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清安想反驳,却发现自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晋野看着谢清安的样子,坐到了一旁,“怎么,你还想反驳?”
“是谁在从御书房知道昭华公主要陪同赫连使者在京中游玩之后,就匆匆赶去的?”说着,沈晋野摸着自已的下巴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对,去之前还特意换了身衣服。”
说着,沈晋野上下打量了谢清安一眼,“哟,这身衣服还真不错,从前怎么没见你穿过?”
听着沈晋野的话,谢清安的脸色冷了几分。
沈晋野看着谢清安的样子,又继续开口,“又是谁在看到公主和赫连使者亲近时,一脸落寞的离开了?”
“又是谁,此刻坐在书房里,手中紧握书卷,却一脸失魂落魄的?”沈晋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他每说一句话,谢清安的脸色就阴沉一分,仿佛被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道:“你跟踪我?”
“我可不是有意跟踪你,只是碰巧遇到罢了。”沈晋野耸耸肩,“更何况,我若是想跟踪你,你又怎会发现。”
谢清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那你来做什么?”
“我?自然是来关心你。”沈晋野说着起身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承认吧,你就是对昭华公主动了心。”
谢清安的双唇紧抿,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杂乱无章,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沈晋野看着谢清安这副模样,轻叹了口气,“我知你心中所忧,但感情之事,并非你想控制便能控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清安打断,“我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在说服自已,更像是在逃避什么。
“是吗?”沈晋野直直地看着谢清安,眸色微动,“既然没有,那你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谢清安被沈晋野的话语触动,抬头看向沈晋野,眼中情绪翻涌。
沈晋野看着谢清安的眼睛,眸色渐深。谢清安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终是先败下阵来,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清安,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已。你我相识多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模样。你是朝中重臣,手握重权,但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便不要因这身份而畏手畏脚。”
“够了。”谢清安打断沈晋野的话,“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你……”沈晋野看着谢清安,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书房,留下谢清安独自坐着。
谢清安看着沈晋野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烦躁更甚。他起身大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任由刺骨的冷风肆意地灌入书房,企图让这风迫使自已冷静下来。
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已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将大地染成一片银白。
“本宫和丞相之间,不过君臣关系罢了。”
华舒那清冷的话语再次在谢清安的脑海中回荡,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切割着他的心。
“呵,君臣关系吗?”谢清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转身走向书桌,手指轻轻摩挲着抽屉的边缘,最终缓缓拉开。
昨夜的画静静地躺在那里,画中的华舒红衣长剑,翩然起舞。
他静静地看着画,手指轻轻划过画中的华舒,心中一片茫然。
另一边,华舒和赫连隽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华舒的目光虽偶尔落在那些摊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赫连隽聊着天,心思却早已飘远。
谢清安落寞的背影在华舒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只觉得头疼,“赫连使者,本宫有些乏了,先行回宫了。”华舒找了个理由,不动声色地打断赫连隽的话。
赫连隽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仍礼貌地点了点头,“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那在下便不再强求。只是这街道人多眼杂,在下......”
“不必了,本宫自已回宫便好。”华舒轻轻摇头,“使者也逛了许久,想必也累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着,她不等赫连隽回应,便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赫连隽看着华舒的背影,目光微闪,随即转身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如同被夜色吞噬般迅速消散。华舒一步一步走回宫中,心中却乱作一团。
好不容易等到谢清安主动一次,结果却因为自已的心绪不宁而搅得一团糟。都怪该死的容镜,她都跑到小世界来了还能扰乱她的心神。
“宿主,是上次茶楼的那个杀手!”雪团的声音突然在华舒脑海中响起,华舒回过神来,脚步未停,心中问着雪团,“他在何处?”
“宿主右后方不远处,他正在盯着你。”
华舒不动声色地微微侧头,余光瞥向右后方,果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盯着自已。
她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你们去前面的五芳斋,为本宫挑选些精致的糕点,本宫要带回宫中给七公主尝尝。”
“是,公主。”两名侍卫应了一声,转身朝着糕点铺走去。
待侍卫们的身影逐渐远去,雪团的声音在华舒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疑惑:“宿主,你为何要把侍卫支开呢?”
华舒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自然做饵,是诱他出手。”
雪团飘到华舒身旁,“宿主,那你打算怎么办?直接抓了他吗?”
“不着急,我还要借他手做些事情。”华舒说着,继续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