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不在群里冒泡,只知道往群里哐哐砸钱的陈汀亲姐姐,陈红羽忽然诈尸。
【阿霂,你家小公主钦点的海鲜粥配方发一份给我。】
汤乾恨不得把手机封在水泥里。
要说红羽姐那是一点不温柔,霹雳的性格,最喜欢豢养小奶狗,她能洗手作羹汤,鬼都不信。
汤乾叹气:“这群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一旁不明就里的问他:“什么事让汤公子为难?”
“公主和亲的事。”
陈汀推掉晚上的应酬,司机把海鲜抬进门的时候,清筠正准备出门。
护具穿在宽敞地T恤里,深灰色的羊绒大衣,陈汀发现她精心打扮过。
陈汀漫不经心地问:“你要去哪?”
清筠不能弯腰,在那踩鞋,不假思索:“回干妈家,我和韩霂说今天下午的航班回来的。”
陈汀眼梢一耸,“晚上回来不?”
清筠很自然地回答:“干妈要我住在家里,你关好门哦。”
陈汀敛着眸,声音寡懒:“那你自求多福吧。”
清筠临出门时,好像那个没头脑,“我家地热还没修完吗?好久啊,两个月。”
陈汀目光凉凉的:“争取过年修完。”
清筠也没察觉出这个过年,并不是过完春节,感恩戴德地道谢:“云汀哥,难得你这么靠谱,这个钱我会给你的。”
他怪声怪气地冷哼:“再靠谱也架不住有猪队友。”
清筠在他身后比比划划,做鬼脸,用嘴型骂他,你是猪,你是拱白菜的猪。
回韩家老宅的时候,她是真的没想到,得到消息的纪莹梅临时组局,都凑得热热闹闹一桌。
美名其曰:庆祝清筠顺利通过考试。
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大事,清筠就算不走流程,内置名额她也一样可以如愿。
只是这样光宗耀祖的事,让韩家都觉得脸面有光。
这一桌豪门阔太,清筠大多数只混面熟,校对不准到底是哪家门第的夫人。
苏珏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身旁,拉着清筠的手刨根问底:“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和谁出去玩?”
清筠慢慢接受苏珏的存在,眨巴着眼睛,“你猜!”
苏珏拿腔甩开她的手,嗔怪:“君君你学坏了,你肯定是有男人。”
满堂的贵妇发出清脆的笑声,被苏珏这句话吸引。
——“莹梅啊,你家闺女有男朋友啦!”
——“君君这么大的事,唐领导都不来吗,天底下就没有你这么称职的干妈。”
——“君君就是我亲女儿呀,什么称职不称职的。”
纪莹梅和韩父满面红光的,是真的为清筠高兴。
其实清筠挺过意不去的,临时撒谎说返程,手忙脚乱的没给干妈干爸带礼物,很没有礼节。
而爷爷唐骁平,从不参与韩家的任何聚会,早些年韩父谦恭地拜访过,老爷子礼数有加,都是君子之交,点到为止。
后来慢慢的,对清筠的疼爱成为两家联系的桥梁,韩父也不再急功近利的走关系。
宴席未开,别墅大门外有人揿门铃。
保姆拎进来几个橙色的精品袋,“小小姐,你怎么给夫人买的礼物都能丢在飞机场,还是地勤人员帮着送来的。”
清筠怔忡着,就看见纪莹梅喜气洋洋的接过礼物,当着闺蜜的面拆包装,那种炫耀劲真的觉得清筠就是自已的闺女。
“君君从小就这样,男孩子的性格,丢三落四,可是对家人的心永远是热腾腾的。”
清筠脑海里忽然闪过陈汀,和他临出门前骂自已是猪队友。
除了他,没人会买这些东西。
清筠发现,陈汀心思细腻起来,一点不逊色于韩霂。
苏珏挎着焦糖色的康康小包,忿忿然的怨怪:“你差点把我的礼物丢了。”
她的唇角上扬,在身后响亮地亲在君君的侧脸,显得异常亲昵。
一个6、7万的包,对于苏珏来说,并不算稀奇,只是她这样的表现,换来满堂夸赞。
“还是阿莹有福气,家人和睦,年轻人感情真好。”
这样的场景,是纪莹梅最喜闻乐见的。
韩家终究不想,结成亲家,丢了唐家。
清筠心里的几分异样,无论是为韩霂或者韩家夫妇,都可以忽略不计。
整顿饭清筠吃得很少,实在是久坐很遭罪,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提前离席,看着哪家的阿姨讨喜地问韩霂的婚事。
纪莹梅笑语晏晏:“在选日子,就快了。”
苏珏在清筠身侧笑得肩都塌下来,挡住嘴说:“看了几处房子,都没有太满意的。”
“韩霂住的楠山别苑是好地方哦。”
苏珏支着下颌,眉眼生辉,“他说那套旧的,不适合新婚。”
“韩霂是宠老婆的。”
......
清筠百无聊赖地听着家长里短的对话,忽然脑海里就在想,韩霂结婚的话,她应该买个旗袍穿,这么多年除了陈汀送的那条裙子,她的衣柜里,一条裙子都没有。
她一边这么想,一边扶着侧腰,后背、屁股、腰就没有不疼的。
电话响起,清筠精神一震,一板一眼的接电话:“爷爷,您找我。”
餐厅里的说话声倏地降低三分。
“我让车接你,回来看看爷爷,我想孙女了。”
只一句话,纪莹梅马上给清筠收拾东西,穿外套的时候干妈摸一把清筠的细腰:“咦?你这穿得是什么?”
清筠连忙躲开纪莹梅,笑嘻嘻地:“束腰嘛,为了美。”
两口子把清筠送上车,目送着唐骁平的座驾消失在夜色中。
纪莹梅眼神有些空旷,意味深长地说:“这老爷子余威犹存。”
韩父蹙眉瞥眼自已老婆,“可惜后继无人。”
唐骁平的司机是个40多岁的特种兵,跟着老爷子有些年头。
车子从韩家出来,并没有驶入二环内四合院。
清筠上车就把自已彻底放倒,下车的时候才意识到,“咦?这不是陈汀家吗?”
司机惜字如金:“领导在里面。”
所以清筠进门的时候,穿堂到餐厅,看见满桌的珍馐美味——好像海鲜市场。
唐骁平和陈汀面前的白酒壶只剩一个底。
老爷子看见孙女进屋,把最后一口酒倒在杯子里,有条不紊地喝完。
“我走了,岁数大熬不动,回家睡觉。”
清筠看着爷爷健硕的步伐,丝毫没有醉酒的意思,就这么不问所以然的把她扔在陈汀家了?
她扶着腰赶上唐骁平:“爷爷,你喊我回来干嘛?”
唐骁平拍拍孙女的手,目光淡然:“去躺着吧,不养好将来要出大问题。”
清筠怔忪着:“您知道我受伤?”
老爷子回头瞧一眼陈汀,这人穿着居家休闲服,白色的,跟在清筠身后,眉宇间满是倦意。
“没有这小子,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再来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清筠垂首,嗫嚅着:“我舍不得。”
清筠和陈汀把老人送上车,唐骁平在降下的车窗,对着孙女叮嘱:“要做检察官,首先要眼明心亮。”
清筠看向陈汀,有点愧疚地应:“爷爷,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