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钰静静地看着在一旁忙碌的章楠楠,心中满是欢喜,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他轻声向章楠楠道了一声恭喜,两人含笑对视,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为他而停留,如果早认识是他该多好。
随后,安景钰悠然地坐到了靠窗的桌子前,端起茶盏,缓缓品味起来。此时,二楼的客人差不多就要坐满了,热闹的氛围弥漫在整个空间。
“这沁心园确实不一般呢!茶的香气扑鼻而来,温润而悠长。轻轻啜饮一口,便能感受到那细腻的香气在口鼻间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在家里怎么就没有品出这般滋味呢?”
“肯定是环境的关系。一踏入沁心园,便能嗅到清新的茶香气,顿时感觉身心放松。再品上一块这里独家研制的蛋糕,那可真是美哉美哉!”
另一个人附和着。
“世子夫人真是有品味之雅人呢!难得的女才子。茶水配名曲,还有那么好吃的人间美味,这意境怕是全城仅此一家了。”
几位四五十岁有官职的男人七嘴八舌地夸赞着章楠楠,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一直在假笑应付的贺渊朔,心里便有了主意。
“小女子不才,都是世子爷想的法子,我只是遵命从事罢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世子爷的功劳。”
章楠楠的话音刚落,那泼天的狂赞瞬间向贺渊朔涌去。原本假笑的贺渊朔,脸上的表情更加夸张,他被众人围促着点头回礼道谢,心里定是难堪至极。
章楠楠给的这份“情”,他定不会领。而章楠楠则趁机躲到一边,落了个轻松自在。她心里盘算着还有重要的人还没到,便去了门口等候。
让章楠楠如此着急等待的人一定是顾婉儿,宰相夫人若是放在现代拍照,那肯定是要站 C 位的。
可是,快到中午了,顾婉儿却迟迟还不见影子,章楠楠心里直纳闷,失望地想着她会不会不来了?她刚要转身回去时,宰相府的马车疾驰而来。
“世子夫人,我家夫人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能前来了。让小的前来禀报您一声,这是夫人要我带给您的开业礼物。”
小厮说完,就拉开了后箱,拿出一个木盒来。章楠楠叮嘱他替自已问候一下顾婉儿,改日前去拜访。小厮点点头,便匆忙离去。
章楠楠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她心里很疑惑,真的是突然生病吗?怎么会那么巧呢?沁心园里客人又陆续来了不少,她便不再多想,忙着接待客人去了。
安景钰这两天并没有闲着,关于江南水患的问题,他进宫与皇帝以及朝中众多大人一起商讨出最合适的治水方案。
可能过上两天,他便要出发江南,配合江南督史一同治理水患。他是自告奋勇才寻来这份苦差事,一些同僚都感觉他疯了,条件艰苦不说,去了一线,还可能搭上性命。
但是他决心已定,并不畏惧。只是这次外出,心里似乎有了几分牵挂,这种心境让他既欣喜又害怕。
章楠楠终于没有那么忙碌了,她看着安景钰独自坐在一边,便走了过来。救命之恩,永生不忘。
“小公爷,楠儿今日以茶代酒,感激的话就不再多说,家丑让您见笑了。”
章楠楠的眼神中满是真诚。
“嫂嫂,不用那么客气,景钰只是举手之劳。”
安景钰的话语温和而谦逊。
两人喝下一杯茶后,安景钰还是抑制不住地赞叹她起来。
“这世间的女子,嫂嫂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心胸也是最豁达的。”
说罢,他的眼光就落到了远处的邵莲琪身上。章楠楠顺着他的眼眸看了邵莲琪一眼,那女人还在津津有味的炫着奶香蛋糕,想必是勾起了她的馋虫吧。
“小公爷,楠儿没有您说的那么好。俗话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世人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女人也是这样。”
安景钰眼神闪着光芒,赞赏地点点头。
“就让她们多吃几口蛋糕吧,这样的好日子说不定哪天就断了。虽然她们对我不仁,可我还是善良之人,慢慢来!”
说话间,柳佳依走了进来。她娉婷袅袅,青丝在脑后低低挽了个髻,攒着一枚凤钗,清雅之极。众多男人的眼睛就像长在了她的身上似的。
贺渊茹本来就火气极大,现在看她的眼神仿佛想要吃掉一般。柳佳依就当她是空气一样的存在,径直去了柔情满面的章楠楠身边。
“嫂嫂,我是不是来晚了呢?本想早些过来的,但是今日家里正来了一位教女红的嬷嬷,说是难得来一回,非让我学上一会不可。”
柳佳依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
“是啊,小姐那会在学习,奴婢看得出来,身在家中,但是心早已飞到沁心园里来了。”
柳佳依的贴身丫鬟小菊笑着打趣道。单凭小菊张口调侃自已的主子,就能明白柳佳依平日里有多宠惯她。
“不晚不晚,只是你这个美人一来,我的沁心园更加的光彩夺目,蓬荜生辉,但是嫂嫂就盼着你早些过来呢。”
章楠楠笑着挽起她的胳膊。
“嫂嫂就知道打趣我呢!”
柳佳依含羞的脸上染出一抹红晕,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
章楠楠早已想到的计划,现在就可以实施了。在她的眼里,身边的这两个年轻人,可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佳依,几年不见确实漂亮了,脸上的疤痕也没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安景钰夸赞着柳佳依,眼神却平平无奇。
章楠楠一听,原来这两个人认识呢!她还傻乎乎地要给人家做媒人,柳佳依从小就待在侯府,肯定与安景钰认识呢!她拍了一下自已的后脑勺,自嘲傻掉了。
“小公爷,您说笑了。小时候你说过我有那道疤痕不容易丢吗?现在没有了,佳依走丢,爹娘是不是不易寻到我了?”
一句话惹的他们三人呵呵大笑。
章楠楠这个媒人,看来是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