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跃气氛?
我一时有些语塞,这确实是殷心悦能干出来的事,不过平时是跟好的跟连体婴似的朋友开这种玩笑,今天怎么开到江恒身上去了?
“我跟江恒走的近是因为他是我兄弟,这不正常吗?”
她没应答,我只能把脾气压下来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再骂你也没用,一会儿回去了给小哥道个歉,行吗?”
“行。”她答应一声,随后又接了句:“我刚才已经给他道过歉了,可你看他……”
“你好好说话。”
“行吧。”
我松了口气,江恒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物,道个歉估计就没事了。
“他……他好像脸色很不好看。”
我挠了挠头,理所当然的说:
“废话,你把人惹生气了,人家难不成还要笑脸相迎?”
“不是啊,我是说,他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殷心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身体不舒服?
我想起江恒刚接下来的几杯白酒,觉得这个提议有很大的可能性。
抬头看了眼门外,说话间的功夫已经成了瓢泼大雨,雨水的清新味道灌进屋子,稍微掩盖了木屋里的霉味。但这场雨过后,屋子发霉的应该就更严重了。
估计着江恒应该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边,心也跟着放下来,想给他打个电话说声抱歉,顺便问问是不是像殷心悦所说。
电话开始拨通的瞬间,我就听见怀里的白衣发出震动,随后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江恒的手机。
“手机也没带。”
也没事吧?毕竟这个时间应该在车上。
这么想着,只能把电话挂了,殷心悦走到窗边,一言不发的欣赏窗外的雨景。
我疲惫的靠着桌子休息,脑海里不断重播刚才江恒离开的画面。因为灯光昏暗,我的心思都在他生气的这件事上,竟然没看出他脸色不好看?
“哎?!”殷心悦惊呼一声,兴奋的冲我喊:“雨里有人,是不是你那兄弟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跟着她走到门边。果然,夜色中站立着一个身影,雨夜朦胧使得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但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不是江恒。
江恒的身形很好认出来,身材比例很好而且体态端正,往那里一站就跟衣架似的,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而站在雨里的人,别的不说,就身高就对不上,而且明显有点驼背。
是来超度的鬼吗?
不对,雨水中掺杂着雷电之威,对鬼怪的伤害性极大,有哪只鬼是能屁事没有的站在大雨中的?
或者说,对方的能力使他不惧怕雷电之威力。
那得是什么级别的?至少得是个厉鬼。
我顿感不妙,刚想拉着殷心悦退回桌子旁,雨中的身影却突然消失了。
“怎么又没了?”
话音落地,门外轰鸣一声,一声雷在门前炸开,照亮了门口站立着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下别说殷心悦,我都想跟着嚎两嗓子了。
门口站着的东西染着一头红发,脖颈处有一处致命伤,手上缺了一根指头。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人。
俨然就是罗航。
“他他……”
殷心悦抓着我的衣服,紧张的直打哆嗦,我想这应该是她这辈子最害怕的时候了,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
罗航是过来干什么的?这还用猜吗?
妈的,江恒在的时候丫藏的跟什么似的,前脚人一走后脚他就杀进来了。
什么意思?哥们是软柿子呗?
这几天江恒都在我身边,罗航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下人刚走,他冒着雨就来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觉得江恒可比这雷电之威恐怖的多。
这种情况下哥们还能保持镇定可真是不容易,我几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江恒留下来的斜挎包。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江恒把武器留了下来。
我迅速从斜挎包中抽出黄符,低声快速念诵咒语:“北斗九辰,中天大神。上朝金阙,下覆昆仑。调理纲纪,统制乾坤。大魁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高上玉皇,紫微帝君。大周天界,细入微尘。何灾不灭,何福不臻。元皇正炁,来合吾身。天罡所指,昼夜常轮。俗居小人,好道求灵。愿见尊仪,永保长生。三台虚精,六淳曲生。生我养我,护我身形!”
就江恒的话来说,就我现在的实力,也就能勉勉强强把七星阵摆起来。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护身的阵法,没什么杀伤力。
黄符漂浮在半空,形成了半圆似的屏障,将我们包裹进去。
“那是罗航啊,他……他怎么在这儿?”
我想起来殷心悦还不知道罗航已经死了这件事,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一会儿他飘过来的时候就该知道了。
妈的,这小子的目的是什么不用多说。
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还躲过了江恒,除了杀我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哦对,殷心悦在这儿,还能表个白装个逼。
真是让这小子算计了。
我抽出匕首握在手里。这个匕首是老头子留下来的,入行这么久了,一直想用都没机会,今天机会自已送上门了。
我抬头的瞬间,罗航已经消失了,殷心悦疑惑的声音刚起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因为这次罗航突然出现在符阵前,那张惨白的脸紧贴着符纸,我心里一抖,险些没拿稳匕首。
我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迫使自已冷静下来。
妈的,哥们也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黄符发出淡淡金光,我自嘲的笑了笑,江恒每次用黄符的时候,黄符上的符箓犹如活物,符纸金光大盛。两者配合,甚是威严。
我跟他,果然还是没法比。
“顾丞,你个怂货。”
罗航开口了,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斥着轻蔑,但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了。
我躲在符阵中,没什么反应。
我跟江恒恰好相反,小爷最不吃的就是激将法这一套。
“so?”
罗航明显没想到我能这么淡定,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了。
“激将法什么的提早打住,哥们我不吃这一套。”
我坐在符阵中间,手臂自然垂落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心里盘算着计策。我原本想的是就躲在这个符阵中间,耗他个一晚上,他就算心里再有怨气,也就是个刚死的新鬼,强不到哪儿去。哥们就躲在符阵里,恶心死他丫的。
但这个计策很快发现行不通了,因为这个阵法要想发挥最大功效,需要一套的七张黄符以及配套的手诀和罡步。
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用了黄符再加上我本来修为就不高,使出来的功力肯定也不咋地。
我本来计划的是,可以等这个符阵不行了然后再眼疾手快补上一个新的。哥们就不信耗不死他。
但目前面临一个致命的问题,以江恒的能力,平时是不需要用到这种护身的符阵的。丫一般都是直接动手。
以至于斜挎包里七星阵需要用的黄符仅此一套,其他都是杀鬼用的。
看出来了,这小子对自已的能力挺自信的。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行其实很长时候都是人自已吓自已,没事忽悠两句就行了。真有鬼也是心愿未了,在人家家里没完没了的哭,没什么杀伤力。就算实在是运气不好,碰见了只厉鬼,也没几只鬼能跟江恒硬碰硬占到便宜的。
卧槽,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哥们用来保命的东西,人家却是不屑一顾,多少是有点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