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雨摇摇头,这鸟已经没救了。废成这个样子,竟然还恐高?
“煤球,你是不是恐高?”夏千榭语气里满是担忧,他伸手去摸煤球,掌心触碰上煤球的身体。
煤球很罕见地叹了口气,一双忧郁的豆豆眼,望着远处的天空。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下起雨来。
孟星雨心道见鬼了,他还能从一只鸡仔的脸上看出无奈。
煤球想:它会饿死的……
辣条的味道时有时无,煤球有的时候都闻不到辣条的味。辣条到底藏在了哪里,煤球不知道。
夏千榭双手捧起煤球:“乖,我带你下楼。去了一楼,就不用害怕了。”
孟星雨抬腿,想要跟上去。
夏千榭低头:“孟星雨,能让我一个人去吗?”
他有些东西是不适合给孟星雨看见的。
孟星雨顿住了。
他心道,
成。
孟星雨当机立断回了教室。
煤球被捧在手心里,它蹭了蹭饭票的大拇指,一路上还挺颠簸,但是它一直被牢牢护在手心。
饭票人真挺好的。
夏千榭带着煤球到了一楼,他轻轻把煤球放到了石凳子上,花瓣早已落光,此时枝丫交错遮住天空。
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瓶的辟谷丹,弯腰塞进了煤球翅膀下方的绒毛之中,药瓶一碰到羽毛就变成梨花针一般的大小,藏在煤球的翅膀下。
很是隐蔽。
夏千榭对它轻声道:“你的羽毛里应该能塞点辟谷丹,记得,每天吃一颗,你也偶尔吃点谷子麦子。”
“叽。”煤球抬起毛绒绒的脑袋看着他。
它听懂了的。
那就不用饿死了,也许能够撑到它回家。
煤球扇动了下翅膀,又用喙啄了下那个小瓶子。
“一路顺风。”
夏千榭放飞了它,煤球一步三回头,微弱地“叽”了一下,又掉了下来,落在水泥地上。
夏千榭只以为它是飞不动,同它挥挥手,告了别。
......
夏千榭回了教室,孟星雨见他手上空空,就站起来让夏千榭回座位,他问了句:“是放走了?”
“嗯。”夏千榭坐回座位上,口袋里忽的空了一团,还是有些不习惯。
孟星雨知晓他脾气:“你舍得把那小东西放走?我看你昨天好不容易发了朋友圈,发的还是那只小鸡崽子。”
夏千榭笑着说:“没办法,强扭的瓜不甜。”
“啧。”孟星雨倒是搞不懂,他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就算是抢着,威胁了,也要把人抢回来。
这点,他和魔尊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孟星雨想到这里,猛地一哆嗦,心里冒出一阵恶寒。
魔尊?封建余孽罢了。
忽然,孟星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刷某音,他叫唤了一声“神经病啊”。
夏千榭凑过来看孟星雨到底刷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看见热搜上有个东西在霸榜。
某专家怒斥现在的高中生大学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就在不久之前,当警方公布了纸条信息的时候,告诫群众们要注意身边有没有出现相同的纸条。
然后,由于下一个受害者会是十八岁的男性,这一点要注意,是十八岁,而且有钱,还是男生。
这些人群之中,属于是高中生和大学生最多,这两批人,一批血气方刚,一批闲得蛋疼。
于是在这些人之中,就开启了恶作剧,以在对方的周围贴纸条吓唬人为乐。一时之间,还真的叫他们吓到了不少人。
但是呢,偏偏有个男生当真了,就报警,警方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去接对方,结果分析了纸条上边的红笔成分之后,却发现这是对方的女朋友伪造。
然后就有了现在视频上的一幕,某专家怒喷:“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喜欢跟风,等到惨案真正发生在身边的时候,又都不说话了。”
“对对对,玩玩怎么了,玩玩怎么了?你们对得起那个真的被盯上的男生吗?”专家怒火冲天,脸色通红像是关公大爷。
夏千榭:......
下边的评论区更是妖魔乱舞:
有不乏赞同之辈:都是一群跟风的傻子,以为好玩呢。
也有破防之辈:玩玩怎么了,反正杀人犯杀的是富二代,富二代有钱了十几年,跟我这个穷屌丝就不是一个物种的。我关心一个和我不同类种的狒狒干什么?!
富三代孟星雨:......
总感觉自已隔着屏幕被攻击了。
同样,也有搅混水意义不明的:你是专家吗?穿成这样,专家您大专毕业了吗?还有,贴个纸条就以为你们是富二代啊,杀人犯都看不上你们。
还有正在长平的:都够了啊,我们本地人还没说话呢你们一群外地人急什么?
夏千榭皱了皱眉头,看着评论区都能感受到不一般的吵。
“这是什么软件?”他好奇地问。
孟星雨摇头:“宝贝,你最好别下了,这玩意你hold不住。”
夏千榭默默点头。
他再次对凡人丰富多彩的生活感到无比的钦佩。
一天很快就过去,随着下课铃响,两人收拾了背包,一起出校门去。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毛团子蛰伏在草丛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是离弦之箭似的射入夏千榭的腹部。
夏千榭肚子被猛地一撞,他诧异地看着那团黑色团子。
“煤球?”夏千榭单独被煤球叼着衣摆来到了个寂静无人的地方,这是一片树林的深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来。
“......”
煤球“叽”了一下,清脆的声音落在夏千榭的耳朵里,夏千榭伸出手打算摸摸他。
忽的,指尖一阵尖锐的痛意。
夏千榭眼睁睁看着煤球咬破了它的指尖,鲜红的指尖灵血飘逸而出,一抹额间血自煤球眉心飘出。
随后,灵契迅速以一人一兽为中心,灵契阵法自脚底蔓延开来,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刺眼,穿透树林,却被最外层的巨大榕树困其中。
他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金光散去,煤球再次脆生生地“叽”了一下,夏千榭才恍惚反应过来,他被强买强卖了。
平常都有修士强行契约灵兽,现在轮到修士被灵兽强行契约,主导权一再改变。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夏千榭喃喃道:“煤球,你该同我早点说的。你强行契约我,你不会有事情吧?”
“叽。”能有什么问题?
这回夏千榭听懂了。
他头疼说:“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
夏千榭活了一百余年,没见过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