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敢怒不敢言的沉着脸色,她便上前扶起主人的胳膊,章楠楠顺势抚摸了她的手,她微笑的朝着玲珑眨眨眼睛,玲珑意领神会的露出了笑容。
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
“莲姨娘,这有什么!你也是知道我大病初愈,就这么着急同我聊聊吗?我的人,你不必操心管教,女人操心多了,小心脸上开始长出褶子。世子看你厌烦了,你就等着哭吧!”
章楠楠语气温和没有要发火的意思,只是脸上浮出嘲笑之意。
“少夫人说的是!”玲珑可算出了一口恶气,在她一边的春桃偷着在笑
邵莲琪脸上顿时不悦,但是主母说的有理有据,她想反驳一时找不到理由。
“莲儿这不关心则乱吗?”她顿了片刻,“主母,昨天还记得我过来看望您吗?”心虚的人有些急切。
“这真记不清楚啦,我病倒的这几天,脑子一直都迷迷糊糊的,耳边好似有个声音,说是多多烧纸送钱给我,也记不起是谁的声音?我想着可不能那么轻易的死去,便一心再求佛祖保我醒过来,陪着世子和姨娘们,再过几十年,要不家人一场,我怎么会甘心呢!"
邵莲琪心慌的额头沁出了汗珠,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着,
“主母一定是出现了幻觉,谁也不会说那种不吉利的话。还是主母大气,体恤我们这些做姨娘的,主母这次醒来,必能长命百岁。”
“嗯,我定不辜负莲姨娘的。”章楠楠轻轻举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表情随和淡然。
“你院里叫冬梅的丫鬟,今天没有跟你前来?”
那天送来包袱的就是这个名叫冬梅的。
今天看到钱月兰今天的神情,这让章楠楠起了生疑,邵莲琪在猖狂,定也不会让自已的丫鬟明目张胆的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主母,这个丫鬟三日前就离府了,她做事毛手毛脚的,我便重新卖给了人牙子。您怎么突然问起她来呢?”
“没有什么事,以前都是你的随身丫鬟,只是今个没见,便问了一句。”
邵莲琪点了点头,此时心里却闷的极其难受,这个平日里像个鞭炮的女人,怎么大病一场突然就变得像绵羊一样温顺了,她憋着一口气想着在刺激一下这个堂堂正夫人。
“主母,您生病得这些日子,莲心真的过的好累,白天要打理家事,我生性愚钝,天天焦头烂额得。到了夜里,世子必要入住我的清婉院里,我处处极力的呵护,差点也把自已累病了。”
邵莲琪故意娇嗔着说道。
“嗯嗯,果真是累,莲姨娘要多多休息!以后还要指着你继续操持呢!”
章楠楠侧躺着身子拿起桌子上的一顶绣面扇子,不紧不慢的摇曳了起来,没有要发火的半点意思。
她的丝毫不恼,反而让邵莲琪有点沉不住气了。
“主母,世子还说以后独宠我一人,莲心可是惊恐万分,打心底是拒绝的,我怎么能那么不懂事,独霸世子一人呢?您说是不是呢?”
站在一边的玲珑和春桃,使劲瞪着邵莲琪,如果她们的眼睛能杀死人,她定会死翘翘了。
“就随世子好了,他可是我们侯府的主君,一切随他高兴。妹妹不必惊恐,您是姨娘做好自已的分内之事,就一切安好。”
章楠楠依旧平静的摇曳着扇子,只是正午已到,肚子有点饥困,她看着邵莲琪一张紧皱眉头,疑心重重的小脸。心里却很畅快,她便说道:
“玲珑准备午膳,留莲姨娘在宁栖阁里用膳。”这分明是在赶她走的意思,这个邵莲琪不会蠢到这个都听不出来。
“不了,不了。叨扰主母许久,我这便回去了。”
邵莲琪刚要起身离开,但还是心有不甘,便停在那里。
“主母,您就没有别的事情要交待的吗?”
来到宁栖阁之前,她的心里早已筑起一道防范章楠楠怒气冲天的围墙。但是今天她却平静似水,没有荡起一点波澜。
邵莲琪心里的围墙反而把她围护的喘不动气,憋闷的极其难受。
但这句话问的有点不合时宜,开了口,她便后悔了!
这时,章楠楠也起身离开花园,她背对着她悠悠的回了一句:“你想有什么事?”
她没有接招邵莲琪的软刀子,想必这绿茶快要郁闷坏了,章楠楠不禁呵呵大笑了起来。
“没事,你回吧!”
邵莲琪:“......”
她看着章楠楠的背影,站在那里好一会。此时心里的怒气挂在了脸上,眼神变的犀利无比,脑子疯狂的在猜测:
这个疯婆娘葫芦里是闷得什么药,世子不恋,中馈不掌。难道生病坏了脑子?也不是,为什么她能如此自然平静。
“冬菱,让我们的人给我盯好了,这宁栖阁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向我汇报。”
主仆三人才悻悻的离去,而这一边的章楠楠肚子是真饿了。
“少夫人,还继续叫小厨房开火吗?”玲珑贴心的问道。
章楠楠摇摇头,点了一下她的脑袋,“傻丫头,叫什么小厨房呢?去大厨房,把他们最拿手的饭菜给我吩咐一桌,难得胃口好,我要大吃一顿!”
玲珑心里很不解今天主子的表现,她可是最爱世子的,生病之前把世子看作眼珠一样的爱护,这种爱却惹得世子常常烦躁不堪。
如今世子都要与莲姨娘长相厮守,主子却也不以为然,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食欲有佳还吩咐大厨房准备丰富的午膳,这也是可喜可贺。
还有一点玲珑更是纳闷,主子最看中的执掌中馈,这个怎么能轻易的舍弃呢?
一位堂堂侯府少夫人,当家主母,怎么能让给一个位份低贱的姨娘来操持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眼下少夫人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她便急步赶往大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