚。
“没事,别担心。”许母扯了一个笑容。
许淼蹲了下来挽起许母的裤脚,只见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扭到了,还是伤到骨头,许淼轻轻摁了摁,疼的许母龇牙咧嘴。
“娘,等会儿去医馆找大夫看看,伤的不轻。”许淼皱着眉头,这一刻越发的很容景行。
“不碍事,花那冤枉钱干什么,也别给容公子添麻烦,小心他更瞧不上咱们。”许母小心翼翼的说道,看了一眼脚踝处的伤,她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许淼有些心疼,这是怎么样一个社会呢?没有本事只能仰仗他人鼻息,这种感觉确实不好。
“娘,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住大房子,天天吃饱饭,有新的棉衣穿。”许淼揉了揉眼睛,看着许母不在乎自身的样子,他真的无能为力。
“娘相信你。”许母抚摸着许淼的额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婶儿的脚伤的怎么样?回去让大夫给你们瞧瞧。”容景行随口说道,他倒不在乎这些,毕竟也不是自已在乎的人。
“没事儿。”
“娘,怎么就没事了,都肿了起来。”许淼责备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明明是他们想置我们于死地,娘你还替他们掩护。”
“你有什么证据?若真是我,还用的找他们动手,一刀砍下去你头都没了。”容景行不耐烦,在听这样的言论他莫名的烦躁。
“你真以为我没证据?”许淼冷笑,往日温润的男子这会儿一脸冷峻。
“随便你。”容景行扔下一句话,自顾自的驾上马车,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加快了速度。
等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刚进了客栈便碰到姜若晨坐在桌子上喝茶,瞧见一行人进来连忙起身道:“景行哥,辛苦了吧,赶紧喝杯热茶。”
瞥见后面进来的许家母子,姜若晨的面色立刻变了。
“姜少爷,怎么做了亏心事了?”许淼盈盈一笑,眼里尽是轻蔑。
“怎么可能,我一个小哥儿,能成什么大事儿。”姜若晨虽面色如常,但紧紧捏着杯子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姜若晨在紧张。
“少说两句,叫大夫过来给他俩瞧瞧。”容景行喝了一盏茶说道,这一路过来真有点累了,他只想躺下来歇息。
“真话都不能说了,果真是皇亲国戚,我等平民百姓只有被杀的份儿。”许淼撇撇嘴拉了一条凳子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