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在这乱世之下,曹昂就明白一个道理,唯有心狠手辣,且兵强马壮者,方能于群雄间脱颖!!
这点老登做的就很好。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讲出这样的话,论及心狠,这天下还真没几个能跟老登比。
只是这喜风流,好寡妇…却让曹昂伤不起啊。
对。
风流倜傥,但凡是正常的男人,只要实力允许,那都一个德性,除非是不喜欢女的,这就另当别论的。
但也要分情况吧。
性情孤傲下,每至绝境来临,老登展露的坚韧决绝,使其能在逆风下翻盘,可在顺风之下,老登又容易意气风发,这由喜转悲之事,可都被曹昂记着呢。
所以曹昂必须变强!!
这种强,是影响力上的。
能治老登的,除了丁氏,这世上再无一人,所以老登的臭毛病,自有专人来治,曹昂才不会冲到前面。
但治老登的同时,曹昂也要设法增强老登麾下底蕴,如此一来,老登今后越战越勇,地盘越打越打,那获益最大的,非曹昂莫属!
这就叫望父成龙!!
曹昂最大的优势,不是先知先觉,而是老登,谁叫他是老登的长子呢,被丁氏视为亲子,那他从法理上,又占了嫡!
又嫡,又长,这优势没谁了。
曹昂要是敢帮着老登,一起与群雄逐鹿,终将分裂的天下一统,天王老子来了,都撼动不了曹昂的地位。
这就叫大义傍身!!
……
史阿一行的归来,让曹昂谋划的大棋,补上了看似不起眼,却极其重要的短板,这令曹昂的心情极好。
心情一好,曹昂就想跑跑。
“咚咚!!”
急促的擂鼓声响彻云霄,淯水畔所建大营,被紧张的氛围笼罩,曹昂的突然到来,使所有人都知道,曹氏长子,南阳郡守来巡视了。
淯水大营。
中军所在。
点将台。
“舅父之才,在宛真是屈才了。”披甲挎刀的曹昂,昂首站于台上,看着闻鼓而动的新募兵卒,言语间透着感慨道。
“这才操练了多久,能在毫无准备下便集结起来,实属是不易啊,这要是叫甥儿来操练的话,恐也难有此等成效。”
丁斐笑笑,看向曹昂道:“子脩就莫要谦虚了,真要叫汝来操练淯水大营新卒,只怕也差不到哪儿去。”
“某是不信,子脩随司空来宛之际,司空会不传授子脩统兵之道?司空用兵如神,天下谁人不知?”
“呵呵~”
曹昂笑了,这点他并不否认。
老登在用兵方面,那确实是强,不然处在四战之地下,恐周遭强敌轮番来袭下,那早就衰败了。
可老登麾下的曹军,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强,这是不争的事实!
“大丈夫就该如此!!”
此等形势下,曹震的一句感慨,让曹昂侧首看去,就见曹震神情激动,瞪着眼看前方集结的新卒。
至于典满、许仪他们,无不是探着头在看,在他们的神情间,曹昂看到了跃跃欲试,哪个少年郎,能抵御得住这等诱惑啊。
“大兄!”
“公子!”
在曹昂发笑之际,披甲跑来的曹休、曹真、夏侯尚几人,无不是压着心头激动,快步朝点将台上跑来。
“嗯?”
曹昂听后,却皱眉看去。
几人见状,无不是心下一紧。
“拜见府君!!”
看着抱拳行礼的几人,曹昂露出淡淡笑意,规矩就是要从细微处去培养,什么时候该称呼什么,这要分清楚!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丁斐在见到此幕时,心底是生出了感慨,不知不觉间,自家这位外甥,已经是具备自已的威势了。
这很好!!
哪怕是在至亲面前,该有的威势也必须要有,不然平日里散漫惯了,到了真正考验的时候,那如何能成大事?
“黑了,瘦了。”
曹昂走上前,伸手去拍曹休、曹真、夏侯尚几人肩膀,露出淡淡笑意,“不过也都壮实了,不错,看来这些时日在舅父麾下,你们都没有懈怠。”
被曹昂出言夸赞,曹休、曹真、夏侯尚几人咧嘴笑了起来,连带着这些时日遭的罪,都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他们,还差的远呢。”
丁斐不合时宜的说道,让原本笑着的众人,无不是收起了笑意,特别是曹休、曹真几人眉宇间生出紧张。
“那就劳烦舅父多加指点,可千万别吝啬。”
与众人不同,曹昂却笑着看向丁斐说道,可随即却话锋一转,“谁要是不入舅父法眼,那舅父就将谁退回玄甲卫。”
这下曹休、曹真他们更紧张了。
真要被丁斐退回玄甲卫,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要清楚,这让几人,无不紧张的看向丁斐。
丁斐笑而不语。
其实曹休、曹真、夏侯尚几人的表现,丁斐是极其满意的,甚至被惊艳到了,毕竟此等年岁,却能有远超统领的才华,这很不简单了。
曹氏、夏侯两族后继有人了!
每每想起这些,丁斐就生出感慨,这也连带着丁斐的心底生出焦急,丁氏一族的后继者也必须抓紧培养。
不然今后如何跟上曹氏的步伐?
丁斐知道曹昂重情,今后只有有曹昂在,那丁氏荣耀必缺不了,可重情是一方面,能帮曹昂,就是另一方面了。
不能说曹昂的身边,聚着一批曹氏、夏侯的二代,与曹昂一起前行,丁氏的子弟却很少吧?
特别是南阳时报的问世,这种紧迫感在丁斐心底就愈发强了。
“舅父,淯水大营的新卒操练,还是要抓紧才行。”
在丁斐感慨之际,曹昂收敛笑意,语气正色道:“在接下来几个月,必须要遴选一批增补各部的新卒,此外在育阳、比阳、穰县等地所设军屯,也急需大批新卒进驻,这些皆是南阳的紧要事,容不得有半点拖沓。”
“子脩放心。”
丁斐神情严肃道:“这件事某定能办好。”
“有舅父在,甥儿自是放心的。”
曹昂回道:“不过在淯水大营的新卒,接下来的操练要围绕着实战来进行,这种紧张感要传递下去。”
“不能说,操练几个月了,南阳真遭强敌来袭,正值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却畏惧不敢战,那招募新卒的目的何在?”
丁斐眉头微蹙,这要求就有些高了,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在淯水大营的各种消耗,只怕是要进一步增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