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家里早断了,是两年前认识的梵匍。一直都是他走私,我掩护,死了的人我就有点小爱好,但真的只是死人啊,我也没杀过人,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听说沈绾夏经常出没在西域,走私货物的,杀人放火的事儿她没少管,断了不少人的财路。”
“梵匍找我的时候我寻思着这妮子断的是他那行的财路,跟我又没什么关系,这妮子在西域有些势力我更不愿意得罪,谁知道那梵匍在我饮食里头掺了毒药,威胁我让我非得替他办事儿。”
“所以我才跟着他一起养尸虫,这事儿我真的没占到什么便宜,我也只是惜命啊,人之常情啊,饶命,饶命啊!”
听到这管家一顿大喊,捶胸顿足,四人都是大概明白了情况。
“这下好了,有人证了,想必那些人会信。这事儿也差不多该了结了。”雪慕枫一看到一旁蠕动的一大坨尸虫就反胃。
“真的结束了吗?”鬼影看向管家,此刻,这个老人家一和鬼影目光交接,就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竟然是直接被吓晕了。
“额...”梦誉岚懵逼:“话说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怎么说四个年轻人欺负一个老年人也有点说不过去吧?关键是看起来很像四个穷凶极恶的匪徒啊!”
“是啊,匪徒。”鬼影慢条斯理的理着衣领上的一圈绒毛,大夏天的也不嫌热:“当匪徒还是喂尸虫,选择权在你啊梦公子。”
梦誉岚:“我感觉还是当匪徒比较好。”
就这样,四个匪徒聚在一堆,看着躺在地下的管家。
“你们看这些玩意儿,像不像纺锤?”
林曦冷不丁来了一句。
雪慕枫忍着反胃看向那一条条的玩意儿:“像,尤其是幼体。”
所以,沈梨儿说的纺锤...就是这个?
雪公子又是呕的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看着蠕动的大小尸虫们。
半晌,林曦道:“草。”感情这玩意儿是用人血喂大的?
难怪梵音庙会的死亡率低,但四周的死亡率却无比高,恐怕但凡是附近的人,全被抓去喂尸虫了吧?
至于沈梨儿,恐怕只是顺带着吸了点血,不过跟在沈大小姐身边长大的沈梨儿应该体质比正常的凡人更好,所以碰巧没死罢了。
只是在受伤与憔悴的基础上,被吓缺了魂。
“不对吧。”梦誉岚扇扇子:“按理说如果他想杀沈绾夏一个人,不应该养这么一大堆玩意儿啊?只要几条应该就够了,两百多条,莫不是有什么异宠癖?”
“所以说还没结束嘛。”鬼影笑着丢出符箓,直接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那动静,大的如同惊雷一般,估计是个人都能听得见了。
“有没有异宠癖我不清楚,但是梵家主本人一定是很清楚的。不如把梵家主叫来,问个彻底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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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内,几个下人匆匆而过,突然听见一声炸雷似的声音。
不禁吓得差点把手中拿的东西扔出去。
“那个。”一个下人小声问道:“那边炸了吗?”
“不知道啊!”另一个人答道:“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不会是我们幻听了吧?”
“外面怎么回事?”
主卧里,一个恹恹的青年声音突然传出。
随即就是踱步的声音。
“家...家主?”
下人们对了个眼色,小声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就在...沈梨儿姑娘的那间卧房附近。”
里面人的脚步声还很慢,听到沈梨儿,突然疾了起来,下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梵匍已经沉着一张脸推开了门,冷声道:“你们都是白吃饭的么?连个宅子都防守不周,留着有什么用?”
一群下人瞬间跪了一地。
但心里却暗暗发狠。
若不是身体里有那些玩意儿...谁又愿意跟着这个小白脸混?
梵匍脸色发黑御剑而行,少顷就到地方了。
但看到的场景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梵匍:。。。?
只见在场的有四个人,而墙壁上则炸出个大洞。
其中,一名白发少年沉默不语,另外两名青年,一个无辜的扇着扇子,一个好整以暇的拎着绳子。
绳子那头,赫然是口吐白沫晕菜了的大管家王坝羚。
梵匍的沉默震耳欲聋。
“哟。梵家主。”鬼影笑着转过头来,拎着绳子的手没有松,温和的挑起了半边眉。
梵匍眯眼打量对面青年。
对方身形瘦长,笑起来十分温柔,在人群中极为容易辨认。
不难发现,对方是之前梵音庙会人群中的一员。
“这位公子。深夜闯我宅邸,还...”梵匍嘴角抽了抽:“对王管家无礼,未免太不把梵氏放在眼里?”
梦誉岚无辜瞪眼,等着鬼影这个大忽悠编。
刚才他炸完之后,就让林曦带着沈梨儿先回避,这边交给他们几个。然后梵匍就到了。
现在梦誉岚和雪慕枫处于全懵状态,只能看鬼影发挥了。
只见某人抖了抖绳子,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我们还没有问梵家主你呢。这个王...”
似乎差点就要说出王八蛋了:“王坝羚,刚才我们在街上,这位公子,”
说罢指了指脸色难看的雪慕枫:“摔倒在地,摔伤了腿,看,到现在还脸色难看。”
梵匍向雪慕枫看去,对方果然是脸色难看。
“还没等他爬起来,这不,黑灯瞎火的,这姓王的便扑了上来,不知道要干什么,想把人拖走。还好另外这位公子反应及时。”
说罢指指梦誉岚:“才把人救了,这姓王的管家便开始跑。啧啧,有贼心没贼胆啊。是不是啊这位管家?”
刚醒来的王坝羚第一眼看到梵匍,刚要求助,然后就看见刚才那个把他往尸虫堆里摁的人仍然提着绳子。
瞬间改口:“没错,就是如此。我以为那人死了,真的不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