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鹤细细观摩她的面相,淡淡开口:“我看你子女宫是个多子多孙的面相,如今深凹陷下,是不是家里不止一个儿女离家?”
“你你你不要多问,我只想知道我儿子走丢了到底在哪?”章凤芹结结巴巴的眼神有些发飘,揪着发白的袖子,浑身紧绷起来。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算?”
章凤芹听她方才那句戳心窝子的话便肯定,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绝对是有点真本事的,只能一五一十的阐述家里的情况。
“我跟二婚丈夫后,生了三个女儿,送走了两个,老三夭折,然后才生了个儿子叫天硕,他八岁的时候在家门口走丢,到现在三年多毫无下落,警察那里也查不出什么,我只能四处打听到这里。”
苏言刚想感慨这女人是个可怜人,却被李云鹤淡漠的眼神吓住了,仿佛在冲章凤芹说【看你还怎么狡辩】的意思。
难道其中有隐藏掉的线索?苏言敛了神色,继续往下听。
李云鹤故作深沉,要来了马天硕的八字,飞快的动了动手指,露出了然的神色:“你儿子是在村口大柳树那里玩然后走丢的吧?当时天黑了,你在地里忙过头,来找他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我说的可对?”
“对对对,大师,你说的一点没错!所以天硕他——”
李云鹤出手打断了她的话:“别急,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就想听我说完。”
“哦哦哦,好。”
“你那三个女儿怎么死的,你真没什么要说的?”
“什么?死了!”苏言立马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后背一阵冷汗渗出,感觉周围的温度都降下来不少——
章凤芹身体下意识后撤,态度立马怂了,嘴唇不停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变得颓然。
“我、当然知道,是我那重男轻女的婆婆干的........”她深吸一口气,低垂着脑袋,深深合上眼皮,“她捂死了我三个女儿!当着我的面!”
“嗯,这就没错了,而且你那婆婆自从马天硕出生到现在一直恶病缠身吧?”
“你怎么知道......对对,你是道士,你肯定都知道了......确实如此,每年都会生一场大病,不是在大马路上突然腿瘸就是去打水的时候腰被摔断,现在已经卧床在家,下不了地了。”
李云鹤冷言冷语的发问:“那你可知,究竟因为什么?”
“......是什么?云鹤你快说,不然感觉浑身蚂蚁在爬啊!”
“那是你三个女儿的魂找上门来了,你的儿子就是被那三个阴魂丢进废井里死的。你那婆婆的病也是它们故意弄出来解气,比如伸腿绊一跤什么的。”
事情的真相让章凤芹几乎经受不住,宛如被挖心掏肺般的痛席卷全身,泪水濡湿了眼眶,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报应,都是冤孽,她找了三年多的儿子居然是被自已死去的女儿索命死的。
“村口大柳树往西南走,土坡上被野草盖住的地方有个十米的废井,马天硕的尸体就在那里,另外,赶紧让你三个女儿超度走吧,不然你们家下半辈子别想好过。”
李云鹤掏出一张符纸递过去,“在大柳树地下把这符烧了,再念几遍你孩子的名字,让它们早些上路。”
“......谢、谢谢大师,我回去就照做。”
苏言将她扶起,章凤芹掏出手机扫了码付款后,带着那张符和那寻人启事的牌子离开了,看那背影几乎又佝偻几分。
“实在不值得同情!她们一家子大恶人,报应来的可真是及时。”
看苏言气不过的样子,李云鹤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何止呢,她婆婆会在明天寿尽,跟她的孙子孙女一块下地府去,那糊涂包夫妻俩最后也是病魔缠身而死,至于生前的罪孽就看下边怎么判罚了。”
说话的功夫,广场舞已经热烈的开始了,苏言托着下巴感慨道:“我现在就想退休,过着两人三餐四季的生活,没事跳跳广场舞,回到家看见手机里两亿的存款连做梦都是甜的。”
李云鹤也开始做梦:“两个亿.....嘿嘿..........两个亿,想想就觉得爽,以后喝酸奶不用舔盖,逛街买东西不用看标签,刮刮乐论本买,谁惹我不开心我就拿钱砸晕它!”
..........
关依依最近老是做梦,梦到自已去世一周年的姥姥经常出现,穿着一身不合适的衣服,嘴里念念叨叨说着什么,连续梦到第五天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关妈妈听女儿这么一讲述,有些奇怪,她娘怎么会给自已的外孙女托梦而不是给她这个亲女儿?平日对她老人家照顾的挺周到,就连去世的时候都是干干净净,没受过什么苛待,自已已经很久没梦到过母亲了。
关依依正纠结这事呢,路过天桥发现有人在摆摊算命,于是壮着胆子过去一看,居然是两个大学生在那里坐摊,年纪跟自已相仿,秉着好奇的心理就走过去问了。
“你好两位大师,能解梦么?”
苏言连忙摆手:“我不是大师,这位才是,她是李云鹤。”
关依依刚坐下,李云鹤就开口了,问她家里最近两年是不是有丧事,她一听果真是如此,连忙规规矩矩的坐好,带着谨慎地态度望向眼前那个眉目间透着一股清纯干净的气息的女生。
“确实,是我姥姥去年离世,梦到姥姥经常出现,穿着一身不合适的衣服,嘴里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已经连续梦到第五天了。”
李云鹤稍一思忖,阴阳眼在落到关依依身上的时候的瞬间,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