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总在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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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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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我总在失忆
作者:
阿禾禾禾
本章字数:
8938
更新时间:
2024-11-18

夜色深沉,月亮被云层遮挡住了,并不怎么明亮。

或许是阵法的作用还没完全消失,裴容现在还是无法使用灵力,只能尽快的向着远离穆家的方向走。

裴容刚走不久,一只手突然将她拽入阴影之中,“裴……裴姑娘。”

紧接着就是一声压抑的咳嗽声。

裴容头皮一炸,也没注意那人的措辞,听到声音才勉强冷静下来,“陆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抱歉,我没注意到你的伤口。”陆斐然赶忙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晚上有个黑衣人找到了我,确认了我们的关系,然后让我在这里等,说他会把你送过来。”他自黑暗中走出来,手抵着唇,压抑着咳嗽声解释道。

“你怎么样了?我听弟子说你被穆远道打伤了?”看着陆斐然更加虚弱的模样,裴容赶紧询问道。

陆斐然摇了摇头,“我们赶紧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裴容一怔,连忙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

端木克好不容易才将她送出来,她不能就这么被抓回去了,她也不想被卖去炼成灵器。

陆斐然也受了些伤,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加无法支撑他飞行了,两人只能尽力走快些。

至天亮,两人才算是远离了穆家,到了松阳城外围,裴容耗尽的灵力也恢复了一些。

远处就是高大的城墙了,城门也已打开,才清晨那里便已围满了人,看上去十分热闹。

两人不敢多逗留,低着头便打算出城去,可刚到城门口,那些百姓的交谈声便让二人再迈不出一步,杂七杂八的议论中夹杂着几个熟悉的字眼:端木家。

裴容抬头看向陆斐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她便也挤进人群中,看向众人议论的东西。

高大的城墙上,白光闪烁,用灵力写成的告示十分显眼:端木克放走叛徒,后果兹重,拟废修为,逐出松阳城。

短短二十个字,裴容读罢却心凉至极,他们倒真是看的起她,她说什么都不能再连累端木克了。

哪怕知道这可能是个圈套,她也只能回去。

她转身看向旁边静立着的陆斐然,“陆兄,你走吧,我不能拖累他了。”

说着,她像是安慰自已般,低声补充了一句,“反正我迟早是要成亲的,他肯定会对我好。”

陆斐然皱了皱眉,其中曲折他已大致知晓,他对裴容之事到底没太多发言权,如今状况他也无他法,只能点头道,“好。只是……实在抱歉,我没搞清状况就冒然跟来,污了你的名声。”

能为了她这么一个才结识的朋友不顾危险,陆斐然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惜两人的情谊也只能止于此了,“谈不上,无论如何,谢谢你了。”

裴容深深看了他一眼,少年人面色苍白的不像话,这份病弱却未掩盖他眼里的赤诚,他不该如此的,只盼他日后能健健康康的,她默默在心里念了句,然后转身坚定地向着那她才逃离的地方走去。

她忽然就懂了昨晚端木克那句再见的含义,他怕是早就料到今日的处境了,他却想瞒着她,独自承担一切。

裴容敛了敛心神,勉强凝聚灵力,跃至云霄,迅速飞向穆家去。

飞行到底是比走要快的多,她和陆斐然走了半夜的路程,她回去不过一个半时辰。

穆家外早已候满了弟子,她才出现,便有弟子进去通报了,等她落地,穆远道便慢悠悠的出来了。

“因为你的出逃,昨日看管你的那三十个弟子全都死了。”穆远道还是一贯的冷血。

裴容咬着牙强迫自已不去和他争辩,直接问道,“端木克在哪里?”

穆远道也不气,双手施法,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画面。

画面里应该是端木家,端木克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是数不清的伤口,他头低垂着,看样子已经晕过去了。

裴容握紧拳头,咬着牙道,“我嫁便是,你们放了他。”

穆远道这才像是施舍一下,轻飘飘吩咐道,“放了他吧,别打坏了,明天就是大喜之日。”

那边立刻便有人上前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然后又上前三四个弟子架着他离开了,消失在画面中。

“伺候大小姐歇息去,若是再把人弄丢了,你们便自行了结了吧。”

穆远道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率先进去了。

那些个弟子皆是面色凝重,哀求地看向裴容,她没再多说。

又回到了昨晚的房间,里面明显又收拾过了,添置了许多东西,到处也都挂上了红绸缎,倒真有了几分喜庆的意味。

裴容在床边坐下,看着鲜红的帷幔,手指轻轻拂过红绸缎,冰冷的质感自指尖传来,凉至心底。

是她太没用了,娘亲用命换来的机会,她却没把握住,还连累了端木克,早知如此,她当初又何必要逃呢?

