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漫再次仔细的回忆了梦境中的画面,确定无遗漏才离开书房。
刚出房门,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心中骇然,将军府果然出了内鬼。
按下心中的惊疑,她先去寻了母亲。
然后与母亲一起去给才生产几天的二嫂送午食,再看看小侄儿。
沈云漫的二嫂是京都刘御史家的嫡女,名为刘晚晴。
是一个外表柔弱但内心坚强的人。
原身记忆中,有一次陆瑾瑜捉弄原身,被同样是小姑娘的刘晚晴遇见,虽然她极度害羞和害怕。
但还是毫不犹豫把原身护到身后,还狠狠的讨伐了陆瑾瑜,说得得陆瑾瑜羞愧而去。
就是因为这个事原身才和她成为了闺蜜。
她对原身也十分好,虽然原身十年没回将军府,但每到年关她都会从任上给她寄不同的特产送去侯府。
她与二哥沈云浩是沈云漫十八岁的那年成婚的,她也只是送了礼,
每次原身的这些回忆,都让沈云漫都无法理解。
这是要恋爱脑到什么程度才会将这些对自已好的人不放在眼里,一心只有李炎那个虚伪又怂包的狗男人。
没谈过恋爱的她表示极度不理解。
“这是云漫?”刘晚晴惊讶道。
她要静养,沈老夫人下令府中的事都不能打扰她,她还不知道沈云漫回来了。
沈云漫上前握住她的手,“二嫂,妹妹不好,十余年都未回来看过大家。”
看着与丈夫极度相似的面容,刘晚晴忍不住泪如雨下。
沈云漫忍泪安慰,“二嫂不能伤心,月子里哭多了伤眼,小侄儿还要靠你照顾呢!”
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劝慰。
刘晚晴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泣,红着眼睛问道:
“云漫,你二哥是不是再也不能回来了?”
“二哥虽然现在还没找到,但找不到也并未全是坏消息,至少说明还有希望。”
这话不假,沈云漫其实也还抱有一丝希望。
“真的吗?”
“真的。”
沈云漫坚定说道:“我们要心怀希望永不放弃。”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刘晚晴瞬间心定。
这些天大家都劝慰她,她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极度煎熬。
今天云漫的一番话,却真正让她落心。
心怀希望永不放弃。
她想就算最后结果很差,她也能接受。
沈老夫人看着儿媳终于看开,一颗心也算稍稍落定。
待刘晚晴用餐时,沈云漫与沈老夫人才携手去看刚刚出生的小侄儿。
因为早产,孩子瘦瘦小小的,但看得出来鼻子和下巴很像沈云浩。
沈老夫人一边帮小孙子盖好被子,一边叹道:
“你二哥和二嫂子嗣艰难,成婚多年才有他,刚一怀孕你二哥就巴巴的送了回来,说任上苦寒,怕晚晴受苦,哪成想最后还是没能逃过。”
“娘,一切都会好的。”沈云漫坚定道。
待陪父母用过午膳,她就提出回侯府。
她如今二十五岁,依梦境所看,她死时是二十七岁,那将军府的一系列遭遇就在这两年。
时间紧迫,必须抓住一切机会。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开启她的吐槽系统。
毕竟在将军府吐槽她的人几乎没有,但侯府不一样。
沈老夫人虽然有心留她,但尊重她的一切做法。
沈云漫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将军府,但马车才行了一半,却又被堵在大街上。
夏雨吐槽,“这京都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这几天我们都被堵了两回了。”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笑道:“夫人,说不得前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您让奴婢下去瞧瞧吧!”
春心看了她一眼,“夫人,奴婢看她这是又想下去看热闹了。”
夏雨立马不敢说话了。
这时福叔来车窗前回话了。
“夫人,奴才刚去看了一眼,前面是瑞王府小郡爷的小厮和成王府的管家闹起来了。”
沈云漫不禁好奇,“是因何事?”
福叔顿时有些说不下去。
夏雨也十分好奇,不禁着急,“福管家您倒是说啊!”
这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听得她是挠心挠肝的。
福叔老脸一红,“听说是小郡爷跟人打赌输了,叫人偷偷在成王的马车上拉…拉屎。”
这下,连沈云漫都震惊了。
此时成王的管家更是气愤,他怒道:“你这挨千刀的不要强词夺理,什么叫你不知道是成王的马车,这么大的标志你眼瞎了看不到?”
小厮立马回怼,“这马车这么破旧,谁知道会是成王的。”
成王管家差点被他这副看不起人的模样气死,“就算不知道是成王的,那你就敢在别人马车上拉屎了?真是岂有此理,待王爷回来,一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见小厮落了下风,站在窗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男子立马拱火道:
“小郡爷,看来你的小厮顶不住了。”
萧玉泽一脸不屑,“你们信不信,若是本郡爷出面,别说治罪了,成王那个怂包还得给我赔笑。”
众人忙说不信。
萧玉泽被激起了好胜心,一跃从二楼跳下。
吃瓜群众立马沸腾,正主来了,有好戏看了。
就是不知道成王何时才回来。
小厮见他来了,腰杆立马挺直。
萧玉泽满意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我说马管家,人有三急,本郡王的小厮不过是一时没找到地方才借用,再说了,成王是出了名的仁义,大不了我的小厮跟他赔礼道歉,用不着这么大吼大叫的吧!”
他就是看不惯成王那假仁假义的样子,就算不是打赌输了,找着其他机会他也要下他的面子。
马管家是敢怒不敢言,这小郡爷是京都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加上陛下疼爱他,他是谁的面子都敢下。
可他还是不服气,刚要申述两句,就见成王从人群中走出来。
成王大约三十五六岁,虽然长相并不算出众,但气质儒雅,脸上时常带笑,也勉强算得上风流倜傥。
此刻却连脸都黑了。
他面无表情,冷声道:“好了,既然是借用,那就算了。”
“不过也请玉泽侄儿约束好自已的下人,这次是王叔我不计较,下次若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他特意将“侄儿”和“王叔”两个词加重。
萧玉泽清楚他的意思,可是他根本不在乎,“那就感谢王叔的大度了,难怪陛下一直夸您是贤王,果真没有夸错,侄儿一定向您学习。”
他也特意加重了“陛下”和“贤王”两个词。
成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但又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侄儿过奖,本王不敢当。”
萧玉泽得意的朝二楼的众人看去。
看吧!爷就说他还得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