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即走向一旁,黄昏的余晖如同金色的绸缎,轻轻披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勾勒出一幅幅金色的轮廓。
谢清安终于缓缓开口,“公主有何事?”
华舒看了谢清安一眼,“只是本宫有些不明白,为何丞相会出手相救?”
谢清安抿唇,本是在人群中看到那抹身影与华舒有几分相像,没想到待到回过神时,便已将人救下了。
谢请安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远方,“公主是君,清安是臣,臣救君天经地义。”
华舒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目光直直的看向谢清安,“只是因为本宫是公主?”
玉簪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淡淡的光泽,与那双清澈的眼眸交相辉映,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谢清安被华舒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移开视线,不再与华舒对视,微微躬身,“自然。”
华舒盯着谢清安看了许久,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本宫知道了,今日多谢丞相相救,本宫定不会忘记丞相的恩情。”
随后转身款步离去,只留下淡淡的香气在空中飘散。
谢清安望着华舒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他轻轻摇头,将这股情绪抛诸脑后,转身离去。
谢清安转身之际,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对着身旁侍立已久的侍卫,语气冰冷而不容置疑地吩咐道:“去查,今日之事究竟是谁所为。”
侍卫闻言恭敬地低下头,“是,大人。”说完,侍卫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走过宫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雪团的虚影出现在华舒的肩头,它歪着脑袋,眼中满是困惑,“宿主,你怎么突然对丞相这么冷淡?”
刚才宿主和丞相之间明明氛围还挺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冷淡了?
华舒眉眼一弯,“谢清安明明对我有好感,却无法直视自已的心,那就先放放吧。”她话锋一转,“怎么样,人追到了吗?”
雪团毛绒的兔子尾巴在身后兴奋地耸动,立刻邀功似的开口,“当然追到了!我可是超级厉害的系统!”
不过它随后又有些沮丧地补充道,“但是我追到皇宫就失去他们的踪迹了,不过我确定他们逃向了西北方。”
华舒将雪团揽进怀中,手指温柔地穿过它柔软的毛发,摸了摸它的脊背,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西北方,长宁殿和披香殿都在那边吧。”
华舒轻轻一笑,伸手捏了捏雪团肉嘟嘟的小脸蛋,“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着,转身往自已寝宫的方向走去。
雪团抬头望向华舒,忍不住开口,“宿主觉得今天的事,是谁干的?”
华舒挑眉,眼波流转,“不知道呢。”
“会不会是华婉?”雪团的声音再次响起。
华舒轻轻摇头,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定呢。”
话落,华舒紧接着打了个哈欠,“好了,该回去躺着了,今天够累了。”
回了寝宫,华舒慵懒地半躺在榻上,一只手轻撑着脑袋,双眼微微闭合。她的指尖轻轻地点在如墨般的发丝上,“雪团,茶楼的人你追到皇宫,那马车的车夫呢?”
雪团趴在华舒旁边两只前爪紧紧抱着一块桂花饼,毛茸茸的嘴边全是糕点屑,“宿主,车夫被谢清安的人抓走了。”
华舒闻言,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好了,该回去躺着了,今天够累了。”随即唤来侍女,“来人。”
侍女听到召唤,疾步上前,躬身行礼,“公主有何吩咐?”
华舒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吩咐道:“这几日,含光殿闭门谢客,若有人来访,皆回本宫感染风寒,不宜见客。”
“是。”侍女恭敬地应声。
华舒挥了挥手,“好了,你且退下吧”
侍女应声而退。地牢内,昏暗的灯火摇曳不定,勉强勾勒出四周冰冷的石壁与铁栏,投下斑驳而诡异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霉腐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谢清安的身影在地牢的深处显得格外挺拔,他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冷峻而无情,双眼如同深渊中的死水,望着眼前被绑在刑架上、血迹斑斑的人。
“说,谁指使你的。”谢清安的声音冰冷的回荡在地牢中。
那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身上的伤痕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听到谢清安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恐的神色,双眼圆睁。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夫,就一个姑娘蒙着面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说只要我驾着马车去撞一个白衣女子,那笔钱就归我了。我当时被钱蒙蔽了双眼,就……就答应了。”
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带着哭腔,“我真的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公主啊!饶命啊!”
谢清安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匕首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寒光,“给你银子的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记、记得……”那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姑娘衣着不凡,腰间还系着一枚金色的牌子。但是、但是小人不识字,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啊!”
谢清安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抬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带着寒光擦过马夫的脑袋,钉在身后的墙上,刀尖微微颤动。
马夫只觉一阵冷风拂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随后便是谢清安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他带下去,继续审。”侍卫应声上前,将那人拖了下去。
谢清安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的凉意,走出了地牢,昏暗的烛火在地牢门口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下一片孤寂而冷冽的阴影。
地牢外,夜风带着几分寒意,吹拂过空旷的庭院,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声响。侍卫看着谢清安,恭敬地行礼,“丞相。”
谢清安轻轻点头,声音冰冷,“看好他,别让他死了。另外,去查查今日在二公主出宫之后,都有哪些女子出宫。”侍卫应声而退,不敢有丝毫怠慢。
夜色渐深,月黑风高,地牢外的火把似乎也被这寒风吹得更加微弱。谢清安目光冰冷,今日若非他碰巧遇到,华舒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华舒可能会受伤,谢清安的心中就涌起一股莫名的怒意。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一愣,他为何会如此在意华舒?
谢清安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转身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