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被带进来的时候,看目光触及跪地的春雪时,眼底掠过一抹慌乱,却转瞬即逝。她迅速调整情绪,对着皇上盈盈一笑,俯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召见臣妾有何要事?”
“柔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看着柔妃,语气冰冷地说道。
柔妃心中一紧,她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不知发生了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冷笑一声,声音中透露出寒意,“不知?你竟敢派人刺杀昭华!”
柔妃面上虽保持镇定,但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她强装镇定,辩解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定是有人污蔑臣妾,还请皇上明鉴!”说罢,便对着皇上一拜。
皇上靠在龙椅上看着她,审视着柔妃,“春雪已经招供,你还想抵赖?”
柔妃心中一紧,她没想到春雪会背叛她。她反应迅速说道:“皇上,您怎可轻易相信春雪的一面之词,那丫头前些日子就手脚不干净,悄悄潜入臣妾的寝宫,企图偷盗臣妾几件首饰。”
说着,柔妃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臣妾当时便将她当场抓获,本想严惩以儆效尤,但念及她曾侍奉臣妾多年,终究有些旧情在,便只是略作惩处,希望她能改过自新。”
“谁知她非但不思悔改,反而是因此怀恨在心,今日竟敢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污蔑臣妾!”
说到这里,柔妃的声音已近乎哽咽,但她依然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落下,“若是她真受了他人指示,意图刺杀二公主未遂,再来污蔑臣妾,那臣妾可真是冤枉至极啊!”
“臣妾一心侍奉皇上,从未有过半点不轨之心,怎料竟遭此诬陷,臣妾……臣妾真是死不瞑目啊!”
春雪没想到柔妃竟会如此狡猾,颠倒黑白,一时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急切:“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柔妃所言确实合情合理,皇上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春雪和柔妃之间流连,似是在思考二人所言谁真谁假。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序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太监尖锐而略带慌张的通报声:“禀告皇上,七公主求见。”
皇帝闻言,不禁揉了揉紧锁的眉心,脸上难掩深深的倦意与无奈。这段时间,宫中琐事繁多,让他心力交瘁,此刻的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纷扰。
“让她进来。”
谢清安眉头微皱,目光如冰,瞥向柔妃。华婉款款步入御书房,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个礼,“父皇。”
皇上抬头看着她,“婉儿,你怎么来了?”
华婉抬头看向皇上,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父皇,儿臣听闻有人指控母妃刺杀二皇姐。儿臣深知母妃心性纯良,绝不会做出此事。儿臣担心母妃受到惊吓,所以特地前来,恳求父皇明察秋毫,还母妃一个清白。”
说着,她走到柔妃身边,与她并肩跪下。
柔妃立刻拉着华婉的手,“婉儿,母妃没事,你不用担心。”
皇上看着华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朕知道你们母女情深,但是此事涉及到刺杀公主,朕也不能轻易下定论。”
华婉垂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掩盖着自已的情绪,“父皇,母妃一向与人为善,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相信母妃绝对不会做出此事,还请父皇明察。”
柔妃闻言,泪眼婆娑地拉着华婉的手,“婉儿,不可胡说。”俨然一位慈母形象。
皇上看着柔妃母女二人,心中一阵烦躁,“好了,你们都别吵了。”
谢清安看着柔妃和华婉,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皇上目光看向春雪,“春雪,你可有证据证明柔妃是主谋?”
春雪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她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道:“回皇上,奴婢没有证据,但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察。”
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春雪,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没有证据,你让朕如何明察!这后宫之中,岂能容你这等信口雌黄之人!”
春雪被吓得浑身一颤,不敢抬头看向皇上。
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春雪,“来人,将春雪和这个马夫都拖下去,杖毙!朕倒要看看,这后宫之中,还有谁敢再妄言是非!”
侍卫闻言,立刻钳住两人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拖曳而出。两人脚下踉跄,惊恐地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挣脱侍卫的束缚,只能任由自已被一路拖拽。
他们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御书房外回荡,凄厉而绝望,“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柔妃。”皇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你管教不严,也有连带之责。朕罚你禁足一月,你可有异议?”
柔妃心中虽有不甘,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颤抖却又不失恭敬,“臣妾没有异议,谢皇上开恩。”
皇上轻轻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柔妃和华婉闻言,裙摆轻拂过地面,立刻起身离开。待她们二人离开后,书房内只剩皇上和谢清安两人。
谢清安对着皇上躬身行礼,语气平淡地说道:“皇上,臣也先退下了。”
皇上闻言,看向谢清安,“清安,你留下。”
谢清安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即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道:“是。”
皇上缓缓靠在龙椅上,沉默许久后说道:“清安,对于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谢清安看着皇上,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如水:“皇上,臣没有确凿证据,不敢妄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