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哭累了,慢慢爬起来,毕竟还要把猪草弄进锅里,不然那个酒鬼爸爸又要开腔骂人了,疼,钻心的疼,猪草用撮箕撮进锅里,等到撮完,汗湿了衣服,爸爸冷眼看了一下,居然笑着说,没用的东西把手弄成这样,活该啊,最好死掉,怎么看你都不顺眼,所有人都不喜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东西,把你扔掉都没人捡,小庆被打击的内心都碎成碴了,大声吼道,你们怎么不弄死我,为什么都折磨我打击我,难道不是你们该死吗?我恨透了你们,死的应该是你和那个妈。
奶奶和爷爷听到我撕心裂肺哭着,从宁外一头走了过来,奶奶从那两个打工去了,对我有所改变,那是因为将就我给她挑水,爷爷老了,爷爷没有发言权,曾经就是给人家修房子主家给他好吃的,也只能悄悄的给我,我那个奶奶从来没有做事,只知道骂我爷爷,一天摇风打扇,爷爷拉我去灶屋坐着,我眼里空洞,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弄死我不就完了吗?那要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奶奶中午煎的是糍粑,腊月打的糍粑,放到八月份了,经常换水,还是一股浓浓的酸味儿,爷爷给我半个,吃吧,看到我的食指受伤了,贴着厚厚的蜘蛛网,都肿起来了,不做了,今天就呆在爷爷这里,爷爷给你讲故事,可是爷爷忘了,我已经十五岁,坐在他腿上的我长大了,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坐在爷爷的腿上,或者坐在小矮凳上。听爷爷给我说《薛仁贵征西》《杨家将》还有《三字经》我爷爷不识字,居然能倒背如流,那些跟我爷爷玩的好的老朋友经常夸我爷爷,我爷爷会鲁班术,我记得他给我做的玩具特别好玩,我也喜欢跟爷爷在一起,爷爷做家具修房子都会刨出刨花,我很喜欢,用墨斗弹线的时候叫我拉过去钉住,小的时候我是爷爷的跟屁虫,爷爷总是说你要是男孩多好啊,我就把手艺传给你,你聪明,可是你是女孩,你的命不好啊,以后你过得苦啊,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很苦,爷爷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人吗?嗯嗯!爷爷点点头,给你算过了,要嫁很远,嫁近了对家里不好,你啊一婚不到老,结了会离婚,这是你的命啊!爷爷会算命啊,我奶声奶气的问,爷爷是木匠,当然多少还是懂的,小庆后来真的如爷爷所说,过得很苦,嫁的很远,而且命运多舛。
爷爷我今天不想听故事,酸酸的糍粑皱着眉吃完了,毕竟是爷爷给的,“爷爷我想灶前坐会儿。”小庆说到,好的,那你坐会儿吧,小庆盯着灶里灰出神,麻木,空洞,睡意席卷而来,小庆靠在堆在灶前茅草上睡着了,眼泪随着眼角轻轻滑落,全是酸涩。妈妈走了很久了,也没有关心过她,可是她是大女孩了。需要的东西很多,就连文胸都是小庆用红领巾自已改的,每个月的需要不敢问爸爸,羞于出口,只能用健美裤包着纸将就,小庆只有两套校服,有一套还是小学的,小庆个子矮,十五了才一米五,停止长高了,她想穿妈妈的衣服,因为她也爱美,姐姐不敢动,怕姐姐打,穿妈妈的也许会好点,可是小庆错了,差点为了一件衬衣丢了自已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