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风轻笑一声,颇为闲情雅致的重复着他的用词:“季……变态。”
简翌晨的表情凝固了,他果然是有些醉了,竟然把实话说出来了,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季变态来收拾他了。
简翌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正是这么一退,他重新进入了包厢,灯光恰好打在他的脖颈处,他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汗白皙的脖颈清晰的暴露了出来。
季言风深漆黑的眼眸,精准且犀利的定格在了他脖颈上的咬痕,鲜艳而深刻,暧昧而艳丽。
刹那间,那个一向运筹帷幄,翻云覆雨万变不惊的男人,微微眯起来了眼睛。
他的笑还在持续,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笑得简翌晨身体发凉,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寒而栗。
隔得这么近,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季变态笑容之下,那明显快溢出来的怒意。
那是自已的所有物被人触碰、窥探、觊觎、沾惹后的怒意。
“没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
季言风看着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似赞叹似感慨。
简翌晨没回答他的话,身体绷了起来,早已进入备战状态。
“走吧,我送你回去。”没有得到回应,季言风仍不介意,他从容的转过身,不紧不慢的走,语气温和,波澜不惊。
简翌晨跟在他身后,带着笑意真诚的拒绝“我已经用手机叫了呱呱打车,不用麻烦您了季导。”
季言风偏过身,深深的注视着他,漆黑的眼眸慢慢的布寒意,他唇角的笑容不变,温润的声音加重语气,缓缓重复了一遍,“我说,送你回去。”
简翌晨沉默了一瞬,心中评估了自已的武力值和战胜季变态的几率,挣扎了一番,跟在季言风身后上了车。
以季变态的性子,他亲自布的局,他不屑于过来才对。
下一刻,简翌晨就知道了原因。
【简翌晨,我把邵乾送回去后,实在不放心你,给季导演发了个短信,希望他去看看你。你现在怎么样了?平安回去了吗?】———时舒白
猪队友害人不浅,此刻具象化了。
简翌晨嘴角轻抽了一下,如果是其他人季变态别说过来,他理都不会理,但他现在是季变态最感兴趣的人,也可能是最感兴趣的棋子,他的出现理所应当。
“小酒,你不是能变成任何道具吗?给我一把枪防身。”这是简翌晨敢上季言风车的筹码。
“宿主…宿主我忘了告诉你,我只能变出合理的事物,你现在身上连个口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枪,而且你是个普通演员,演员怎么可能有途径获得枪。”小酒后面的话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的。
“宿主,你不是会打架吗?拿出你揍副导演的气势,揍季言风。”
“我智商超群,但武力值极低,能揍副导演是因为气场和他没有防备。你看看季变态,再看看我的小胳膊小腿,你觉得我动手有几分胜算。”
“……”
“小酒你,没枪,给我把刀也行。”
“刀也不合理,宿主你自求多福吧,我朋友系统996找我,我先撤了。”
再待下去宿主迟早拆了他,还是先跑为妙。
简翌晨现在确实想拆系统,但季言风此时才是他最大的危机。
季言风缓缓回过头来,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照在那张清雅精致的脸庞上,他的眼眸如黑色的玛瑙般精致,犹如大海般美的纯粹仿佛是世界最美好的珍品。
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涌动着极致恐怖的恶意,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不寒而栗,甚至有种即将被千刀万剐痛苦死去的恐惧。
季言风在笑,他声音温柔,慢条斯理的说:“简翌晨是谁给你的勇气?上我的车,你现在可就任人宰割了,我完全可以将你带去我的地下室,将你绑在椅子上……”
男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给简翌晨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简翌晨他看着眼前阴森但诱惑性十足的男人,醉酒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笃定的道:“季导不会这样去做的,我也是你剧本中的作品,我以这种方式消亡不符合您对作品的美好,就算是要死,我也应该是按照你的剧本死亡,不是吗?”
季言风看起来心情愉悦笑,低低一笑,“翌晨这么了解我?连剧本的事情都知道,我可真是越来越喜爱你了。”
他没有在恐吓试探简翌晨,而是干脆的发动引擎回去。
深夜,黑色跑车飞驰在高速路段,不足一个小时便驶进京都,抵达公寓。
从路线上简翌晨就知道,他今晚回不去自已的房间。
此刻的他,来到了季言风的私人领域。
这是简翌晨第一次来到这里,是他从未踏足过的季言风的领域。这是位于京都的一处安保措施极为严密的高层私人公寓。
简翌晨跟在季言风身后,慢慢走进来,入目一片非常具有质感的冷色调风格,雪白的墙壁,银灰色的家具,乃至一尘不染的地面,半点没有生活的气息。
刚进去简翌晨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冰冷感。
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简翌晨立刻被丢在了冰冷的沙发上。
他的脸上神情骤变,想要起身,却被季言风强势的扣住双手,他挣扎着仰起头,看到对方的动作,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忌惮。
季言风一手扣住简翌晨的手腕,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松了松西装领口,仿佛猎物已经进入了他的牢笼。
他继续优雅而粗暴地扯下领带,严谨到永远记在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发生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简翌晨随着他的动作一颤,声音结结巴巴“季言风,你冷静点…冷静点。”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禁锢的双手。被季言风恶劣的往上提了提,简翌晨无助的被迫向上仰头,他清晰的感受到男人不紧不慢的将领带绑在了他的手腕儿上。
领带收紧时的疼痛,让他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季言风垂眸看他,简翌晨雪白的手腕儿被黑色领带绑在一起,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被迫趴在沙发上仰着头,可爱而无害的脸上浮现出无助的神情,圆润的猫眼因恐惧而瞪大,生理性的泪水欲落未落,看起来格外可怜。
季言风冰冷的手指慢慢收紧,用力捏住他的手腕,恶趣味的逼出垂落的泪珠,随即轻笑一声,“真可爱。”
简翌晨他就是顶着这么一副可爱乖巧无害的模样,背后做尽了小动作。
对他是挑衅和下意识的“季变态”,对邵乾却是软软糯糯的“前辈”,甚至让邵乾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标准的区别对待。
真是可爱又可恨的小狐狸。
小狐狸偏偏现在还仰着头,抽抽噎噎的试图博取他的可怜和心软。“季言风,季言风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季变态了,我和邵乾真的没什么。”
聪明如他,立刻意识到了季言风的反常,是因为他脖子上的咬痕。
他可怜兮兮的用脸颊蹭了蹭季言风的手指,眼巴巴的讨好。
心中有种诡异感,他现在怎么那么像妻子出轨被丈夫发现,被带回家惩罚,可怜求饶并做出保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