裴容看着血肉模糊的右手,端木克虽给她处理了一下,但伤还在,他们若是不给她药,再过两天,她的手就废了。

这一天,院里都是极为热闹的,弟子们进进出出说笑着。

尽管她不承认,但在世人眼里,她还是穆容,穆家大小姐,出嫁必定是要有点场面的,至少不能让穆家被人看轻了去。

裴容就那么在床上躺了一天,思绪从杂乱到什么也不剩,甚至是连愤怒和无奈都没有了,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平静。

不知是惩罚她的出逃还是怎么,她让那些弟子送些药来,他们倒是答应了,转身却不见了人影。

如此重复了两次,她便也懒得费力了,明天去了端木家会有药的。

裴容就这么瘫在床上,听着穆家由热闹到寂静,再到外面的虫鸣鸟叫清晰入耳,时间似乎变慢了许多。

她就这么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又开始有了脚步声。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给她送来了吉服,太久没穿过女装了,她还是在那些女修的帮助下才算是穿戴整齐。

她右手的骨头出来了,那一块地方摩擦着衣服格外的疼,但这些女子没有穆远道的命令也不敢给她拿药,她只能硬受着。

紧接着便忙碌了起来,她被推到了梳妆镜前坐下,好些个女修围着她转,梳发髻的,描眉涂脂的。

她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任她们摆弄,镜中人也变得陌生起来,又有些熟悉感,这些年她好不容易变得英气了些,她们这么一折腾,她便仿佛又回到了离家前的时光,娇娇弱弱,不谙世事,姣好的面容间透露了些娇憨。

裴容想要伸手去摸摸脸颊,却被那些女修制止了,“大小姐这样便美极了,家主可是特意嘱咐我们买的最好的脂粉呢。”

提起穆远道,裴容只是冷笑一声。

几个女修对视了一眼,帮她梳着头发的开口道,“家主还是心疼小姐的,两三天的时间还让大少爷赶回来送您。”

穆远道哪会有这么好心,只怕是为了之后争抢用她炼成的灵器做准备罢了。

这个大少爷其实和她也没多亲近,不过是从小养在裴采秋身边的罢了,至于他的生母,无名无氏,是家中一婢女,生下他以后便被处死了。

当年穆远道送走了裴容,怕裴采秋伤心就把比她大一岁的穆清明抱给了她养着,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忘了裴容。

两人也没见过几次面,在她的印象中,穆清明没被穆远道养歪,是个沉稳内敛的少年郎,天资也不错,在她逃离穆家前他便拜了师,随师父游历修行去了。

虽算不上亲近,但裴采秋走后,穆清明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如今能再见一面,心里也算有了些许期待,“大哥何时到?”

“应该快到了,家主的意思是让大少爷来送亲。”那个女修也不太确定,斟酌了一下道。

分明是恶心人的勾当,他还要把礼数做全,真是难为他们废这番功夫了。

裴容微微颔首,看了眼窗外,天已大亮,外面已经锣鼓喧天,热闹的不像话,想来他也快到了。

结婚虽只是罪恶前的遮掩,女修们给裴容打扮起来却丝毫没敢含糊。

因为她没有穿耳,她们便在她的耳垂拿珠粉点缀了下,又在她的发间、鬓角、脖颈处抹了好些香粉,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放下凤冠上的珠帘,虚虚遮掩了面容。

因婚事准备的太急,裴容又不情愿,许多规矩她也不知道,这些女修便趁着这会儿功夫一一讲给她听。

裴容实在听不进去这些规矩,香粉又熏得她睡不着,这会儿便愣愣地盯着铜镜发起呆来。

她正盯得眼有些酸了,突然传来一清冷沉静的男声,“你们去外面候着吧。”

那些女修鱼贯退下,她回头看去,想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来人一身宽敞褐衣,眉目间满是超脱平淡之色,唯独眼里带了些许关切,正是匆匆赶回来的穆清明。

“大哥回来了。”裴容连忙想起身,却发现这身行头重的不像话,抬步就是一个踉跄。

穆清明上前一步,示意她老实坐着,下一秒就闻到了血腥气,发现了她右肩的一片濡湿和怪异的凸起,“你身上还有伤?”

