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亭山指骨一寸寸地收紧着,被气得不轻。
“她一个疯子,你也能信?”
元晚宁冷了脸:”好,这样您不承认,那这样呢?”
说话间,她拉开了嬷嬷手上的衣服,顷刻间触目惊心的伤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父亲!我想这身上的痕迹磨灭不了吧!届时京兆府的人,若是仔细查一查应该就清楚,您是如何虐待老人,又是如何将她逼疯的!”
元亭山额角冒着细汗。
本以为这个女人跑来这里是察觉到了此人就是她娘亲当年身边的嬷嬷,知晓了这个人有她娘亲嫁妆在何处的线索。
如今见她这般说,她这是纯粹找他不痛快的是吗?
“元晚宁,你想如何?”
元晚宁笑了:“没想如何,我就想替天行道!将您所做的恶事,公之于众,让您被人唾骂!”
话音落下,她转身往外走去,一副要去报官的意思。
元亭山看到这一幕,那张脸刷的白了。
他大喊着:“把元晚宁给我拦住!”
门口的守卫听到了声音后,立刻回头。
其中一人拿过了长枪,挡在了元晚宁的面前。
元晚宁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元亭山:“怎么?父亲,你这是怕了?我不过是离开而已!您慌什么!”
元亭山黑着脸自然是不信这个女人真的只是离开别院,不去做些什么。
“元晚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元晚宁笑了笑:“把这个妇人交给我!”
元亭山听着女人这句话,猛地收紧了手。
刚刚还觉得她是不知道此人的身份。
可她现在这般说,他都要怀疑,她想要将嬷嬷带回去,是为了到时候问出嫁妆在哪!
若是如此,就更不能让她带走了。
“不行!”
“此人是我尚书府的嬷嬷,因为做错了事情被罚,关在这里,所以不能给你!”
元晚宁挑眉:“哦,不过是个做错事情的嬷嬷,给我还不容易吗?”
“父亲,您这般不愿意,我倒是要怀疑这嬷嬷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让您这般藏着她?”
元亭山在触及到了女人的目光后,面色青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根本没有的事!”
元晚宁笑着:“既然没有,那就把她交给我!不然的话,我只能报官了!”
“我这么善良的人,可不想看着一个无辜的人,就这么被你折磨死!”
元亭山指节收紧着,抿唇不语。
却在这个时候,门口的守卫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一样,突然着急地赶了过来:“老爷,京兆府的人往这边来了!”
元亭山双眸圆睁,看向了元晚宁。
元晚宁耸耸肩:“别看我,我可一直都和您待在一起,如何报官?”
“我想,是这附近出了什么事情,恰好京兆府的人来了!”
“不过呢!既然人家都来了,我凄惨的喊一声,想来他们立刻会过来吧!”
元亭山面如锅底,双眸阴鸷地瞪着元晚宁,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元晚宁一副极为难过的样子,突然尖叫了一声。
守卫再一次着急的跑了进来:“老爷,京兆府的人来了!”
元亭山绿着脸,看着元晚宁那神色,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同意:“好!既然你想要这个人,你带走就是!”
“不过是一个疯子,我又不是非要不可!”
他身边的暗卫明显在听到了这话后震惊了,老爷不是还没有从此人的嘴里打听到消息吗?
怎么现在就这么交出去了。
元晚宁点点头:“那多谢父亲了!”
说完了这话后,她看向了身后的嬷嬷,一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说,我带你去吃糖果,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原本满脸暴躁的嬷嬷,似乎是在听到了糖果后,双眸亮起,不停的点点头,乖乖跟在了元晚宁的身后。
元亭山黑着脸,只能任由她将嬷嬷带走。
在他们出了这别院后,京兆府的人也在这一刻走了过来,在看到了是兵部尚书和淮阳王妃时,满脸意外。
一番询问下,见没什么事情,他们倒也离开了。
元晚宁带着嬷嬷上了马车准备走了,她注意到了就在附近的阮姝,冲着她点点头。
要不是阮阮懂她,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报官让京兆府的人前来,今日想要带走那嬷嬷,恐怕没这么容易。
一旁的暗卫看着元晚宁他们离去的方向,眉头拧紧了几分:“老爷,明明就快要得到嫁妆的线索了,如今就这么放走了,这嫁妆如何能找到?”
元亭山眸色阴沉:“谁说我没得到线索?”
“前些日子,早就从这疯女人手中得到了!”
“不然,我怎么会将这疯女人给元晚宁,元晚宁现在就算是得到了这嬷嬷,想要知道她娘亲留下来的嫁妆,恐怕也要些许日子!”
“等她知道线索了,我们也已经将嫁妆抬走了!”
暗卫微微点头。
只是一想起,这个死丫头从他们尚书府拿走了这么多金银,元亭山再也笑不出来了。
既然这女人没办法帮他做事,那些金银他就得想法子重新拿回来。
就等着淮阳王府失势,可不是办法。
……
元晚宁带着嬷嬷上了马车后,便直接前往王府了,嬷嬷虽然心里担心自已跟着元晚宁回去会给她添乱。
可也在听到了元晚宁说着,她现在只有她一个亲人了后,终究是软下了心来。
看着这丫头的眉眼,像极了当年的小姐,嬷嬷深眉紧锁着,脑海中闪过了当年些许画面。
小姐当初若是看清楚点,也许如今也不会……
幸好,现在这么多嫁妆都交给了小小姐,对她来说,她算是完成了她的任务。
尚书将她关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小姐剩下的嫁妆。
若是知晓,她之前给的线索都是假的,尚书必定还会找她,到时候小小姐还能独善其身吗?
她不想让小小姐陷入危险之中。
就让她和小小姐,在开心几日,她也该与小姐相聚了。
毕竟,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元晚宁并不清楚嬷嬷在想什么,带着她回了宁园后,给她换了一身衣裳,还给她好好的沐浴了一番。
只是她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嬷嬷进淮阳王府,想让裴行舟不知道都难。
“你说她从元亭山的手里,夺了一个嬷嬷回来?”
身旁的独尘点头。
裴行舟眉心皱起。
以为这个女人是要跑去找沈慕白,没想到居然是去夺一个嬷嬷回来。
她这是想干什么?
独尘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哦,对了,二夫人也出现在附近!”
刚刚面色还算平静的裴立泽,那张脸刷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