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变化,原本想要开口与他说实话的元晚宁,立刻闭上了嘴来。
恐怕她今日就算实话实说,这男人也不会立刻相信。
她双眸瞬间噙着泪,豆大的泪珠,开始一颗颗地掉落了下来,那委屈的模样让人心疼。
她猛地扑进了裴行舟的怀里,带着哭腔说道:“我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得那银子怕是回不来了!”
“所以才出了门去了兵部尚书府,想要向父亲将银子拿回来!”
“可门口的守卫,却不让我进去,我在尚书府附近徘徊了很久,最后只能回来了!”
“夫君,我不该给父亲送银子的!”
既然这个男人都已经知道了她出去了,她去了哪里恐怕也查到了。
她这个时候再撒谎说自已没去,男人只会更加怀疑她,越发的认为她大晚上的去找元亭山,又去密谋了什么。
裴行舟明显在女人突然娇软地进了他的怀里,还委屈地说着这一句话时,微微愣了愣。
他看着女人那张精致的小脸上,桃花眼里漾开了泪花,一时间他身上的戾气也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所以这个女人,真的只是因为觉得银子拿不回来了,才去的尚书府?
是他想多了?
见她还在那里委屈,裴行舟的手微微抬起,想要轻轻地揉揉她的发丝,来安慰她。
可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居然会因为她委屈而心疼的时候,他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别哭,就算拿不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淮阳王府又不是养不起你!”
元晚宁微微点点头,小手紧紧地搂着男人,脸贴在他那坚硬的胸膛上。
可惜了,身材这么好的美男,居然老是怀疑她,让她想要表忠心都没机会,搞得她现在和他相处都要演一波戏。
不过上一次,男人虽然勇猛,但好像很让人怀念啊。
想到了这里,她小手轻轻地在他的身上摩挲着,撩拨着,还一点点地往他臀部的方向而去。
刚刚只是抱着她,配合地安慰她的裴行舟,明显在感觉到了女人的动作后,那张脸瞬间变了。
他眉头拧紧,整个人僵硬了些许,喉结上下滚动着,双眸带着些欲望注视着她。
见女人还要继续,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背在了她的身后:“怎么?我的王妃,这是高兴了?想做些别的事情?”
元晚宁在听到了男人的声音后,抬眸看向了他,冲着他尴尬地笑着。
她就是摸一摸。
“我才没有!”
裴行舟勾唇笑着,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独尘似乎是了解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只是在看到了他们家王爷和王妃这般暧昧的姿势时,他咽了咽口水,立刻转身往外走去。
裴行舟看着这画面,眸色沉了一瞬。
他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情!”
元晚宁当然没留他。
一出宁园,裴行舟沉着脸看向了独尘:“怎么?”
独尘:“王爷,得到消息,说兵部尚书府昨晚遭到大盗盗窃,不仅元尚书的书房里的东西被盗了,就连二小姐院子里,以及府内的库房都被盗了!”
“特别是尚书府库房,据说被洗劫一空!”
裴行舟听着这话,双眸眯着。
刚好元晚宁昨夜去了尚书府,尚书府昨夜就被盗?这事这么巧吗?
还是和元晚宁有关系?
但若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这么多东西,还都拿出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他回头看了眼房间内,长着一张甜妹脸,正柔柔弱弱吃着东西的女人时,微微蹙眉。
这怎么可能呢?
也许只是巧合。
如今尚书府被盗了也好,省得这元尚书一直将目光放到他淮阳王府中。
奈何裴行舟偏偏算漏了一点。
元亭山是因为尚书府被盗这事情,气得半死,着急想要找到凶手。
可他更想要从元晚宁的手中,拿回来那些送过去的金银珠宝。
而想要夺回这些,唯有让他当今淮阳王失了势。
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也一样会乱咬人。
他根本没想到,元亭山会去见御史大夫。
阮青天的确在看到了元亭山时,眸色阴沉,面露不悦,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言,更是说个三句话便不投机,二人差点吵了起来。
若不是元亭山最后忍住了,还提到了淮阳王,恐怕今日这事情,根本就谈不拢。
阮青天在听到了他说的那一句话,神色的确在这个时候变了。
不管他们到底站在哪位皇子之下,但至少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淮阳王。
他们若能互相合作,说不定便能除了共同的敌人。
在元亭山离开后,阮青天眸色沉了,周身寒气逼人。
想要对淮阳王动手,突破口就只有他的弟弟裴立泽了。
裴立泽身体虚弱,常年生病,偏偏淮阳王最为在意他这个弟弟,若能利用好这个弟弟,那淮阳王届时不是随便拿捏吗?
他的脑海中也闪过了前些日子,被他硬逼着嫁过去的庶女阮姝。
“给二小姐,送一封信,就说她这么久了,还不回门,这是不把自已当御史府的人了吗?”
身旁的侍卫点头就走。
正在淮阳王府的阮姝,倒是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御史府居然会送信让她回来一趟。
她皱着眉头,头疼得很。
御史府里的情况,她也是知晓的。
和宁宁一样,一个不爱她的爹,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姐姐,府里的人没有一个看得上她的。
原本趁着上一次宁宁回门,她也顺势就不回去了!
以为还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御史府居然主动给消息让她回去。
难不成,真的和宁宁之前说的这本书的剧情一样。
她这爹突然找她,该不会想让她在淮阳王府里做些什么吧!
她能选择不回吗?
她干脆直接将这封信给处理掉了,当做没看到过。
奈何御史府等了一日后,立刻就有嬷嬷上门前来找阮姝了。
“二小姐!老爷说了,还请您明日与姑爷一同回御史府!”
“您若是不愿意回来,那就别怪老爷到时候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了,听闻二小姐的院子里,还放着您母亲的遗物!
“您若是不想要,我们可以替您处理掉!”
阮姝面色难看,双手收紧了些许。
她没想到,父亲居然拿母亲的遗物来威胁她。
她面前浮现起了当年的那些记忆,小手不自然地收紧着。
当年母亲以为父亲只爱她一人,便也倾尽全力地对他好,可最后才知道父亲早就有了妻子。
痛苦之下,她选择离开,却意外发现怀了她。
平安生下她时,她却生了重病,母亲为了她能够活命,只能找上父亲。
虽然进了御史府的大门,可母亲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在她八岁那年,母亲便死了。
而她在府中与那些下人没有区别,唯一能让她在意,愿意继续留在府里的,只有母亲的遗物和母亲当年栽种的梅花树。
可现在阮青天却要用这个来威胁她回去。
她沉着脸,嗓音阴鸷地说道:“我知道了!”
嬷嬷见女人同意了,满脸不屑地看了眼她,冷声说道:“二小姐,还请您认清楚,您就算是进了淮阳王府的门,成了夫人,但您还是我们御史府的二小姐!”
“老爷说的话,该听还是得听!”
说完这话,嬷嬷满脸高傲地转身离开了。
奈何嬷嬷刚刚出门,还未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地便被泼了一身屎,闻到自已身上的味道后,嬷嬷尖叫了起来!
“啊!是谁,到底是谁!”
元晚宁捂着鼻子,满脸嫌恶地说道:“哎呀,怎么泼到的人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