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魏明奈站在天台上,深吸一口夜风,闭上眼睛,感受着胸腔内那一丝丝紧绷的呼吸在慢慢平复。
她知道自已接下来要做的事十分危险,但她没有退路,也无法等待时间的自然流逝。霍影汐的昏迷时间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她不能再拖下去。
然而,刘彦并不是她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在行动之前,魏明奈意识到她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强大的,即使只是表面上的盟友。
秦业,那个与刘彦表面上合作的男人,也许是她唯一的突破口。尽管他们之间看似同盟,但她早已察觉到秦业对刘彦的轻视和不满,或许,正是这些裂痕能为她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秦业……”魏明奈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她知道,要说服秦业并不容易。秦业这种老狐狸般的角色从不会轻易表态,更不会轻易与人合作,但她必须试试。她不需要秦业的全面支持,只要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出手,哪怕只是为了自已的私利,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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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稀薄,墙壁散发着冷硬的石灰味,昏暗的灯光如幽魂般照在四周,地上的积水在微光中反射出点点寒光。
魏明奈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神情冷峻,目光毫无波澜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她的身后,是两个沉默不语的保镖,像两尊雕像般守护在她左右,气氛紧绷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房间的中央,秦业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裸露的上身满是交错的伤痕,血迹已经干涸,但仍在他皮肤上形成暗红的纹路。几天的折磨早已使他神志不清,沉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每一声都带着痛苦与虚弱的气息。
魏明奈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已的袖口,眼神冷淡地扫过这个曾经冷酷残忍的男人。
此时的秦业,哪里还有半点以往的威严?他的头耷拉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显然已经在这场折磨中身心俱疲。
霍影汐仍躺在医院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面庞始终浮现在魏明奈的脑海里。她没有时间浪费,霍父也同样焦急如焚,但她很清楚,时间在这里已经不起作用。她来这里,是为了给这个男人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他拒绝,她会亲自接手审问,而她心里清楚,那将会是一场无情的较量。
“泼水。”
魏明奈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其中一个保镖不发一言,提起一桶早已准备好的盐水,狠狠泼洒在秦业的脸上。刺骨的冰冷和盐水侵入伤口的剧痛立刻唤醒了昏迷中的秦业,他的身体猛然一颤,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呻吟,眼睛瞬间睁开,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
魏明奈微微侧头,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眼底没有丝毫怜悯。这是她想要的效果——让秦业在极限的痛苦中保持清醒,好让他充分意识到自已所处的境地。
“醒了吗,秦业?”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像是与一个老友寒暄,但其中蕴含的冷意却足以让人胆寒。
秦业费力地抬起头,视线模糊地落在魏明奈身上。半晌,他的嘴角竟然扯出一个嘲弄的笑容,虽然虚弱,但依旧带着些许倔强。
“魏律师,没想到你亲自来探望我……看样子,我还是有些价值的。”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刀片划过铁器,充满了疲惫与讥讽。
魏明奈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目光锐利如刀:“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废话。秦业,你很清楚自已处于什么样的境地。这一个月来刘彦都没有出手救你的动静,很显然,他已经抛弃了你,而我,是你唯一的出路。”
秦业冷笑一声,仰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嘲弄:“出路?魏律师,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出路?无非是换个方式被人利用罢了。”
魏明奈沉默了一瞬,随即走到秦业面前,缓缓俯下身,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而坚决:“你错了,我并不需要你。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帮我对付刘彦。否则……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利刃,一字一句刺入秦业的心脏,带着无尽的寒意。秦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能感受到魏明奈的杀气,那种冷酷无情的决绝让他意识到,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秦业的呼吸逐渐加重,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自已已经被逼到了死路,而魏明奈,或许真的是他唯一的生机。
“你想要什么?”秦业终于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