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绣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了,脸颊肿的话都说不清了,但隐约还能听到不敢、错了之类的词汇。
秦穆清没兴趣了,起身朝刚才那位附和的女子走过去。
那人早就吓得跌倒在地上,看到秦穆清提着刀朝她过去摇着头一直在后退。
许家那边有一妇人要冲过来,刚走几步就被一阵刀风吓住了,看着自已脚下的那把菜刀就晕了过去。
“刚才诬陷我不是挺嚣张的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害怕了?你叫什么啊?”
秦穆清掐脖子的手劲越来越大,这人才堪堪吐出来‘许琳‘两个字。
松了手,许琳捂着脖子咳嗽不止。
只见秦穆清缓缓拿出和离书展开给她看,“看清楚了,我跟喻时漾的和离书,我可跟喻家没关系,而且啊,你说错了,我不急着找男人,我比较喜欢找女人,尤其是你这样的丑八怪。”
话落,没人看清秦穆清手里拿的是什么,可是徐琳的脸就是被划了一道又一道伤痕。
等到手停下,许琳才感觉到疼痛大叫出声。
整张脸鲜血淋漓,可怖至极,就算好了也是名副其实的丑八怪了。
尽管知道她手段了得,可牛大他们还是被这一幕惊到了,尤其是秦家人,这是得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会这般对其他人。
秦穆清朝刚才那个来商量吃饭的官差走去,伸出自已的手,上面还带着鲜血。
面上云淡风轻的问道:“我现在心情好,你还吃我做的饭吗?”
那官差迅速摇头,不吃了不吃了,扭头就扒着同伴吐了。
教训了许家人,也震慑了这些官差,秦穆清回到物资车那边拿了水壶出来洗手。
月白见她手洗干净了凑过来把碗往上端了端,“那个,我还没吃饱,你能再做点吗?”
秦穆清高看了他两眼,不愧是跟在陆修瑾身边的人,这个情况下还能吃的下去。
“行,等着。你们还有谁没吃饱要吗?”
大家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有二丁端着碗举了举示意也要吃,秦穆清颔首表示明白。
拿了一双手套出来戴上,刚才应该用酒精洗的。
又做了一盆,二丁和月白两人就给干了一半,尤其是这个月白,怎么那么能吃?
不过人家王府家大业大的肯定养的起人家,她瞎操什么心。
另一半秦穆清让二丁给那两个陆王的暗卫吃了,人家跟着一路也辛苦了。
休息过后,又继续赶路。许家人默默跟在他们队伍的后面不敢再招惹。
许绣许琳的生母敢怒不敢言,把气都撒在了许忧和她的生母身上。
这母女俩一看就是经常在许家被欺负,连反抗都不敢。
发泄完了,这许琳的母亲还知道向官差买点伤药,那官差朝她伸了手,知道这是索要钱财。
只不过刚要掏钱,就被许大海抢先把银子抢走了。
“一个丫头片子,毁容了就毁容了,有银子也不能花在这上面,治好了也嫁不了好人家白养了这么多年!”
秦穆清听着后面的争吵脸色白了几分,许大海那些嫌弃的话她曾经也听过,只不过原话不是这样的,但也不堪入耳。
月白率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从马车上下来刚想问她怎么了,就见她大口大口喘着,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落下,身体颤抖了几下就晕了过去。
秦穆清这一晕吓到了所有人,大家只能原地停下。
月白正在医治,喻家人和许家人有幸灾乐祸的都被二丁和牛大他们暴打镇压。
秦母握着秦穆清的手眼红,焦急地看着月白一系列的救治。
秦沐川是个急性子,看着马车内休息的人又忍不住问月白,“月大夫,我姐到底怎么样了啊?你倒是说啊。”
“别着急,就是日思月累郁结所致,心病难医。若是她自已想不开谁也没办法,或许你们可以多陪陪她,家人的关怀应该会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月白说的严重,但是这脉象和这几日的观察让经验丰富的他也看出了些什么。
秦母听了这话腿一软,好在秦父及时扶住了她。
“月大夫,拜托您一定要尽力救治小女啊。”
月白点头,“我会的,身体的亏损可以补回来,心病这块可能还得你们来。”
秦沐川不淡定了,他姐在喻家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郁结心病难医。
桃花也在一旁抽泣,这几年小姐的日子她是知道的最清楚的。指着喻时漾吼道:“都是你,都是你们喻府,不喜欢小姐,平日里各种理由磋磨小姐,还扒在小姐身上吸血养活你们那虚荣心,你们就是畜牲,小姐就是被你们害的!”
不得不说,桃花将大家的心思都引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于是,秦家三口全都撩起了袖子对着喻时漾和他娘拳打脚踢,甚至喻老夫人也被算在了里面。
等他们打累了,喻时漾已经鼻青脸肿倒地不起,柳氏本身就有伤在身,这下已经剩一口气吊着了,喻老夫人也经历了这一路上最大的打,早已没了光鲜的样子。
其他喻家人都离他们远远的,避免被波及到。刚开始老夫人还吆喝,看没人管他们也只能被动挨打了。
当初喻念珠推她怎么不把她弄死,害的现在他们受尽了凌辱和打骂。
要是这心里话说出来,大家都得被气笑,只有不是人才会说这不是人话的话。
秦穆清这一觉一直睡了两天才醒来,这两天里,最不好过的就是喻时漾他们,还有许家那幸灾乐祸的几个,毕竟秦家人担心女儿心里着急只能找出气筒发泄出去了。
“清儿,清儿,你醒了!”
“小姐,小姐醒了!”
秦母和桃花的话让门外的人都闯了进来,月白第一时间就去给她把脉,被秦穆清躲开了,她自已的身体自已知道。
“清儿乖,咱们不讳疾忌医哈,让月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秦母一边说一边哭。
秦穆清这才把手伸了过去。
月白把了脉,轻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养着就行。”
至于其他的就不再说了,前面已经说明白了,相信秦家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秦母闻之趴在床边呜咽:“清儿,你吓死娘了,呜呜呜。”
秦家父子也是红了眼,都往窗边凑去。
月白和二丁出来,一个去煎药,一个就在门口守着。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声音传出去指不定让喻家和许家怎么笑话我们呢。”秦穆清出声安慰他们,恨她的人那么多怎么能让别人有笑话她的机会。
秦母抹了眼泪愤慨,“我看谁敢笑话我们,我们揍得他们找不到东南西北!”
“就是,小姐,你不知道你睡着的这两日,老爷夫人和公子把喻家人痛打了好几次,还有那许家看热闹的也没放过,好好给小姐出气了呢。”桃花跟邀功一样的描述痛打落水狗的画面,让秦穆清不自觉就笑了出来。
大家看着人笑了,总算有了点安慰。
“现在这是到哪了?”秦穆清看着周围环境,应该是客栈的样子。
秦母回答:“是平安镇的客栈,你一直没醒,大家也不能一直在荒郊野外等着,索性就继续前行了。”
“好了,清儿刚醒过来,咱们就别打扰了,桃花,去准备点吃的过来。清儿,让你娘在这陪着你啊。”秦父安排好了留下秦母在,跟秦沐川就出去了。
“沐川啊,从小你们姐弟关系好,以后……”
“我知道,爹,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秦父在秦沐川肩膀上拍了拍,他这一生落魄过也风光过,以前忙着生意都没好好陪家人。
这一次流放可能也是老天为了惩罚他,以后他就守着这一对儿女了,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孩子!
纵有万贯家财也不敌一家人好好的生活。
秦穆清看着那黑乎乎的半碗中药,她想吐。
但是秦母一勺一勺喂的她生生强迫自已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