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头微皱,轻抚着龙椅上的雕龙。随后,皇上长叹一声,似乎对谢清安的回答并不满意,“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
谢清安看着皇上,心中一阵犹豫。此事牵涉甚广,若是说错一句话,便会引来杀身之祸。皇上见谢清安犹豫,他叹了口气,“罢了,朕不为难你。你退下吧。”
谢清安闻言,行礼后转身离开。待谢清安离开后,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清安走出御书房后,吐出一口浊气。
皇上是个多疑之人,今日之事已经在皇上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若是日后再有风吹草动,柔妃必然难以自保。
另一边,柔妃回到宫中后,立刻将宫人都遣了出去,她看着华婉,“婉儿,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不然母妃恐怕难以脱身。”
华婉静静地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非柔妃在去御书房之前特意派人叮嘱她前去求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踏入那御书房半步的。
“母妃,日后行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华婉的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柔妃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恢复如常,“婉儿,母妃知道了。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华婉看着柔妃,乖巧地笑了笑,却不带丝毫温度,未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
待华婉离开后,柔妃的脸色便立刻阴沉了下来。她目光阴鸷地看着华婉离去的方向,“来人!”柔妃的声音低沉而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外的宫女们一听,连忙小跑着进来,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派人给本宫好好盯着七公主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出入含光殿的时候!”柔妃一字一顿地说着。
宫女们连忙应声退下,脚步匆匆,生怕在这多待一秒。
柔妃坐在软榻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这次虽然皇上没有直接怪罪于她,但是禁足一月已经是对她的警告了。
夜色渐浓,渐渐吞噬了天际最后一抹余晖。谢清安坐在桌前,双眼微阖,手撑着额头。
谢清安睁开眼,轻声一唤:“来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在谢清安面前,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等待着命令。
谢请安指尖在桌面不轻不重地点着,“派人盯着柔妃,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谢清安看着黑衣人,语气平淡地说道:“另外,茶楼里的那批杀手,可有抓到?”
黑衣人闻言,脸色倏地一沉,低下头,“回主子,那批杀手行踪诡秘,我们的人已经追查了数日,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谢清安眉头微蹙,“继续查,一定要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是。”黑衣人应声退下。
谢清安看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深思。
那批杀手训练有素,显然是受人指使。他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不过一夜,柔妃被禁足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待人一向和善的柔妃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被皇上禁足。
华欣立刻派身边宫女前往御前打探消息,奈何御前的人口风紧,还是花费大量银子才从小太监口中知晓昨日御书房内发生的事。
华欣坐在桌前听宫女汇报打探到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夹起一块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茄子,放入口中。
等到饭后,她轻轻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是时候出去走走了,消消食也好。”随后径直前往皇后的寝宫。
彼时皇后正在院中悠闲地坐着,看着下人们忙碌地打扫着院中的落叶。
“儿臣拜见母后。”华欣款款上前行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哦?欣儿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皇后微微抬眼,搁下手中的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脸上带着笑,对她招了招手。
“儿臣许久未来看望母后,今日特地来给母后请安。”华欣走到皇后身边坐下。
华欣陪皇后闲聊几句后,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忧色,“母后,听闻前几日皇姐遇到行刺,儿臣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想去看看皇姐,不知母后是否要同去?”
“什么?舒儿遇刺?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一脸震惊,抓着她的手急忙问道:“舒儿可有受伤?”
华欣垂眸摇了摇头,“儿臣不知,听闻那日行刺之后,皇姐便闭门谢客,到今日为止,儿臣都还未曾见过皇姐。”
皇后闻言立刻站起身,“不行,本宫得去看看舒儿,那你随本宫一起去吧。”
“是,母后。”华欣站起身,双手轻轻搭在皇后的臂弯,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后往殿外走去。
两人一同前往含光殿,一路上,华欣都保持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很快,皇后和华欣便来到了华舒的寝宫,宫人们见皇后和华欣到来,纷纷行礼。
皇后摆了摆手,“都起来吧,舒儿呢?”
一个打扫庭院的宫女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公主在寝殿内。”
皇后闻言,急忙往寝殿内走去,华欣紧随其后。
剑身划破长空,寒光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雪团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儿捡的胡萝卜,圆溜溜的眼睛望向手握长剑的华舒,“宿主,你又在练剑呀。”
华舒一身素衣,衣袂飘飘,没有分心看它,“你又去哪撒欢了?”
“哎呀,宿主,你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雪团两个爪子抱着胡萝卜,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我可是去为宿主打探消息了。”
华舒闻言,收剑入鞘,眉梢一挑,“哦?那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