面对他裴容才敢喊疼,“骨头出来了,他们不肯给我药。”

穆清明眼中一片心疼,赶忙用灵力先帮她处理了下伤口,确认她的伤算是不妨碍行动了,他才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转头瞥了眼门外,穆清明压低声音,“你是自愿的吗?”

裴容侧身看向他的眼睛,他的语气太过淡然,不认真观察他的神色,都很难发现他这是在关心她。

裴容思索了一下,“不太情愿,但目前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

穆清明眉头微皱,无法从这只言片语中理出什么,只得先点头,“好,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分明是毫无起伏的声音,裴容却是心间一烫,哽咽着点头,“好”,顿了顿,她才带着些犹豫道,“我娘亲她……”

穆清明的眼神又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沉了下来,“我已经知道了。是我没用,我原以为学了本事就能避免悲剧再次发生,却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

“娘亲虽不在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已,不要委曲求全,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我定会护你周全;我不善言辞,以往也不懂得如何同你亲近,但如今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我们便是最亲近的。”

在她的印象中,穆清明一直都是惜字如金的,如今他能说出这番话,想来是真的这么想的了。

但裴容现在也来不及感动了,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再次发生……你都知道了?”

穆清明坚定地点头应下,眼里划过一丝失落,“我离家前便知道了。我本打算同穆家脱离了关系的,但一直考虑你的处境便搁置了,如今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裴容苦笑了下,“大哥不知,我早就同穆家脱离关系了,我现在随娘亲姓,名裴容。”

穆清明在外游历多年,对家中信息知之甚少,裴采秋去世,他都只是收到了几个字的消息,对于裴容的事情,穆远道更是不会告诉他丝毫了。

裴容简短地同穆清明说了下她这些年的遭遇,从恐惧脱逃到现在的从容出嫁,她忽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

穆清明却从容不了了,眸中染上了怒色,竟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现在就带你走。”

裴容笑着摇头,“我不能拖累端木克了,先嫁过去也没什么,等想到办法了我再同他和离便是了。”

“这根本不是嫁不嫁的问题,还有那端木克,这分明是演给你看的苦肉计,”穆清明猛地起身,缓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事儿太过荒唐,眉间已然皱成川字。

裴容继续摇头,“大哥,我不能拿他的命去赌,我不能这么自私。”

“绝对不行,容儿,一旦你嫁过去,他们根本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穆清明态度也坚决。

他又看了眼门口守着的弟子婢女,再度压低声音,“我学了些易容之法,我这就去支开他们,你扮作我快些逃走。”

“大哥,这法子不行的,你快去找我师父,她是雩清山掌门的徒弟,一定可以救我的,”裴容顾不得肩膀的伤口,一把拉住穆清明,见他不相信,抬起手晃了晃,又补充道,“师父给了我一个防身的镯子,他们短期内伤不到我的,你信我。”

其实她也拿不太准这镯子能护她多久,但眼下她肯定不能拖累端木克,更不能让穆清明去面对两家的追杀,她只能赌一把了。

谢今华没有灵力,她没法灵力传信,至于雩清山其他人,裴容垂下眼皮,苦笑一声,她早已经不是雩清山弟子了,雩清山不会为了她和一个门派翻脸的,眼下只盼谢今华已经回雩清山了。

“我此去来回最快也要五日,他们怕是等不了这么久。”穆清明仍旧不肯答应。

“大哥,你知道的,只能如此,两家那么多弟子,你带着我逃不出去的,我们只能赌一次。”裴容双手拉住他的袖子,认真解释。

穆清明牙关紧咬,心下再三权衡,最终松了口,“我一定尽快回来。”

说完,他转身出门,瞬间跃至空中消失不见。

看着他的背影,裴容转了转镯子,默默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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