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见尤如水识破了她的计谋,着实吃了一惊,战战兢兢地说:“尤姑娘,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就别耍花招,否则,小爷挖了你的眼睛!”尤如水见彩云打着抖,料她也不会干什么,见她站着没动,自已就找银子去了。
彩云的确是个鬼精灵。她听到尤如水放银子的声音,知道她和自已有一段距离,她看了看到门口的距离,跑出去是完全没问题的。于是,当她又听到银子撞击声再响起时,便一个箭步窜到门前,顺手把门一拉带上,麻利地把尤如水反锁在屋里,才在门外哈哈大笑着说:“妖女,你在屋里慢慢拿个够吧,让金条压死你吧。哈哈哈……二夫人,快去叫人,多拿弓箭,乱箭射死妖女!”
鱼笑春在房后听了三个女人的对话,心想,原来王府的银库也在这边,太好了。本想趁机出去,但他知道妖女的能量太大,想等到最终结果再说。
尤如水只顾找钱,没想彩云会跟自已玩阴的。当她听到彩云的话时,也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拿了足够多金银,才想着如何脱身。她把库房四周看了看,屋子四壁都刮着厚厚的腻子,异常坚硬,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如升子大小的小孔。看来,要想出去,只有门和那个升子般大小的小窗口。尤如水试着使劲拉门,哪里拉得开,心里也紧张起来。她不是怕死,她首先想到的是谷王氏,她知道,只要王氏的隐身时间一过,必定会再次落入王府之手,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补吃一粒丸药,就可以继续隐身,但是,谷王氏就惨了。
彩云得意地说:“夫人,这下好了,妖女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出不了库房了,只要七八天不开门,饿也把那妖女饿死了!”
尤如水听了彩云的话,也吓了一跳,知道要想活命,只能想法出去。她抓耳挠腮了一阵,看着那个小斗窗,决定试一试。她拉过两个箱子垒上,站上去试了试,小是小了点,但是,却是唯一的出口。尤如水看着那个小孔,心想,到尝试缩骨功功力的时候了,想到这里,她拿出书看了一阵,照着书中所说,运起功夫,把头一使劲,嘿,居然伸出去了。好,既然头能出去,那么,身子一定也能出去。她先把包裹用一只手提着伸出小孔,再把头使劲地挤出了小孔,说来也怪,她一挤时,好像骨头是散的一样,轻轻松松地就挤了出去。她抽出了另一只手,见四周没有动静,才慢慢地往下挪动身子,用脚勾住小孔,梭下地来。她站起身来,转身看着那个小孔,也不相信自已刚才是从那个小孔里爬出来的。心想,老子的缩骨法已经学到了非凡的程度,居然有蛇一样的本事。看来,老子绝对是那条蛇变的了。不过也好,那大蛇的本事也救了我几回,如不是它的本事,我早就死了。想到这里,她捡起地下的包裹缠在腰间,又到了陈翠云的屋子里。
彩云正兴高采烈地向陈翠云说着:“姐姐,妖女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来了。看来,我姐妹俩的事就只有天知道了!”
陈翠云苦笑着夸奖彩云说:“还是妹子你能干!”
彩云咯咯地笑着说:“在人前,你可不能叫我妹子,我还得叫你是夫人,只有在床上时,我们才是姐妹,你说呢?咯咯咯……”
陈翠云也被彩云逗笑了,笑骂着对彩云说:“你这小蹄子,一肚子的坏水!”
“我不也是为了你吗?”彩云得意地咯咯笑着说:“咱也不去叫人了,还怕开门时她趁机溜了出来。就把她关在屋里,慢慢把那妖女饿死得了。只要妖女一死,我们的事就没人知晓了!”
“嗯,还是你有办法!”陈翠云看着彩云,点了点头,又伤感起来。
“哎呀,姐姐,你咋就不相信我说的话呢?”彩云见陈翠云又流起了眼泪,笑着劝着她说:“我保证找一个你称心如意的。你说,是在王府的家丁里选,还是托人找外面的?”
陈翠云苦笑着说:“就你小蹄子瘾大!”
