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暗影在一节车厢内移动,来到了头等座那边,此时有一个拄拐老人正在喝着茶。
老人伸手轻触那团黑影,仿佛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似的,原本低着的头抬起,眼睛依旧深邃,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那时候的绿皮火车依旧很颠簸,即使头等座也不例外,只是对比外边的人声嘈杂,里面更显安静一些。
白色窗帘随着车微微晃动,但是依旧遮得住外边的光,只有一丝光线透入,映衬在桌板上,老人手指轻点桌面,另一边手始终拄着拐杖,那人正是第六邪王刘烙阴。
刘烙阴左手拇指,抚摸着拐杖头那奇怪的纹路:“虽然棋子丢了一枚,但是她也发挥了她该有的作用,一石二鸟老夫我甚是满意~”
“这车是挺方便的,但是终究还是慢了点,看来也该准备到站下车了,不过这一趟老夫我可不是去探亲访友的,手上自然也不会考虑带些什么礼品。”
“还有那个家伙,不出意外的被抓住了,不过从目前消息看来那个魂体还保留在宇心门内部,嗯……呵……只能说活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而车厢里的其他人,因为快过年了所以手中大包小包的提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忙碌了一年在外打工的,读书的纷纷都回家去,自然少不了带上些家长没有的外地特产回去。
乘务员在门口开门守着:“宁市到了~请各位旅客排队依次下车。”
心里清点人数但是发现少了个人,便进去查看。
“咦?刚才还在这的老爷子呢?难道他从其他车厢门下了?”
然后又问了几遍发现没人,厕所里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而早在一分钟之前,刘烙阴去往厕所的方向遁入车厢中的暗影缝隙中出去了,为了避开车外那几个宇心门的探查员的感应,只能提前溜走。
毕竟这一趟不想打草惊蛇,而那只“蛇”正是竺麝娴。
刘烙阴不一会便在火车站两边,荒郊的草丛中现身:“阳光还是那么刺眼,老夫可不喜欢这种艳阳高照的时辰,真是伤眼得很。”
如果说刘烙阴还有什么想做的事那就是把太阳给灭掉,它很乐于做这样的事情,只可惜以他的能力也无法动摇那轮红日。
摇摇头之后继续遁行远去,一路上杀了不少蛇和各种蜘蛛,以防有竺麝娴的耳目在附近,知道它赶来的信息。
而另一头的竺麝娴这会刚吃完第388个渣男,感觉心情愉悦,这阵子因为无聊,可是和各种男人们玩了不少play。
竺麝娴锋利的指甲上面,旋转着一根怪异带毛物体:“邪帝杜玖尹了嘛……动作还挺快,而另一边也只能说,不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内了,毕竟现在谁还这么傻的无脑出去闹事,嫌自已命太长嘛?”
随后将指尖的那个物体一丢,喂给了在一旁的大蛇。
“主人喊多了脑子也丢了吗?真是被驯服的够好,走狗始终是走狗,好在我没有去,让他这么一闹,现在那边全程戒严的,露头就被秒。”
“即使邪帝杜玖尹允诺的事情再好,可命没了,就无那个福分享用了”
然后摸了摸,匍匐在一旁的绒毛大蜘蛛。
“不过还有一事我倒是挺在意的,虽说上次是那家伙救了我,但是作为还算是女人的生物,我的第六直觉告诉我,事情可没那么简单,而且……它貌似消失有好一阵子了。”
随后便下达命令各种毒物,说是最近戒严,如果有类似的老头出现,格杀勿论,主打一个先下手为强。
竺麝娴哼笑到:“无论它是出于何种目的,它给我的感觉依旧让我很不爽!见一次杀一次,要问我为何会出手,那么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悦!”
榕树下那两老头依旧在博弈棋子中。
白眉老者惊呼:“哟,你这一手妙子还不赖吗!咋的,才过没几天棋艺长进这么快了?!”
长须老者仰面止不住的笑到:“哎~那可不~你爷爷我啊今天难得给你露一手,你就看着我怎么赢你的吧~”
白眉老者收起夸赞的表情突然变得不屑起来:“切,才夸一句你就飘了,看招再好也只是一颗棋子,还能让你直接完胜我不成?我也不是吃素的好不~”
长须老者也跟着眉头一紧:“你这家伙,好好好这么玩是吧,别想赢得我轻松!”
