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供着不知名的雕塑,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神,李云鹤撇了撇嘴按住不表,角落里每个神像的眼神都好像要吃人,根本不是三清大帝的形象。
“呵呵,打着道教的名号在这里供奉邪神,看来我这次来对了。”
她碎碎念还没完,从后院出来一个裹着黑袍看不清面目的人,身材中等,身上什么显著的特点都没有,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臂让李云鹤落座。
桌上的茶水氤氲着热气,她没碰,始终把话题放在木刻符箓上,希望大师能亲手 刻一个高阶点的给家里长辈用。
“家里长辈最近身体不太好,这才来找大师,您尽管开口,多少钱都接受。”
那人身上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看向她的眼神透着阴鸷的戾气。
“……八字报一下。”
黑袍人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有些冷,李云鹤腹诽,摆什么臭架子啊不知道的以为什么神仙下凡普度众生呢。
她随口编了一个,那人在纸上写了一遍,四柱八字都写清楚了,之后就拿出一个跟薛梦之同款材料的平安符木牌。
李云鹤死死盯住他的动作,亲眼见证了他把那木刻符箓激活的过程。
“抓住你了。”
李云鹤提剑刺来,那黑袍人闪的快,桃木剑将他的衣角划开,勾手一挑把整个黑袍扯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找死!”
女人脸上的疤痕从额头蜿蜒到鼻梁再到下巴,面目狰狞的女人退至三米外,恶狠狠瞪着李云鹤,李云鹤挑衅道:
“你这借命符真当我看不出来?警察查不到你那就我来替天行道。”
在桃木剑携着金光劈来的瞬间,女人挥手,召开一股煞气聚集,将她缠住手腕脚腕,试图把那柄剑打掉未果,李云鹤身上的平安符再次起了作用。
没想到李云鹤虚空一挥,反手打出一张符纸,噼里啪啦在她身上炸开,将周围的煞气尽数灼烧了个干净,女人捂住自已的手臂吃痛一声。
“你——”女人面色骤变,似乎对这符纸的威力很忌惮,低吼一声,浑身笼上一层阴云,“这符纸哪里来的?!!!你跟青云道观什么关系!!!!”
“你啰嗦了,将死之人无需知道太多。”李云鹤趁热打铁,手腕带动剑身,虚空画了一个净身咒,将困住自已的煞气全都打散。
“小看你了,居然能栓到我!”
她轻巧的挽了个剑花,躲过女人的煞气攻击,追她出了门。
那女人原本想直接用缩地成寸术法直接逃,没想到李云鹤这奇女子直接把桃木剑扔过来,把她的袖摆钉死在一旁的木柱子上。
嘶——
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这么一闹直接逼得那黑袍女怒到了极点,反手一掌拍到她心口,再再再次被李云鹤颈间那块玉质平安符护住,弹了回去。
“呃——”那女人脸上的疤渗出血来,受了内伤,漆黑的眼睛里杀意与怒气交织,简直要把李云鹤拆吃入腹。
“赶紧交代,这东西是你做的?!究竟害了多少人啊你!”
李云鹤想过去把她捆起来,没想到那女人狂笑不止,讥讽道:“*****哪里来的正义人士来管我?一个无名之辈敢管你祖宗的事!!”
周围黑色煞气弥漫,李云鹤只能半眯着眼看去,头顶乌云遮日,阳气渐弱,忽然之间桃木剑掉在地上,身后响起阴冷的声音。
“……下次落到我手里,卸掉你的脑袋。”
李云鹤回头,只有地上的鲜血证明那人曾经存在的证据,除此之外偌大的院子竟没有第二个人。
看来伤了她的元气遁走了,近期除了养伤应该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
李云鹤再次回到刚才的屋,只从神像后面摸到了还没雕刻完成的一沓木牌牌。
这东西可不能流出市场,赶紧销毁才是首要任务,李云鹤费了翻功夫烧了个干净,又确认了一遍没有别的阴煞气存在。
那些神像,李云鹤实在分不清究竟是哪一派别的,干脆报了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说是三清祠这里有邪教。
……………………
回到春江市已经是第二天,薛梦之也已经从医院体检回来,跟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昨天她脸色煞白,唇上毫无血色,如今美美睡了一觉,精神充沛,难得没做噩梦。
“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大师!”薛梦之握着李云鹤的手,泪眼汪汪,“我一定要让爸爸妈咪给您包个大红包!!这行的规矩我也懂一些,不能让您白忙活,都是心意!”
随后,薛梦之一个电话拨过去,李云鹤卡里多了十万块!!
“耶,不愧是薛家,出手就是大方哈?”苏言吃着冰棍,目送保姆车带着薛梦之离开。
“对了,下下周开学,你的作业写完了没?给我借鉴借鉴呢?”李云鹤翻着电脑里的群消息问道。
苏言吃冰棍的动作一滞,看向她:“完蛋……我还有好几篇外出小组作业没写………”
“我记得你好像是组长来着。”
“啊啊啊啊啊!忘了!!!真的忘了!!!!”
苏言从行李箱里翻出电脑,两人一直忙作业忙到晚上。
“不对不对不对劲。”李云鹤突然放下鼠标,嘴里念叨几句,“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被驱邪符纸打伤到流血??有一万分不对劲。”
刚才仔细复盘了一下跟那个黑袍女人打架的过程,发现了十分蹊跷的细节。
她的手臂被符纸灼伤居然流了这么多血,而且她能召唤煞气为已所用,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哦不,普通道士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