“好好好,算我瘾大,行了吧?”彩云看着陈翠云,笑着反唇相讥道:“你道不急,不过,看你刚知道鱼笑春死讯时那伤心的样子,还说我!”
“你小蹄子竟敢说我!”陈翠云扬手拍了一下彩云,苦笑着说:“好好好,彼此彼此吧,行了吗?”
“就是嘛,我不也在替你着想吗?”彩云逗着陈翠云说:“姐姐,其实,我最感谢你!”
陈翠云还是有精没神地说:“你感谢我啥?”
彩云咯咯着小声说:“你没怕我和你争男人,反让我和你一起上床,我俩就像是你男人的两大小一样,我万没想到你在这事上还这样大方!”
陈翠云苦笑道:“说明我没把你当外人嘛!”
“倒也是!”彩云咯咯笑着对陈翠云说:“不过,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陈翠云苦笑着骂彩云道:“你这狗东西就是不知好歹,我一番好心你还不领情!”
“我看不见得吧?”彩云扁了扁嘴问陈翠云说:“姐姐,你老实说,你是在用我帮你验证一下到底是你不生娃儿还是你男人没用吧?”
陈翠云不置可否地呵呵笑着说:“你别管我是何目的,我这样待你,说明我没把你当外人,你还不满意?”
彩云故意愣了陈翠云一眼说:“满意倒是满意,不过已经过去了,就怕你今后不那样对我了!”
陈翠云好笑地问道:“八字还没一撇,你在慌啥?”
“我是说如果。”彩云烂笑着问陈翠云说:“你总不会就这样老死了吧?”
陈翠云不想和她多说,冷笑道:“肯定还是和以往一样,我有的,你就有,行了不?”
“这还差不多!”彩云高兴地咯咯笑着说:“我们好生物色一下下一个男人吧。翠云姐,你说那谷春林如何?”
陈翠云也知道,自已在王府里不过一孤家寡人,说不定谷长龙会因为鱼笑春的事把自已从王府里赶出去。想到这里,她不置可否地对彩云说:“你看着办就是了!”
彩云信心满满地说:“我想他应该要答应,人往高处爬嘛,这个道理他应该知道。只要告诉他你已经向国舅爷写信叫太后帮忙叫他当王爷了,他还不屁迭屁迭地跑来巴结你?我敢说,只要你看得上,不管是谁,我都能把他说动!”
尤如水见二人在这里想男人,大方得就像是在市场上买牲口,再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没等陈翠云说话,就接过彩云的话说道:“两个不知廉耻的骚货,竟然在此瓜分男人,真你娘的不害臊,这看似威风的谷王府里,却圈养着你这两条骚母狗!”
彩云听了尤如水的话,分明就是晴天霹雳,一惊倒地,半天挪不动身子,半晌才惊问道:“你……你是如何出……来的?你究竟是人还……还是……鬼……哦?”
“哼!”尤如水鼻子哼了一声,问彩云道:“我是人是鬼重要吗?”
彩云想不通,那么一个小孔,她怎会钻得出来?她麻着胆子问道:“你……是从那个小孔里钻出来的?”
尤如水又反问彩云道:“我从哪里出来重要吗?”
鱼笑春听到尤如水果然一会儿就出来了,着实吓了一跳,心想,幸好老子有先见之明,不然就死定了。想到这里,他竖着耳朵听着前屋的动静。
陈翠云强装镇静,讨好地问尤如水道:“尤姑娘,你拿到银子了吧?还有没有要我帮忙的?”
尤如水看着陈翠云那装模作样的样子,咯咯地笑着对陈翠云说:“银子倒是拿到了,但我确实还有件事要你办!”
陈翠云战战兢兢地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快帮姑娘办!”
“那就好!”尤如水抽出短刀丢在地下,对陈翠云说:“你帮我杀了彩云这个不要脸的骚货,然后你再自尽!”
陈翠云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一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说:“尤姑娘,你饶了我吧,尤姑娘,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死不打紧,我还没有后人啊!”
