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直播间弹幕的粗鄙之语,这一次的新春活动版本的前瞻直播在季鹤归等人的欢声笑语当中结束。
作为《最后一课》后的第一次官方直播,大量在线观众让直播内容在直播结束后很快传播到了全网。
以及“姬子没死”“凯文被关”“老鹤与染爷的爱恨情仇”等等话题一度各平台冲上榜单热搜。
即便是过了一周热度都仍旧居高不下,时不时被人提起唠两句。
“前面的我能理解,后面这爱恨情仇是什么鬼?”季鹤归扶额表示无语。
“磕CP罢了,人之常情。”办公桌后面,林染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地敲敲打打。
米哈悠这一季度的营收报表简直夸张,底下财务递交上来的时候把林染都吓了一跳,毫无疑问是沾了《女王降临》和《最后一课》的光。
“CP……”季鹤归将这两个字咀嚼了一番。
不知道是莫灵君的缘故,还是说梦境世界的缘故,现在他很害怕谈及感情。他认为多半是梦境世界的问题,因为那个世界的“季鹤归”三次恋情,不是无疾而终就是徒劳无功。
初中时的暗恋,高中时的追逐,大学时被背叛。
那个世界的他明明女人缘不错,甚至桃花连连,居然能最后落得一个孤苦无依的单身结局,简直离谱。
但凡“季鹤归”的号给随便一个会讨女人欢心的,说话好听的,别说谈恋爱,儿女都呱呱坠地了。
说起来他自已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梦境世界,林染并没有踏入“季鹤归”的生活,可在这个世界。
林染和季鹤归早已不可分割。
可他和林染的相处基本上都是以在工作上为主,他们之间合的来吗?6岁怎么想都相差太多了吧?
谈恋爱要怎么谈?聊天会不会很尴尬?表白要不要准备什么?怎么准备?如果他和林染在一起了……
他看着电脑后面认真工作的身影,只在工作的时候佩戴的金丝眼镜倒映着电脑反射的微光。黑长的乌发盘在脑后,一丝不苟时居然还多了几分又酷又飒的感觉。
要是和林染谈恋爱……
WC,画面太美,让人老脸一红。
他得找个军师。
温子叶?算了算了,那个家伙和林染是闺蜜,看她那模样,自已要是去问她怎么追林染,怕不是会被追着打几条街。
害怕.JPG。
专注于什么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当林染处理好工作上的事情时,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季鹤归似乎有什么事情,打过招呼后就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暖气吹出呜呜的微风。
到了下班的时间,省的员工抱怨,林染总会早走几分钟。不然她不走,那群员工一时半会也不走,说出去还以为她在压榨。
她来到商业圈的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的雅阁随着她按下钥匙而亮起车灯。
坐在主驾驶位上,林染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有些微微失神。
她来到金城已经将近两年了,从一开始的单刀赴会,到后来的出租屋,再到员工宿舍,如今还租了高档小区,甚至还有了属于自已的车子。
这巨大的转变仿佛和梦一样。
她闭上眼,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她越是去想,她发现与季鹤归初遇的那个雨天就越发清晰。
她并不擅长恋爱,不然她和董柒也不会恋爱几年,从学校到毕业,最后落地这么一个结果。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什么什么父母之命,难以为继,这些不过是分手的借口。毕竟说不定没有董柒,她也遇不到季鹤归。
董柒总说她不解风情,一心沉迷画画……
所以,是不是应该她主动就可以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少年的身影。
车子缓缓发动,驶出地下车库,汇入车流。汽车的尾灯和街道两旁的灯红酒绿交相辉映。
距离放假还有一段时间,学校里的气氛很紧张,因为期末考试近在咫尺,这将决定他们这个寒假是否可以过得舒心。
季鹤归倒是百无聊赖,和班级里的氛围格格不入,要不是他看上去人畜无害,在老师的眼中早就和后排那些花花肠子的学生们混为一谈了。
他现在说白了和镀金没什么区别,以如今米哈悠在网络上的影响力,他不上学也仍旧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读书本不就是为了让平凡的孩子可以有个出头之日吗?文凭不过是步入更高阶层的阶梯罢了。
季鹤归如今还在学校,归根结底还是梦境世界的执念作祟,再加上他不是对此并不反感。
他只是拥有了梦境世界那个“季鹤归”的未来记忆,和开了一个小挂,本质上还是季鹤归。
不可能说突然性情大变。
那都不能说是重生了,那叫被夺舍了。
“季~”前桌的少女一脸探究,“为什么老是感觉你这两天经常发呆呢?以后叫你呆呆季好了。”
季鹤归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和林染的事情。
“有个事情要你帮忙。”
“说吧,首先我没钱。”慕云浅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我什么时候问你借过钱了?”季鹤归无语。有一说一,从初中到现在,他在学校里还真没问人借过钱。
“OK。”慕云浅勾唇一笑,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有事请讲的表情:“你说。”
“怎么表白?”
慕云浅:“?”
慕云浅歪了歪头,脑袋后面马尾微斜,眼睛里浮现一抹疑惑:“我没谈过恋爱,你来问我?”
“那你能不能去谈一个,然后告诉我心得?”
语出惊人。
“你丫有病吧?”慕云浅漂亮的眼睛露出一抹鄙夷,不过很快被另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所取缔。“你小子,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们班上的?还是隔壁班上的?”
季鹤归挠挠头,有些难以启齿。
一个比他大了半轮,亦师亦友的姐姐?
他不会被认为是变态吧?
