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鼓着那双吓人的眼睛,怒气冲冲对着小庆咆哮,死姑娘你还真能睡,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就像个二流子,男不男女不女的,起来干活,妈妈去打工了,现在爸爸接着揉虐小庆,小庆有气无力的走出去,捡起她专属的背篓,现在是玉米不老不嫩的时候,家里养一头老母猪,老母猪下了几个猪崽子,猪崽子要吃奶,玉米糊加黄豆酱给母猪下奶,小庆来到玉米地坐在地边上发了好久的愣,这是怎么了,爸爸快四年没打过我了,现在却像毒蛇一样看着我,小庆想想打了一个激灵,哎呀!站起来差点摔倒了,掰一背篓玉米,读初二的人了,身高一米三,该死的怎么那么重,压的呼哧呼哧的。把玉米倒在地上,麻利的剥起来,因为小庆还得用一百多斤的石磨,把玉米和黄豆一起磨成浆煮熟给母猪吃。
每天周而复始,爸爸自从妈妈去南方打工,每天都喝酒,有时候把自已喝的烂醉,喝醉了就骂小庆,那是一个早晨,小庆在煮猪食,爸爸对小庆破口大骂,小庆也麻木了,因为小庆不管做什么他爸爸都骂,无缘无故的骂,没有任何理由,小庆坐在灶前,添着柴火,忽然他爸爸端着一盆开水朝小庆泼过来,小庆连忙低头躲过,没泼上,好险,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爸爸嘴里那些难听话,让小庆听得想吐。爸爸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妈,我非常讨厌你们,小庆说,那你走吧,没人留你下来,原来小庆的爸爸是上门女婿,奶奶也就是外婆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妈妈打工去了,也许爸爸在焦躁什么。
小庆跑了出来,爸爸听到小庆说的话,更加来气,骂骂咧咧的,你算什么东西,你看我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个二流子,像个卵德性,什么难听骂什么,小庆没地方去,只能爬到屋旁边的那棵枇杷树上坐着,发呆,饿着肚子发呆,不可能有吃的了,其实那个猪食很干净的,猪食锅每天都洗,每天刷的干干净净的,因为要用锅热水洗澡,小庆想怎么没有喝一碗,哎呀,真是饿啊,咦!那边有雪花桃,应该脱骨了,一掰就开。特甜,还是饿不死嘛!小庆心情瞬间好了。
日子还得继续,骂声也没停过,逃也逃不掉。小庆昨天割猪草,今天早上就得剁出来,挥舞着像把扇子一样的菜刀,努力的剁出来,而且剁到像一座小山,哎呀!好痛,左手食指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痛的小庆龇牙咧嘴,连忙用手捏住,鲜血流在猪草上面,瞬间融入其中,小庆在墙上搜寻着一种小蜘蛛网,小庆家是木房子,很快就看到一个,从墙上拿下来,把里面的蜘蛛蛋捏碎,连忙盖在食指上,一个是不够的,接连找了几个,血止住了,疼得直冒汗,爸爸怎么没听到剁猪草的声音,走了过来,看到小庆满头汗,轻微的喘着气,我以为你死了呢,怎么不剁了,马上要倒进锅里,你想把猪饿死啊,小庆说我手砍到了,又没死,继续,小庆看了看,继续吧,微颤颤握住猪草,接着砍,疼得分神。
歇会吧,剁了一多半了,内心痛苦到了极点靠到墙壁休息了一下,实在是抓不稳,第二道伤口毫不犹豫出现了,原来的伤口那块肉掉了,啊!我的天!小庆坐在了地上。全身发抖,怎么办啊!嘴唇都白了,接着找蜘蛛网,在爷爷睡的卧室里找到了好多,疼得倒吸冷气,轻轻贴上,爷爷的卧室在正房堂屋后面,用茅草盖的,也就是个偏房,奶奶带着姐姐睡最大的房间,爷爷的被子蓝底百花的面,里子是青黑色的,我趴在爷爷的床上,眼睛满是泪水。也全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