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士,我本名叫刘文章,出身一个富裕家庭。
父亲经营几家粮油店和绸缎庄,那些是祖宗留下来的。
一家生活过得衣食无忧。
本来我父母一直想我考取功名,送我读书,将来做官,光宗耀祖。
我学习虽然很好,先生也常常夸奖我,但我一直都没有做官的想法。
我到了十六岁,父母就张罗媒人为我说亲。
可是我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是不是眼界太高,总是看不上人家。
那一年某天,我带着书童上山去拜神,因为贪玩,游山玩水,还吟诗作赋,回家时已经接近天黑了。
上山前,我父亲就说:“早点回来,少管闲事。”
回家时走到半路,听到有女人在哭。
当时我很害怕,书童也很害怕,说:“咱们快点走吧。”
但那时我像鬼迷心窍一样,不但没快点走,反而侧耳细听。
我当时想,就要天黑了,为什么还有女子在山上哭呢?一定遇上了什么事。
于是我就循着哭声走去,书童拉都拉不住。
在一棵大树下,一个艳服女子低头在哭。
“你为什么哭呀?”我问。
女子抬头看着我,那种美艳呀,梨花带雨呀,一下子就吸引住我了。
她蹲地上,而我刚刚站在她面前,低头一眼就见到了她胸前迷人的沟壑。
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美艳的女人。
我脑子不知为什么就糊涂了。
她的眼睛,只看我一眼,我就像着迷了一样。
“公子。”美艳女人娇滴滴说,“我走丢了。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我脑子里两种声音斗争了一阵,最后我就说:
“那你回我家暂住吧。”
就这样,我把美艳女子领回了家。
开始,父母问我在哪里捡来的美艳女子,我都没说实话。
父母都担心,这女子太过美艳,可能是不祥之物,应该把她拒之门外。
但我已经被迷住了。
我已经把她当成了妻子。
每晚都和她行鱼水之欢,我相当满足。
开始,这个妻子也很安分守已,勤勤恳恳帮家里料理杂务。
某一天,她说:“我们家应该再请一位账房先生。”
“但已经有了账房先生了啊。”我说。
“夫君,你是不是对我最好?”妻子撒娇说。
她一撒娇,就像给骨头撒上了酥药,我真的抵挡不住了。
“是的。”我说,“还用问吗?”
“你那个账房先生,就不是好人。”美艳的妻子说。
“不会吧?”我说,“刘叔已经在我家干了十几年了,一向安分守已,勤勤恳恳。”
“你看他,在你们面前就假装好人,在背地里,不知有多么坏。”美艳的妻子说。
“不要乱说刘叔。”
“我没有。”美艳的妻子说,“官人,你们不知道呀。我每次去看账时,刘叔都偷偷摸我这里那里。”
美艳妻子指着自已高高的胸膛和圆圆的臀部。
我看了妻子说的这里那里,顿时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这不是人面兽心吗?
但是当时,当家主事的还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我就气冲冲去找父亲说了这事。
父亲当时听了,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不会吧?”父亲说,“你知道刘叔这份人,老实巴交呀,不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吧。”
“我们一起去责问刘叔吧。”于是我和父亲就去问刘叔。
刘叔低着头,没有否认,羞愧难当。
父亲想不到如此信任的刘叔居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气得差点背了气。
当即就解雇了刘叔。
刘叔卷着被铺,临走时说:
“老东家,少东家,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丑事。任打任罚,我都会怪你们。可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们,少奶奶不是等闲之辈,你们要小心点。”
但当时我愤怒至极,根本听不进去。
刘叔走后,美艳的妻子就请了一个年轻的账房先生。
起初,我和父亲都担心这个账房先生太年轻了,管不好账,但是试用了一两个月,真的令我们刮目相看。
这个账房先生,看着年轻,但他做的账,清清楚楚,详详细细,比刘叔做的好多了。
这下,我和父亲都放心了。
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父亲羞愧不已,甚至了却此生了。
侠士,你说我流泪了。
哎,想起我的父母,我就伤心不已啊。
那天,像每个日子一样平常,我和美艳的妻子,父母都在绸缎庄打理生意,客人也很多。
我父亲笑面盈盈,招呼客人。
我妻子也在帮手剪布。
但非常不美妙的事情发生了。
我父亲擦身经过我美艳的妻子身旁时,当着我的面,这么多客人的面,居然伸手去摸我妻子也就他儿媳妇的胸膛。
一下子,整间店所有人都惊呆了,众目睽睽之下啊,父亲还做的出这样不雅的事?
更让人难堪的是,父亲不但摸了儿媳的胸膛,还摸了那个那个,还把手放到鼻子下闻闻,说:“很香啊。”
美艳的妻子尖叫起来,好像很惊恐一样。
她哭着,急急就离开了绸缎庄,进了里屋。
我气得差不多要死了,跑过去揪住父亲的衣领,抡起拳头,要揍他。
父亲惊恐地睁大眼睛,好像为自已刚刚做的事后悔至极。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小城,不论父亲和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在低头议论。
父亲羞愧到变形了,一天到晚都不说一句话,饭也不吃,水也不喝。他精神受不了了,崩溃了,在一个静静的晚上,上吊自缢了。
母亲看到父亲自缢了,吐血倒地,也气死了。
呜呜——呜呜——
侠士,我不想哭,但我忍不住啊。
我也几乎无脸见人。
几乎不出门,不过问生意上的事,全由那个年轻的账房先生打理。
过了一年,账房先生把账簿丢到我面前,说:
“东家,这个账没法做了。”
我说为什么?
账房先生说:“我以为粮油店和绸缎庄的生意都是赚钱的。”
“是呀,一直都是赚钱的呀。刘叔把账做的很清楚啊。”
“其实,那个刘叔做的是假账,一直都是亏损,东家,你看,一年就亏损一千两银子。现在已经亏损五千两了。”这个年轻的丈夫先生说,“现在赚的钱,已经填补不了以前的窟窿了。”
“什么?”又像晴天一个霹雳,把我炸晕了,我急忙翻那些账本,结果都是亏了巨款啊。
究竟怎么回事,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究竟是刘叔做账时亏的,还是这个年轻账房先生做账时亏的啊?
很快,很多债主就来讨债了,我家的资产根本就不够抵债。
我被赶了出来了。
就这样,我就成了讨饭的了。
我几次自缢,都被人家救了起来。
也许老天看到我还没报仇雪恨,还不让我死吧。
那个美艳的妻子,跟着账房先生走了,离开了这个小城。
据说有做生意的熟人遇见了他们。
在隔壁那个说出过什么大文人大宰相的叫“始兴”的县城经商呢,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