白眉老者长吸一口气:“话说我最近感觉我的感官是不是因为上年纪了,老是感应到奇奇怪怪的东西,可是每当我一使用能力,哎好家伙,又感应不出了,感觉哪里有问题又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
长须老者瞥了一眼白眉老者:“我看是你有问题,快输棋子又开始来那招注意力转移?我可不上你当。”
白眉老者抠扣脸颊:“你也老糊涂了?还是装糊涂?你不会比我还更要老年痴呆了吧?真没有这种感觉?”
长须老者手中拿起的棋子,又放了回去,然后捋了捋长须:“嗯……当然也有,但是我直觉告诉我是自已多疑了,你想想看,真是这么厉害的家伙,那最近还会出那些事?”
白眉老者质疑到:“那万一,我说万一,它不是我们阵营的,是欢愉众的人呢?”
长须老者一脸看着像个新兵蛋子似的白眉老者:“那更不可能嘛,如果真是那死伤规模要更大,你我还有这个闲工夫下棋?其他的老家伙估计也会去行动阻止那样的事情发生。”
“哎呀下棋好好下,扯这扯那的,都上年纪了还那么忧心忡忡的干啥,交给年轻那一代,我们呢,就不用瞎操心那么多,不过有事的时候该上还是得上。”
白眉老者后面小声嘀咕到:“确实不得不服老,只希望再下去不要出什么大问题了,这退休生活也过得没那么安分了。”
然后他们又继续大战几百回合。
垂钓老者今天依旧在河岸边钓鱼,每天都一动不动像个稻草人坐在岸边一般,让旁人不得不佩服,那个河卵石都被坐凹了两个股印下去,只不过他的鱼篓里依旧没有一条鱼。
这会有另一个老者牵着一头牛下山,路过那个河边。
垂钓老者渝稻空突然猛的回头:“哟!樵牧老头好久不见啦,怎么这会这么有闲情逸致下山了?”
樵牧则是被他这么突然的一扭头吓了一跳:“哎我去,我还以为你是稻草人呢?突然动了怪吓人,原来是渝稻空你这家伙,确实好久没见,怎么今天又来空军了?”
垂钓老者又猛的扭头过去对着江河发呆:“我这个呢,主打就是愿者上钩,空军不空军的无所谓了,我早就习惯了。”
樵牧摆摆手:“我看那河里的鱼啊,它们世世代代估计都流传一个传说,此钩不咬,你这都成了它们心中的地标建筑了……”
渝稻空:“不提这事,话说你怎么突然想着下山了?”
樵牧:“我只是喜好绿色,想得一片清净之地,又不是不用吃喝拉撒,那油盐没了,需要其他家当,我还是得来搞点不是,出世出世也不是何事不沾,好歹知道自已还是个人。”
随后两人陷入一阵尴尬,仿佛没了什么话说一般,因为大家都清楚双方是为何,只不过太久没见打趣两句罢了。
樵牧先打破了宁静:“那个,端佳小姑娘也找过你了?”
渝稻空点点头:“嗯……那又如何呢。”
樵牧识趣到:“行吧,趁天色还早我得赶紧去城里才行,希望下次还有再见回聊的机会。”
渝稻空叹气:“会有的,下一次再见,我请你吃鱼,那会应该上钩了吧。”
樵牧直拒:“红的不吃。”
渝稻空速回:“鱼生片,白色。”
樵牧摆摆手走远:“行,那就这样先吧不唠了。”
渝稻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哎你我都是命苦之人啊,如果惩罚自已,可以让他人转运那我愿意……”
随后河面泛起了一阵波澜,可是那人依旧空军。
学校里今天的孩子依旧如往日般热闹,羽白除外。
这会一个小女孩不断摇晃的羽白,那人正是黄晶琦。
“羽白!醒醒!你都快要睡成透明人了!”
羽白梦中嘀咕到:“什么又上课了吗?我还没睡够呢……”
“不对!是地震了!怎么这么晃!啊——!”
像是掉入一个地震无底裂缝中,只见羽白突然四肢慌乱快速挣扎了一下,把自已的课本都给弄飞了。
羽白:“吓我一跳还以为掉地震坑里出不来了!”
“黄晶琦原来是你在摇我!”
黄晶琦一脸无奈道:“我还以为你睡死了呢!这不是担心你吗!?再说了你可是我同桌,你要睡死在我一边,以后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啊?”
羽白疑惑道:“啊?什么有的没有……没有这事好吧!我没死也不会睡死!”
心想:“什么嫁人不嫁人……才几岁嘛,我看电视都说要结婚法定年龄得二十好几去。”
“不过最近真是后遗症越来越大了……虽然有点后悔了,不过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得提起劲来!反抗这个悲惨的睡神命运!”
然后下一节课依旧呼呼大睡,被老师送客出教室门外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