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灵突然觉得,没了这个手链,她也能可以遮掩住自身的妖气了。
但樊恒召就在眼前,她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证实自已的想法。
毕竟,人家好心提醒,送来手链给自已戴上。
心意嘛。
司灵看向樊恒召,轻声道:“谢谢。”
樊恒召脸上出现羞赧的笑容。
看起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以前和樊恒召相处的还不错,已经到了相互赠送礼物的程度。
既然这样,樊恒召是不是知道原主很多消息?
不知道是否能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
这小白兔的模样,应该容易套话吧?
司灵长叹出一口气,故作深沉道:“这几日,我总想起咱们以前的事情。”
樊恒召长捷微微颤动,眼中是难掩的激动:“真的吗,司灵!”
司灵点了点头:“是啊,我总是想起我们以前的时光,我们在一起时的样子......”
小子,还不快多说点出来!
樊恒召身体也开始颤动,面露激动:“我也是!”
司灵:......
司灵继续试探:“不过有些细节我记不清了,当时,我们在哪里第一次见面来着?”
樊恒召满脸悲怆:“司灵,你居然记不得这个?啊,我好伤心啊......”
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废话文学,他好像比她还熟稔!
司灵低下头,拨弄着左手腕上刚戴上的银白色手链。
房间里短暂沉默。
樊恒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她,为什么会记不得她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是真记不得,还是......
不,自从第一次在冷梅树下遇见后,之后的每一次相会,她都会给他的桌案前留下一朵冷梅。
这个习惯持续到了十几年,直到她一年前再也没有出现。
她不可能忘记。
樊恒召看着眼前,低着头抚摸手链的女人,眼神骤然狠戾。
本是带着桃花的狭长凤眼,转眼间如同藏着无数寒冰利刃,似乎瞬间可以将她切成碎片。
他本就不是个温柔良善之人,他的柔情,只会,也只能对着她。
司灵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她抬头看向窗外:“变天了吗?”
樊恒召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汹涌的杀意:“这天变得真快,我去屋里找找有没有厚衣服,给你送一些来吧。”
司灵点头:“好啊。”
樊恒召眯了眯眼。
果然有问题。
她是从不怕冷的。
十几年里,即便是在冬天夜晚,她也只是穿着一身薄薄的白衫。
想要为她披上的狐裘鹤氅,但她只是笑了笑,挥手拒绝。
樊恒召迈步走出房门,嘴角紧紧抿着。
所以,这个女人是谁?
她为何要冒充司灵!
看着樊恒召急匆匆出门的身影,司灵心中叹了一口气。
孽缘啊,孽缘啊!
她司灵,何德何能,让皇室的四皇子对她这么上心。
一副奶狗样子,一言不合还掉小珍珠。
司灵揉了揉太阳穴。
原主惹上他,然后却拍拍屁股走了,给她这个接手的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但......司灵想到刚刚樊恒召满嘴的废话。
就像他有所防备似的,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透露给他。
樊恒召,好像也没他表现的那么纯真啊。
瞧他,说是回屋拿衣服,此时却不知道站在内院想什么呢。
内院之中,樊恒召脚步慢了下来,阴鸷的目光投向院内左侧的最后一间房。
阿鸡的房间。
他想到前天晚上阿鸡那慌张样子,一个劲的冲他要人。
这个女人竟然连阿鸡都骗过了......
或者说,阿鸡也在帮这个女人掩盖?
樊恒召握紧了拳头,脸色不善。
这个女人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高明得多。
樊恒召正看向阿鸡的房门方向,那门“吱呀”一声,突然开了。
“吱呀”一声,阿鸡从里面走了出来。
冷峻的目光看向樊恒召。
阿鸡早就察觉到樊恒召去了司灵房间,出于对司灵的尊重,他选择不打扰。
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再次出来的时候,气势都变了,竟然带着些杀气。
他想伤害司灵?
如果樊恒召要伤害司灵,那阿鸡他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他一决高下!
阿鸡一言不发,目不斜视的穿过内院,与樊恒召擦肩而过。
阿鸡守在司灵身边已有一百多年了,司灵与樊恒召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个落魄的皇子,司灵见他可怜才常去宫中看望,如今竟然起了这等心思,真是个白眼狼!
来到司灵的门口,阿鸡敲了敲门。
“请进。”女子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微凉的清晨响起,格外动听。
阿鸡推门而入,便看见司灵斜斜靠在床边,垂着脑袋,懒懒的看向他。
阿鸡心脏感觉漏跳了一拍。
“大、大王,你......你没事吧。”
司灵抬头,对着阿鸡冁然一笑。
寺院内悠扬钟声响起,一天正式开始。
殿外,隔着护卫,是乌泱泱的普通信众和各地僧侣。
殿内,司灵在皇室众人身后,坐在大殿中的蒲团上,听慧广法师讲佛。
但不管是当鼠和当人,这佛经都让司灵这个不具佛性的人听得昏昏欲睡。
幸好阿鸡坐在他身后,不时的拍拍她,不然,她真的可能会直接倒地入眠。
司灵抬头看向坐在她前面的樊绮月。
这一次,她的背影倒是直挺挺的,没有任何困倦的迹象。
司灵有些惊讶,仔细感知,赫然发现,她的元神已经缩在丹田中睡着了,只是一缕精神力留在身体里撑住不倒。
好啊,嚣张。
但司灵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做?
司灵将元神从意识中抽离,逐渐凝聚在丹田之中。
原本是几乎透明,与身体差不多大的形状,在司灵精神力的凝聚之下,越来越小,逐渐有了实体,最后,变成了一个大拇指大小的小人儿,在丹田之中满脸困倦的看着她。
司灵学着卞隽,抽离出一丝精神力,撑住身体,然后尝试让小人儿睡觉。
那小人儿立刻便趴倒在丹田之上,呼呼大睡,司灵顿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同时,以她的身体为圆心,1米之内的情况却如同监控一般实况在她意识的一角播放。
摸鱼神技!
怎么没能在当社畜的时候学会呢?司灵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