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她,眉头紧锁,“你犯了如此大错,不知悔改,还振振有词,实在是无可救药!”
华欣眼神怨毒地望着他,“儿臣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你们逼的!”说着,她的眼神也变得癫狂,“既然父皇眼里只有华舒,那儿臣便杀了华舒,让父皇痛心一辈子!”
华欣癫笑起来,“只可惜我下手慢了一步,让你们发现了,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了。”
皇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气冲天,他猛地一拍桌子,“华欣,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华欣轻笑一声,“父皇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何必再多此一问?”
皇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张与自已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他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来人,将四公主给朕打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探望!”
侍卫应声上前,将华欣押了下去。
皇上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总是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儿竟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想到华舒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心中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皇上看着站在下方的左青,眼神冰冷如霜,“来人,将他给朕拖下去,明日斩了!”
侍卫应声上前,将左青拖了下去。
处理完这些事,皇上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疲惫至极。这时,他想到了还在殿外候着的谢清安,顿了顿,他开口道:“让谢清安进来吧。”
谢清安很快便走了进来,他拱手行了一礼,“臣见过皇上。”
皇上挥了挥手,“免礼。”说着,他顿了顿,开口道:“沈晋野一事,朕已经查清楚了,是遭人陷害。”
言罢,他将左青和华欣的供述简要复述了一遍。
听完皇上的话,谢清安心中一松,他拱手道:“皇上圣明。”
“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四公主?”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深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朕准备将她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至于如何处置,朕......还没有想好。”说着,他顿了顿,“毕竟,她是朕的亲生女儿。”
谢清安想到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昭华,开口道:“皇上,四公主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若不严惩,恐怕难以服众。”
皇上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朕知道。只是,她毕竟是朕的亲生女儿,朕实在……”
看着皇上脸上露出的挣扎之色,谢清安没有再开口。他知道,皇上不是不心疼昭华,只是华欣毕竟也是他的女儿。
“你先回去休息吧。”皇上看着谢清安,开口道。
谢清安拱手应了声是,再抬起头时,只觉得皇上憔悴许多。
次日一早,沈晋野便收到消息,华欣被打入天牢,左青更是已遭斩首示众。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动用一切可用的人脉与关系,只为能尽快见到华欣一面。
天牢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让人忍不住皱眉。沈晋野站在牢门外,目光穿过冰冷的铁栏杆,落在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华欣的头发略显散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旁,她独自蜷缩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什么,目光呆愣的望着前方。
沈晋野心猛的一缩,他手指抓着牢房的栏杆,双眼赤红,哑声喊道:“欣儿!”
华欣听到这声音,她缓缓转过头来,看清来人后,她眼眶微红。随机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声音变得冷淡几分,“沈晋野?你怎么会在这?”
沈晋野定定地看着她,心中一阵钝痛,“我听说你......被打入天牢,便立刻赶了过来。”说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欣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华欣轻轻撇过头,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口中轻笑一声,满是不屑,“沈晋野,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沈晋野目光落在她瘦弱的肩头,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欣儿,我怎么可能……”
“够了!”华欣打断他的话,她把手中的玉佩狠狠一掷,“沈晋野,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最终“啪嗒”一声,碎成了几片。
沈晋野捡起那些散落的碎片,心中一阵刺痛,“欣儿,我……”
“你走吧。”华欣再次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沈晋野紧紧握着那些玉佩的碎片,转身离开了天牢。
华欣来到栏杆边看着他的背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她轻轻启唇,声音细若蚊蚋,“晋野哥哥,我想吃桂花糕了。”
这一面,便是最后一面。
回到府中,沈晋野独自坐在书房,手中的碎片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玉佩与他腰间所挂的玉佩原是一对,思绪飘回那年,她及笄之日,他亲手为她戴上这枚玉佩。
那时,他说,“欣儿,你及笄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时的他,满心以为她会点头应允。而她,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头,未曾言语,却已让他的心充满了幸福与期待。
如今,物是人非。想到她在天牢中憔悴的模样,沈晋野心中一阵钝痛。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天牢的狭缝,斑驳地洒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给这压抑的空间带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谢清安端着皇上御赐的毒酒来到天牢,华欣坐在牢房的角落,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看到谢清安的一刹那,她愣了一瞬,随后轻笑一声,“谢清安,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