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曦耷拉着眼睛躺在草垛上。
梵音庙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边已经乱成一团,不能御剑。
所以,到最后...脑子有病的月初吟,弄了一辆驴车来。
不过他倒也够走运的,因为是个剑修且楞,不适合照顾伤员,就和鬼影林曦一起押解梵匍等人回宗门了。
“月师兄啊,租一辆马车真的很贵吗?骑马也行。”
你弄辆驴车算怎么回事啊?
而且后面还拖着一个巨大的禁制,关着梵匍和王坝羚呢。
这么一弄拉车的驴累个半死不说,速度简直绝了。
林曦已经眼睁睁的看着旁边几个人,走得比驴车都快。真的是......
“马车不要钱?你想快,你怎么不去租?”月初吟咬牙切齿。
眼见某影又在装睡,气的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银月门不是向来经费充裕吗?光是你那食堂就挣了不少黑心钱吧?”
如他所愿,鬼影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道。
“对啊对啊。”林曦在一旁捧哏。
月初吟微笑:“你们还好意思提...你猜银月门的经费都去哪儿了?别跟我提阿萱,我最近都没用经费买过东西了。”
“我不知道啊。”林曦一脸无辜:“月大门主,你的吃穿用度一向很好,肯定是用在这儿了啊?还有,你对待银月门弟子一向很是不薄,我也体验过,您真是一位三好门主啊!”
月初吟:。。。
好好好,你就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那是你自作孽,过于不大气,所以才不可活。”
鬼影自然的掏出芥子袋,开始一件一件的数玄剑。
“唉...这次用掉了十七把玄剑,只剩三十多把了,真是可惜了...”
“是啊。”林曦和鬼影一唱一和:“我不在这段时间,这食堂都没有新的进展了,收入可是减少了许多。唉...”
月初吟彻底自闭:“你们真是够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他可以直接把自已活埋在草垛里。
看到月初吟直接封闭了听觉视觉进入自闭状态,鬼影和林曦倒是高兴的很。
“我记得之前有一段时间你总是弄一堆十恶不赦的凤仙金丝蕊整我。”
林曦“严肃认真”的道:“我想问问。”
他眨巴着卡姿兰大眼,核善的道:“你是故意的吗?”
“额...”鬼影扶额。
“其实,算是故意的。”
林曦无语:“我还是觉得你小时候可爱一些。”
鬼影挑起半边眉:“难道现在就可憎了?”
林曦哭笑不得:“你自已理解的...我没有说!”
驴子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嘚嘚的跑的更快了些。
不久,出了梵音庙会的界,天色渐晚,加急也是回不了彼岸宗了。
师兄弟三人便干脆在梵音庙会边上找了个住宿的地儿。
虽然破是破了点,但至少还比外边安全一点。
简单收拾,几人便住下了。本来林曦想着能挤就挤,但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事,到最后还是决定自已住个单间。
月初吟如同个愣头青:“喂,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那样子就好像他是个处处操心的苦逼。
鬼影不着边际剜了他一眼。“呵呵。”
月初吟自讨没趣,自闭的进了单间。鬼影抬了抬眸子,也进了另一个单间。林曦却不急。
淡淡的看着两人进去,进屋留了个字条,便径自配上玄剑,向外面走去。有一些事情他并非不相信两人。
但终归,是该他自已来解决的事。
几个跳跃间,白衣少年的影子被紫黑的夜色吞没,径直向着关押梵匍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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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匍这玩意儿,生命力倒是顽强的很,已经被连灌了两次尸虫汤,被在尸虫堆里当武器挥来挥去,仍然活蹦乱跳的,令林曦大为震惊。
“你,”林曦看着梵匍,撕了一张噤声的符箓。
“有没有要说的?”
梵匍似乎知道自已没救了,干脆直接装死,什么也不说了。
可他终归还有那么一丝渴望...渴望少主他们来救他一命。
“那就我来说。”林曦捻起一张符箓:“之前我很好奇你是剑修为什么会画符。怀疑过你是两道双修。”
梵匍听到这话,缓缓抬起了眼,声音已经有些嘶哑,笑起来有些诡异:“就许你们双修,别人难道不能双修?”
林曦笑了笑:“可我从没听说过,哪个符修只会画这种符。”
说罢,他手上的符箓被展平。看似和正常的符箓没什么区别,远没有林曦的阴符看着瘆人,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符箓是用黑色的墨绘成,唯有中间几滴,殷红如血,赫然是个团花纹样。
“团花纹,西域五大世家代表。是今日碰巧捡到你的那枚戒指,从里面抽出来的。啧,皱成这样了。”
梵匍的神色骤然一变,似乎要扑上去强抢。但转瞬被阵法锁住,跌了回去。
林曦慢慢悠悠的道:“敢问梵家主,既然你和五大世家之首的林家这么不合,这只传内不传外的画符方法,究竟是怎么得来的?”
“还有,”看到梵匍青筋暴起的额头,林曦淡声道:“我似乎隐约间听到沈梨儿说了一句‘脸,血肉模糊的。’所以,我特意问了一下一位走访过西域的大人。”
林曦提到了葵酌。
“当初他曾见过一个旁系因为顶撞直系而被生生剥了脸皮。而他所看到这件事的时间,与你的横空出世,执掌梵家的时间...
“恰恰吻合。”
林曦边说,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揪住了梵匍脸上一层薄薄的皮,猛力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