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姥姥主要是念叨你呢,说你上错坟啦!”
“什么?上错坟了?这这这.......姥姥不骂我都是好的了,这事都怪我!”
说起来她们家情况不太平常,她们一家三口在国外,姥姥住在老家乡下不愿意背井离乡,去年生病的大半年是关妈妈来照顾的。
离世的前一天,姥姥执意要出院,说是要葬在村里的墓地,跟姥爷挨得近些才好,等到姥姥闭眼走的下午,还是好心的邻居发现了她的身影,通知了关妈妈,关妈妈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拉去火葬的路上。
姥爷埋在村里墓地的一角,时间太长了不太好辨认方向,关妈妈只能凭借儿时记忆埋到一旁,本来是做过标记的,结果下了场雨冲的干干净净。
等关依依从国外来给姥姥烧纸就没找对地方,稀里糊涂上错了坟,所以才被连着托梦念叨了五天。
“你姥姥的坟在西北角,靠着一个很高的土堆,你还有印象么?那应该是你姥爷的位置。”
“没错没错,我有印象!!那大师,我姥姥怎么给我托梦不给我妈咪托梦呀?这有什么讲究?”
李云鹤只能用很浅显的道理跟她讲:“或许你妈妈在国外离得太远,你刚好在国内,只能找你咯。”
关依依也是涨了见识,连连道谢,打算再买些纸钱重新去祭拜。
她出手也是很大方,给了两千块,备注是【谢谢你帮我找到姥姥姥爷(?ˉωˉ?)~】
李云鹤开始给苏言科普:“能看得出来,她家的祖坟风水不错,子女能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的。”
“山管人丁水主财,阴宅也是如此,好的阴宅风水左右要有山脉环护,或者左右前后另有砂山护卫,这样才能藏风养气,福泽子孙,前面要有水相绕,水不宜急,她家祖坟的风水基本都占了。”
苏言似懂非懂的记在心里:“哇......这里面的学问可真不少,要是我从小也接触这方面的知识就好了,得少踩多少坑。”
“真想学?那我平时就教你点小小小知识,足够你避开一些祸事了。”
“好好好!不过我恐怕没这方面的天赋,不然当初元序道长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没收我这个徒弟。”
“可能你小时候身弱,学这些会经常撞鬼。”
“那现在学呢?”
“也会撞到。”
苏言生动的展现了什么叫花容失色,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哈,谢谢道长好意!我有你的帮忙就足够了。”
交谊舞的领队是个退休的夫妻,去年刚从单位光荣退休就加入了这里的广场舞,组建了小队伍,手底下的伙伴也多多少少是单位上有头脸的人物,私底下免不了一顿攀比。
这对夫妻男的叫喻振民,女的叫蓝玉景,一身舞蹈服显得身材窈窕,蹲了好多天终于看见李云鹤出摊了,赶紧在中途休息的时候过来排号,想问问家里的问题。
李云鹤打眼一看,好家伙,往日风韵犹存的年长阿姨怎么脸上皱纹都加深了几分,都没什么精气神了。
“玉景姨,几天没见怎么感觉最近脸色有点憔悴?生病了?”
蓝玉景唉声叹气好一会,这才犹豫着开口:“不怕你笑话啊大师,最近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发愁好几天了。”
坐在一边的喻振民也是连连叹气,神色凝重,仿佛天要快塌了。
“造孽,造孽!要我说还是得强硬点。”
“你说的怪轻巧,咱就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跟他断绝关系?”蓝玉景一双秀眉凝起,“无论怎么样,还是先问了大师再说!万一呢?把儿子的八字拿来快。”
喻振民被说服了,不情不愿的打开手机:“大师,这是我儿子喻志信的八字,您帮忙算算看,他跟那个女人是不是正缘?”
李云鹤接过来仔细算了算,越算眉头越紧,面色愈发认真,看的夫妻俩心里直没底儿,苏言赶紧递给蓝玉景几张抽纸擦汗。
几个路人也过来围观,大多数对此表示质疑,认为李云鹤这么年轻的女的在这里摆摊算命不务正业且很有诈骗的可能,再看那一卦一千块的标价,纷纷摇头,觉得喻振民这俩简直是冤大头。
围观路人A:“..........什么年代了,这光天化日还有算命的,我敢打赌,这绝对是百分百的骗子。”
围观路人B:“啧,看这打扮一点也不专业啊,起码得带个墨镜穿个长袍吧?”
围观路人C出来辩驳:“不对不对,这女的我见过几次,在这里摆过几次摊,算过的都说准,我都有点心动了。”
这时一个穿着太极服的老年人路过,听见路人A、B的发言,立刻出来替李云鹤佐证。
“你们俩不要在这里乱讲,我可是亲身经历,前几个月我找大师算过,那大师一眼就看出来我腰不好动过手术,还看出来我容易得血栓,建议我周末去进行全面体检,你猜怎么着?”
路人A、B好奇道:“怎么着?”
那老年人一看就是精神矍铄,谈吐铿锵,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神气极了:“大夫说我脑子里长了个瘤,幸好发现的及时,是早期,早治疗早好!这不,我动了手术才两个多月,现在都能出来打太极了。”
“大爷,你真没扯谎?”
“骗你我活不到明天,行了吧?咦,一群愚脑袋。”
周围几个人暗自惊讶一番,重新看向李云鹤的目光带了几分敬畏。
“喻叔,你儿子今年三十一岁,未婚,跟一个离了婚大他两岁的女人在一起对不对?”
“对对是这样,他俩在沪市认识半年了,一直跟那女的鬼混,完全没了上进心,死活要跟她结婚不说,只要我跟他妈不同意,就要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哎.......”
“那,有没有你儿子的照片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