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呀有的呀。”
蓝玉景从随身带的运动包里掏出手机递过来,“这是他上个月跟我们视频的时候我截的图,这样能看出来什么呀?”
饶是波澜不惊的李云鹤看到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更是眸色微沉了几分,薄唇轻抿,视线落在喻志信隐隐发黑的印堂。
“有没有更近期一点的?”
蓝玉景跟喻振民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已经一个月没跟他视频连线过了,更不知道他住在哪,只知道在沪市。
李云鹤严肃地叮嘱:“现在最好打个视频过去确认一下人身安全,我怕到时候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吓倒了一片,就连苏言也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
喻振民立马拨过去电话,铃声响了好几遍愣是没人接,在焦急万分的时刻,大家都屏息凝神,终于在打过去的第三遍接通了,大家也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没事。
蓝玉景立马抢过电话来,将音量放大,急促的开口:“志信?你怎么才接电话?要把你爹你娘吓死嘞!”
对面传来闷闷的音色,说自已刚睡醒,只露出大半张脸来,头发乱糟糟的,眼底的黑眼圈很重,说话寒暄的功夫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喻振民在一旁插话:“儿啊,你最近还好么?还在沪市住么?”
对面没好气的回答:“不在沪市我在哪?我要跟美华一起。”
电话这头的二位面面相觑,被李云鹤暗示多往那个叫刘美华的女人身上带。
聊天的过程中,李云鹤一直在观察喻志信露出来的半张脸,浑身阴气缠绕,天中塌陷,眼神有些浑浊,印堂发黑且印堂之间有横纹不止一道,几乎是标准的短命相。
苏言耳语问道:“云鹤,看出什么来了?”
“短命相,身边有鬼。”
短短几个字让在场围观的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在暑期末尾的晌午只觉冷气直冒,浑身都不自在了。
一位溜孙子的大娘却不太相信:“开玩笑吧?哪里有鬼?哦哟,难道肉眼能看得见的哇?”
“莫要不信啊大娘,我看这姑娘言之有物嘞,不像是江湖骗子。”
“是啊是啊,喻家这夫妻俩我们都认识, 绝不是做戏来的。”
李云鹤对夫妻二人解释道:“看样子那女鬼在他身边吸食精气已经到最后阶段了,恐怕我得亲自去会会她。”
老两口那里已经挂断电话,却后知后觉忘记了问住址,李云鹤摆了摆手,说自已有办法能找到具体方位。
“好好,大师,我们想跟你一起去!”蓝玉景抓起包来,把老伴儿也拽起来,“开我们的车去,就停在外面!”
“也好,时间不等人。”
苏言帮忙收摊,把东西放进那辆SUV的后座,一转眼发现李云鹤不见了,正要在停车场里里外外寻人呢,一扭头发现李云鹤拿着桃木剑和罗盘过来了。
“走吧,你跟蓝阿姨坐后座,喻叔开车我得在副驾驶寻位。”
喻振民降下车窗来,招呼道:“上来吧两位大师!”
蓝玉景一身舞蹈服格外惹眼:“大师,我们两眼抹黑根本不知道路呀,该怎么走?”
李云鹤激活了罗盘,口中念念有词,一串古老又拗口的咒语流淌,随后那罗盘上的指针飞速旋转,停在了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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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离目的地不算远,走了一个半小时绕了高速就到了喻志信住的附近街道,周围是城郊边际,罗盘指针指向某处高级公寓。
“喻叔,你把车停在附近停车场吧,蓝姨,你也在这里等着,等我的电话。”
两人很识趣的点点头,目送苏言跟李云鹤下车,走进了大门。
之所以没让他俩跟过来,一是李云鹤怕他们可能会耽误进程,二是不希望两个老人看见儿子的现状和那女鬼的真面目。
苏言跟在她身后,打量这个小区的环境:“云鹤,我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吧,我可不想拖你后腿。”
“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女的是鬼么?好不好对付?”
李云鹤也不敢妄下断言,既然以吸食人的阳气为生,必然不会只瞄准一个人,她担心就担心在那个叫刘美华的嚯嚯其他人。
根据方位判断,喻志信住的楼临近水源,且在十六层往上,排除法也推测的出来。
“就在这里?”
“嗯,而且我能看得出来,他住十八层,受到那女鬼阴气的腐蚀,阳台上的花都枯萎了。”
苏言一层层数上去,果然发现了这个蹊跷,一片绿植都泛着枯黄。
这里的格局是一梯三户,每家大概是八十平左右,自从进了单元楼门口感觉浑身鸡皮都起来了,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事实如此,她总觉得住这里对人不太好。
李云鹤看她反应这么明显,心里默默将那女鬼实力的评估抬高了一个层次,一双阴阳眼扫去,处处是阴气弥漫,顺着电梯数字往上跳到十八,那阴气直接扑面而来。
“你把这东西放好,能防止阴煞气侵体。”
苏言照做,将那折成小三角的符纸揣兜里,顿时感觉浑身正气荡开,神志立刻清明过来,也没这么冷了。
“好牛掰的东西!”
李云鹤自豪地挑了挑眉:“当然啦,我亲手画的高阶符。”
那女鬼很显然住在西侧最尽头那家,门口鞋架上放着的拖鞋泛着黑气,经久不散,苍蝇落上去不出三秒就立刻死翘翘了。
“看来那女鬼不在家,要直接敲门么?”
李云鹤抬头望了望天,此时正是多云天气,那女鬼会在一个小时后下夜班回来,刚好来得及进去布置阵法。
她上去直接摁响了门铃,不出片刻就有个穿着睡衣的男子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