彩云早已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说:“尤姑娘饶命,我错了。我不该动歪脑筋把你关进库房里。尤姑娘,饶了我吧,我……”
“咯咯……你这两个骚货,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尽想男人!”尤如水一阵脆声大笑,完全不怕别人听到,边笑边说:“好个陈翠云,你没有后,是男人多了的缘故,也是老天在惩罚你!”
陈翠云呆了半晌,又不断磕头说:“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你教训的……是,教训的是……我一定……”
尤如水又骂彩云说:“你这东西最不知耻,你身为下人,自当严于律已,你倒好,居然和主子争床,夺主子之夫,你还算人吗?若传言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尤姑娘饶命!”彩云不断地叩头,一边指着陈翠云说:“尤姑娘有所不知,我这主子,其实不是什么好鸟,她为了当上王妃,想方设法要让二王子当上王爷……”
翠云大喝道:“彩云,你放屁!”
“尤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二王子嫌她不生娃,她就让我和二王子睡,看看究竟是谁的毛病!”彩云为了活命,也不管陈彩云如何,只顾向尤如水述说着道:“尤姑娘,我说的是真话。我和谷长青也睡了几年了,但也没有生育。陈翠云才知道是谷长青的毛病。所以二王子便想方设法地要当上王爷,为的是弥补陈翠云。但陈翠云却嫌二王子不能……不能生,总想换个男人……所以才要我帮她找鱼笑春……”
“你这该死的东西怎么把一切都推给我了?”陈翠云听彩云把一切都推到自已身上,勃然大怒道:“你和谷长青早就勾勾搭搭,老娘只是成全你罢了,怎么就是我逼你的了?”
“让我猜猜你们谁在说谎!”尤如水见二人吵起来了,来了兴趣,甚至忘了自已在干什么。她装着啥也不知道地对二人说:“依我看,应该是彩云说的是谎话。陈翠云,我说得对吗?”
“对对对,尤姑娘,你说得对!这个东西最精,城府最深,你很难听到她一句老实话!”陈翠云气不打一处来,气愤地说:“她和谷长青暗中勾搭,被我撞见 ,我便好意成全了她。说实话,我确实也想看看谷长青能不能让她生娃!”
“你胡说!”彩云已经忘了她的地位,竟和陈翠云怼了起来说:“分明就是你为了控制我,还说,事成后,让我也当个妃子。尤姑娘,我说的句句是实,请姑娘明察!”
尤如水听她俩吵够了,觉得她两人都心术不正,又不检点,留着她们会让这王府乱套,更会让王宫丢脸。虽说自已和这王府有仇,但该死之人已被自已杀了。再说,自已已把这王府搅了个天翻地覆,帮他们处决了这两个淫妇,也算是对王府一点补偿吧。想到这里,她笑着说起了瞎话:“哼,你俩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是上天派来专门帮这狗屁谷王府清理门户的。你俩是自已了断,还是让我动手?”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二人听尤如水不饶她们,吓得不断叩头,直到前额坟起,兀自不停。
尤如水咬了咬牙,说:“我原本就不想杀你二人,但是,你二人做事龌龊,有伤风化,且心肠歹毒,还欲加害于我。尤其是你陈翠云,出身名门,却不自重,如果传扬出去,还不把你陈家太后气死?你让太后的脸往哪儿搁?那王宫里的脸面岂能让你这不自爱的东西给糟蹋了!我如果饶了你们,就是对陈太后的不敬。快点自行了断,不然,让我动起手来时,就难保不先在你俩的脸上刻上‘淫妇’两字再杀!”
陈翠云见尤如水一点儿也不松口,还是叫自行了断,更怕她真在自已脸上先刻字再杀,那时传到娘家,还不让娘家人丢尽脸面?陈翠云绝望了,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仰天长叹了一声,说:“罢了,想我陈翠云嫁到这王府十多年来,一直是我在算计别人,现在,终于是别人来算计我了。罢,罢,罢,我这是自作自受,活该了。二王子,我来了,我们夫妻一场,不想都死于同一人之手,这叫天意!二王子,笑春儿,我陪你们来了!爹,太后姑姑,翠云让你们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