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楚清鸢拿到了冥幽阁的剑谱,这剑谱招式简单,但对用剑之人的速度和柔韧性要求极高,刚好与楚清鸢的情况不谋而合。
也许是她给的药效果不错,楚清鸢甚至能不时前往冥幽阁,由门主亲自指点。
这天,照例练剑归来的楚清鸢收到了一份请柬,打开一看,是孟初亲笔,邀请她明日前往膳福酒楼一聚。
楚清鸢将请柬放下,他们确实在梧城时约定过宣城再会,无论如何,她也必须去一趟。
第二天,楚清鸢像往常一样装扮,慕情觉得过于随意,硬是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和一件大氅,宣城的初春还是挺冷的。
马车一路前行,街上人山人海,楚清鸢只好下车步行一段路,半刻钟后,他们到达膳福酒楼门口。
酒楼里伙计一看进门的小公子面貌清秀俊美,身着不菲,立马端起笑容,朝着楚清鸢走去。
“哎呦,小公子,今日本店新出了不少招牌菜,您可是来对了,小的给您准备一间厢房?”
楚清鸢看了眼那眉开眼笑的伙计,这“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态度,古来有之。
她摇了摇头,“多谢,不过我的同伴已经订好位置,这是他给我的请柬,劳烦你带我们去一下天字一号包厢。”
看过请柬后,那小二的嘴角好像要咧到脖颈,“好嘞!小公子,您随小的来。”
楚清鸢和漱玉跟着那兴高采烈的伙计,来到了天字一号包厢。
伙计转身,笑着对她们说道:“小公子,这里就是天字一号包厢,您还有什么要求?”
楚清鸢摇了摇头,漱玉给了他一两银子,那小二笑得更加灿烂,“小公子,您有事随时吩咐。”
说着,他拿着银子退了下去。
不等楚清鸢敲门,包厢的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冯子渊。
楚清鸢朝着他点了点头,“冯大哥。”
冯子渊赶紧让出路,楚清鸢顺着朝里看,孟初和孙柏章也正在他的身后,他们喊了她一声“清弟”。
楚清鸢一一见过两人,都是曾经一起前往梧城之人。
孟初拍了拍冯子渊,“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
楚清鸢进了包厢,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多谢三位大哥的邀约,本来应该是小弟请客的。”
孟初摇了摇头,“小清,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又见外啦!”
楚清鸢只好站起来,“那我就不和各位客气,我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气氛终于轻松起来,几人聊了一些这几个月的日常。
冯子渊瞅了瞅在座的几位,开口道:“小清,再过一个多月,你的生辰就要到了,不知道你准备怎么过?”
楚清鸢还没有什么计划,她实诚地摇摇头,“还不知道。”她很可能要去冥幽阁练武。
孟初先看了眼冯子渊,又瞅了眼楚清鸢,“小清,我们今天找你出来,除了和你叙叙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你即将进入弘文馆这件事。”
孙柏章也点点头,“对,小清,虽说你得陛下亲笔御旨,但要想进入弘文馆,必须参加入学考核,虽说你有丞相大人亲自教授,但考核难度还是挺大的。”
孟初看着楚清鸢,“所以,小清,你准备好了吗?”
楚清鸢想说自已什么都没准备,她也不是特别想进弘文馆,但看着面前三位那略显担忧的面庞,她只好说:“不知是什么难度?”
冯子渊放下手中的杯子,温柔地开口:“按照惯例,一共四门,分诗、书、礼和棋。”
“这四门中,各有各的难点。诗,考察的是即兴赋诗;书,考察的实为策论,礼,考察的是礼仪礼节;棋,考察的是谋略。”
楚清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孟初以为楚清鸢被考核吓到了,连忙说:“小清,你也不必过于忧心,你还小,过两年再考也是可以的。”
楚清鸢眉眼舒展开来,“孟大哥,我没担心。”
孙柏章和冯子渊看着她那平静的脸庞,觉得她好像胜券在握。
四人一起用了膳,相约离开,在门口遇到了酩酊大醉的王纪。
这王纪最近也不好过,王皇后和三皇子被削职后,王家也受到了牵连。没有了王皇后的庇护,王家也算是尝到了苦头。
王纪一眼就看到了楚清鸢,他朝着楚清鸢扑过去,被漱玉挡了下来,摔倒在地。
疼痛让他有些清醒,他怨毒地瞅着楚清鸢,如果不是沈家,他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楚清鸢不想搭理一个醉鬼,还是一个未成年的醉鬼,她拉着漱玉往旁边走。
“沈清?你小子,呃,站住!听到没有,给本公子站住!”
孟初有些厌恶地看了眼王纪,“够了!王纪,要耍酒疯就回你王家。”
不知是什么刺激到了他,王纪在身边小厮的搀扶下,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楚清鸢,“沈清!你装什么无辜?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他接着大骂,“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沈家养的一条狗罢了!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冯子渊低头看了眼楚清鸢,见他一脸的平静,眼里没有一丝的不悦。
楚清鸢毫无波澜地缓缓开口:“王纪,无论我是谁,你的今天都不会是我的明天。”
王纪最讨厌这副模样,“沈清,你得意什么?看不起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退后一步,身后的一群打手朝着楚清鸢的方向摩拳擦掌,将他们围了起来。
今日孟初他们并没有带多少小厮,“小清,你躲在我们身后!”
他们将楚清鸢围在了中间,毕竟他们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有责任保护一个六岁的孩子。
楚清鸢摇了摇头,“三位大哥,放心,这些人,还不是漱玉的对手。”
果然,漱玉一人一剑就将那群打手撂倒在地。
楚清鸢走上前,一脚踢倒王纪,拧断了他的右手,“王纪,本公子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来招惹我,下次,可就不是废一只手那么简单。”
王纪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瞪着她。
“还不快将你们公子送到医馆?再晚些,怕是左手都保不住。”
那小厮立马抱着王纪灰溜溜离开。
看着楚清鸢这嚣张霸气的模样,围观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六岁的小公子?那力气,怕是可以打死一头羊。
冯子渊和孙柏章彼此对视一眼,有些诧异,沈家这位小公子,还真是总给人带来惊喜。
孟初崇拜地看着楚清鸢,“小清,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
楚清鸢暂时不想明显地暴露自已会武功,“吃得多,力气大了些。”
孟初听后,“那我也要多吃些。”
冯子渊和孙柏章没有孟初那么神经大条,他们知道这只是她的说辞。
不一会儿,官府的侍卫前来,抓走了那群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