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响了。
慕容雪纳闷这回外卖小哥怎么没打电话给自已,起身朝门口走去,
门外没有看到外卖小哥的身影,不过低头看去,自已的外卖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了。
回到沙发边,她将刚才喝到一半的啤酒一饮而尽,把易拉罐捏扁丢进垃圾桶后,开始捣鼓外卖。
架好炉子,点上火,一切就绪后,她去冰箱拿了两瓶烧酒回来。
第一口烤肉的油脂在嘴里爆炸开后,那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在口腔里,让她感到无比满足。
此刻,她心头的阴霾终于散尽了,只剩下对当下生活的感恩和珍惜。于是,她开始纵情于美食之中,尽情地品尝每一口美味。
慕容雪的酒量相当不错,两瓶烧酒对于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尽兴,于是又起身去拿了两罐啤酒回来。
明天是周五,她要上班,所以并不想过于放肆。
喝完这两罐啤酒后,她便停止了饮酒,没有再继续下去。尽管有些意犹未尽,但她知道自已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来应对第二天的工作。
收拾好残局后,她回到了房间,感觉全身都放松下来,再也不想动弹。
她疲惫地面朝下趴在床上,仿佛整个身体都被床垫吸住了一样。
原本,她只是想躺着休息一会,等攒够了力气再去洗个头,冲个澡的。但不知道是这几天真的太累了,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
没一会儿功夫,她竟然睡着了。
天气渐渐转凉,但是还没有到需要打开暖气的时候。
在睡梦中,她感到一阵轻微的凉意袭来,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她皱起眉头,翻了个身,紧紧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拉过来,将自已包裹严严实实,心满意足地沉浸在甜美的睡眠中。
凌晨2点,整栋大楼安静无比。
一个黑影从楼梯间探出脑袋,侧耳倾听了一阵,然后身体贴墙,朝慕容雪家门口挪动。
无论是什么样的门锁,对于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小玩意儿罢了。
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发现许多业主根本不知道如何正确使用自家的防盗门!
他们甚至在睡觉前都不曾转动过门内的旋钮,使得那些原本应该起到保护作用的复杂金属杆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只是随手把门关上,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他蹲下来,在门锁上捣鼓了一会,证明慕容雪就是这样的人。
真是天助我也!
已经确认过楼道里跟慕容雪家门口没有摄像头了,但他还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戴着口罩和手套。
咔哒,门开了一条缝。
他凝神屏息,把耳朵凑向屋内过去,确认里面没人动静后,又过了好一会,才猫腰闪入门后,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屋内,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微弱的光束刺破黑暗,打在地板上,汇聚成一个篮球大小的白点。
卧室内,慕容雪感觉喉咙一阵干痒,就这样硬生生被渴醒了。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双手撑在床上坐了起来。
一个人住久了,慕容雪没有关门睡觉的习惯。
突然,一道白光从门框的位置一扫而过,宛如一条白色的毒蛇。
慕容雪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这是进贼了吗?
她很快镇定下来,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大脑飞速运转着。
小偷跟强盗是不一样的,他们只会偷偷摸摸地想要拿走你的东西,而且在被发现后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落荒而逃。
当然也有例外。慕容雪记得自已曾经看过一档法治节目。那个小偷是初次作案,被主人发现后惊慌失措,最后酿成了灭门惨案。
啊!慕容雪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已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时,那道白光又扫了回来,最后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光斑,爬过卧室过门石,一点点向里移动。
地板上,一双女性的光脚丫,赫然在目。
光斑迅速往上移,最后落在了慕容雪的脸上,照得她用手挡在眼前,厉声喝道:“是谁?”
慕容雪本以为对方会撒腿就跑的,结果却半天没有动静。
对面的黑影一动不动地站着,这让慕容雪更加紧张起来,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蓄势待发。
草!该不会自已真的运气那么背,遇到法制节目里的那种疯子了吧?
打在慕容雪脸上的光束突然移开了,然后垂在对方脚边,照亮了一双黑色的运动鞋。
黑暗中,两个人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黑色人影,一动不动。
突然,对面的黑影朝慕容雪冲了过来,像一头失去理智的公牛。
慕容雪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下一秒她感觉胸口压上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去死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举起手里的水果刀,在手电筒的映衬下,寒光逼人。
草!慕容雪心里怒骂道,肾上腺素狂飙,蓄力猛地将坐在自已身上的男人掀翻,挣脱出来后,迅速起身到床头柜边。
啪嗒一声,温暖的橘色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让这个一身黑色的男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慕容雪的视野里。
本以为对方是谋财,没想到是要害命。
慕容雪只想到了一个可能,害死孙悦翔的人也想要弄死自已。
哈,哈,哈……
好,好,好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慕容雪放肆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自已送上门来了?”
对面的男人露出诧异的表情,不知道慕容雪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事到如今,自已已经没有退路了。
今天,这个女人必须得死!
他将拿着匕首的手抬到腰部,朝慕容雪冲了过来。
“就凭你?”慕容雪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觉得他手中的匕首只是个笑话,根本无法对自已构成威胁。
男人被她的轻蔑激怒了,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怒,高举着拿刀的手臂,向慕容雪扑去。
眼看着刀尖即将碰到慕容雪,男人在口罩下的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丝得意和残忍的笑容。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慕容雪轻巧地一个转身,灵活地避开了刀锋。同时,她迅速出手,猛地一拳打在男人的胳膊肘上。
男人感到手臂一阵剧痛,麻木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直达指尖。
由于疼痛和麻木,男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松开,匕首也随之掉落。
慕容雪趁此机会,快步上前,一脚踢中匕首刀柄的位置,让它顺势滑到了床底下。
看着赤手空拳,捂着胳膊还在发愣的男人,慕容雪掌心朝向,往里勾了勾,做了一个挑衅的姿势。
男人顿时血就往脑子里充了,丧失了理智。他就不信了,自已搞不定一个女人。
但很快,慕容雪就让他为自已的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直拳,拳拳到肉。
而他的每一次攻击,不是被慕容雪躲开了,就是让她顺利化解了,没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
“放弃吧。”慕容雪定定地看着他,“你是打不过我的,跟我去派出所自首。”
男人绝望地发现自已的确不是慕容雪的对手,再这样耗下去,大概率就真的要去派出所喝茶了。
入室盗窃,加杀人未遂,怎么着都够自已受了。
他猛地抄起五斗柜上的摆件,朝慕容雪扔了过去,然后拔腿就跑。
幸好慕容雪用胳膊挡住了,顾不上手臂传来的疼痛,胡乱踩了一双鞋子,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