“没有没有。”季鹤归有点后悔找这个家伙了。梦境世界里的慕云浅和“季鹤归”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互相分享了许多事情,有什么问题也互相倾诉。
但梦境世界里的慕云浅在高中谈了足足三个男朋友,怎么现在还是一点苗头没有?
蝴蝶效应?不应该啊。
说起梦境世界里的故事,讲起来也很搞笑。梦境世界里“季鹤归”从高二开始追一个女生,天天给人家带饭,美术集训帮人家洗盘子。
活脱脱一条舔狗。
说来古怪。
季鹤归追着那个女生,在此期间慕云浅谈了三个男朋友,但却没一次将男朋友带到他们的眼前,平时仍旧和季鹤归两人吃喝玩乐。
总之就是蛮离谱的。
到最后,季鹤归表白失败,和那个女生分道扬镳。慕云浅也和第三任男朋友分手,听说高中谈了三个的她在大学居然始终单身。
季鹤归倒是在大学谈过一个女朋友,最后的结果也很离谱。
那个女的在和他交往的同时和前男友纠缠不清之外,还和学校里的一个男的不清不楚。
思绪收拢,季鹤归从慕云浅这没得到任何帮助,起码目前是没有。
他去问问别人?看着眼前像个蚊子一样询问个不停的慕云浅,他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临近过年的日子里,城市的街头巷尾彩灯烁烁,繁华的商业街生机勃勃,每一座建筑都被灯光点缀如画。
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公司也放了年假,公司并不需要人加班,因此季鹤归吩咐大家都回家过个好年。
林染算是最后一批,她的家在杭城。今年江南的冬似乎比往年更加湿冷一些,虽不见北方的鹅毛大雪,但蒙蒙细雨掺杂着细雪,冷意更甚。
“你自已一个人可以吗?”站在车前,林染面露担忧。
“放心,一些游戏维护而已,游戏都是我做的你担心啥?”季鹤归摆摆手,虽然他比林染年幼,但他个子却比林染穿了高跟鞋还高小半个头。
“你回家安安心心过个好年,一年都没见你回几次,今年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季鹤归笑道。
林染欲言又止,最后笑着摇摇头。
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她回家处理完毕。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嗯。”
望着林染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尽头,季鹤归折返回了空无一人的公司,在各个办公区域小逛了一会儿后,他回到了和林染的办公室。
站在落地窗前,他望着窗外的街景。
他就喜欢这样望着金城的街,望着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这是梦境世界里的他从未拥有的体验。
他心中有一个想法。,从元旦直播间里的弹幕引发的灵感。
既然都开了挂,为什么不把《第二次崩坏》做成大电影?做成剧场版?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有点止不住的激动。
《崩坏编年史.第二次崩坏》
而且公司放年假,整个公司空无一人,这不是他开挂的好时机?
说干就干。
季鹤归坐在办公椅上,养精蓄锐,而手底下公司办公区域内的所有员工电脑自动开机,自已开始工作,一串串代码跳动。
绘画软件自动打开,不用动鼠标,电脑上的鼠标箭头就自已开始拉线,起型,成稿,填色……
一帧帧画面开始出现……
与此同时,企鹅的《魇之少女》制作组还在加班加点,别的公司已经放年假了,他们这里倒倒是座无虚席。
虽然有说春节期间三倍工资,但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加愿意回家过年,但目光触及上司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打包回家的念头还是被硬生生遏制。
显得要么三倍工资工资加班,要么“回家过年”。企鹅的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出去再想找工作,就目前的就业环境,又累又麻烦。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老老实实加班 吧。
制作组的组长脸色黢黑,他也想回家过年,但俗话说得好,官大一级压死人。
上头已经给了死命令,过完年,必须要把《魇之少女》上线,并且得有和《崩坏三》掰掰手腕的质量。
哇~
站着说话不腰疼。
光光两个小型开放世界就足够他们折腾不知道多久了,更何况还有漫画,动画,音乐……
不知不觉间,总负责人的头上似乎多了几缕白发。
“这个米哈悠,究竟有多少员工啊,这么大体量的游戏,甚至还有小说漫画动画等等,这种生产力,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啊。”
只能说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就在企鹅大厦里,《魇之少女》制作组所有人加班加点,灯火通明地赶工的时候。
米哈悠内却是空无一人,一台台电脑自行工作,而季鹤归则是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觉。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除夕夜。
距离《女武神的餐桌》放送还有一天时间,这几天时间,《崩坏三》的玩家们可谓是被那几则《女武神的餐桌》的角色PV给吊足了胃口。
纷纷期待起《女武神的餐桌》究竟会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有一说一,近年来的春节联欢晚会愈发的无聊,或许老一辈人还是习惯性的喜欢蹲坐在电视机前和家人一起看春晚。
但对于年轻人而言,夜晚的消遣方式可并不只有春晚,而且春晚的节目除了小品之外,并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年轻人的东西。
况且最近几年即便是小品也无聊的很。
如果是线上还不如和朋友打电话聊聊天,一起玩两把游戏来来的开心;如果是线下就更加了,纸牌,麻将,哪怕是来两把紧张刺激的线下三国杀也比春晚来的有趣。
当然,线上线下,一个弄不好就容易被单杀。
季鹤归的家境很是平凡,家住金城边缘一处乡村,村中以贩卖葡萄以及酿酒为营生。村中百余户,既无大富,也无大贵。
如若以梦境世界当中为准,或许再过十年,几十年,季鹤归仍旧是芸芸众生,最后工资不过万。
他想到了林染,想到了很多人。
他已然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