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见祝卿安回来,连忙迎上来问好。
她不应答,举起球棒将门口摆放的名贵花瓶敲烂。
佣人从未见过祝卿安如此大阵仗,不知所措,赶忙去给外出的祝敬远打电话。
祝卿安直接上楼,她知道书房那里有一墙的珍藏品,祝敬远从来亲力亲为地擦拭,不愿假手于人。
扔下棒球棒,爬上祝敬远为他自已准备的梯子,不留情地把藏品通通摔到地上。
那些因为软地毯而未被摔烂的瓷器玉器和木雕,也被她用棒球棒一一敲碎敲烂。
佣人赶上来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眼前直发黑。
她们急得快哭,往里面喊道:“小姐,先生夫人就要回来了,您别砸了,这可怎么办啊?”
祝卿安不搭理,直接踩过碎片往外走。
在一楼楼梯口闪身避开姗姗来迟的管家,直冲到地下一层的藏酒室。
进去直接推翻一面酒柜,其余酒柜就像米诺尔骨牌一样倒下,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酒香。
不到半小时,祝家就被祝卿安弄得鸡飞狗跳,完事后,她舒心地喝了杯热茶才离开。
祝敬远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一入门就看到满地碎片,惊讶不已。
祝敬远直奔二楼书房,在看到珍藏半生的宝贝变成一堆碎块碎片后,气得当场犯高血压,直接倒在门口,不省人事。
赵俞恩最爱品酒,看到酒全被摔烂,气得连哭了好几天,眼睛肿得睁不开。
祝卿安从袁姨那得知祝敬远夫妇现状不禁冷笑,只是小小开胃菜就受不住了。
林初夕最近给她安排了好几个商务拍摄,忙到飞起才不会想起顾铭之和那些糟心事。
祝敬远夫妇没敢来找她算账,原以为他们是收敛一段时间。
可事实却是,祝敬远和赵俞恩直接去顾家老宅找顾胜军。
二人在客厅等了将近半小时,顾胜军才拄着拐杖下楼。
祝敬远二人起身问好,“顾老,好久不见。”
顾胜军点了点头,直接坐下。
祝敬远见状,尴尬地笑了笑,也坐回了原位。
“听说祝董有急事找我?”
顾胜军虽然年迈七十,但说话间仍透着上位者的威严和气势。
祝敬远清了清嗓子,直接开门见山,“我和内人今天前来是为了您孙子和我女儿的事。”
顾胜军一听与顾铭之相关,疑惑皱眉,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我家铭之和你女儿能有什么事,祝董大可明说。”
祝敬远深叹口气,面露难堪,仿佛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
“哎,真是丢人了。今早有人给我们发了视频照片。”
赵俞恩递过手机。
管家接过手机,用纸巾擦拭一番才递给顾胜军。
二人脸上表情变得难堪不已,但不敢轻易造次。
照片分别是祝卿安被人扶入房间和大约一小时后顾铭之进去的两张照片。
视频经过了加速处理,证明两人一夜未出。
顾胜军看后,不在乎地冷哼一声,直接把手机扔在桌上,笑了笑。
“祝董,你的思想还比不过我这老头呢,年轻人玩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祝敬远二人显然没想到顾胜军会这么定义,脸色更加难看。
赵俞恩突然站出来,双眼含泪,字里行间都是愤怒。
“顾老,我家女儿当时是不清醒的,您家顾铭之一个正常男人进了她房间一夜未出,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不用我为您解释了吧!”
顾胜军闻言,瞬间怒目圆睁,直接把刚刚管家递来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祝夫人,我劝你谨言慎行,按你的意思是指我们铭之强奸了你女儿是吗?”
“本来我们也不想用这个字眼的,但按当时情形来看,确实如此。”
“卿安是我们的骄傲,她一向乖巧,绝对是个清白之身。如今被人侵犯,我这个做母亲的势必要为她夺回公道,如果你们不认,我就只好报警了。”
顾胜军听赵俞恩声泪俱下,心里难免有些想法。
“老钟,打电话叫铭之回来,我们当面问清楚。”
“是,董事长。”
王凯最近的新发现,顾铭之在繁忙的工作里总会偶尔抽时间看手机,划了几下又黑着脸关掉。
王凯忍了好久才抑制住想提醒顾铭之手机可以设置屏幕常亮的冲动。
周五,顾铭之的行程里有个宴会要参加,司机夏叔有事请假,王凯就替上。
下午三点多,顾铭之提前结束工作,王凯送他回家换衣服。
顾铭之因新项目投标已经连续一周没在凌晨前闭眼了,刚要闭目养神,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冷淡地应了几声后,直接吩咐王凯取消应酬,掉头加速赶回顾家老宅。
顾铭之进门后第一眼看到祝敬远夫妇,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吓得二人直缩脖子。
“爷爷,您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胜军吩咐他坐下,神情严肃地问道:“铭之,祝董来找我讨公道呢。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什么公道?”
顾铭之转头眯起眼看向祝敬远二人,眼神凌厉,似要将两人千刀万剐。
赵俞恩被他的眼神吓得大喘气,强行镇定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说道。
“顾铭之,那晚我是怎么拜托你的,我只是让你送东西给我家卿安,你却在她房间一夜未出,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她第二天回来气我们没保护好她,把她爸和我的藏品藏酒通通毁了都是小事,可是她还……还说不想活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啊。”
声情并茂说完,还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像极了一个爱女心切的母亲。
顾铭之闻言,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铭之,祝董祝夫人一直说是你强迫了她女儿,我不信他们。”顾胜军怒瞪那二人,语气恶劣道:“告诉我,是她女儿不知羞耻地勾引你了对不对,这些小家族的手段就是下贱。”
“顾老,您身为长辈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家卿安才貌双全,名扬国际,她那般清高的人怎么会做勾引人的事情,您更不要污蔑我们。”
“一个搞艺术的女孩子,常年待在国外,外国人开放滥交这是众所周知的,你好意思说你女儿干净,恐怕我孙子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她……。”
顾铭之听着祝敬远和顾胜军的对话,眉头紧锁,面色比刚刚更冷了几分,厉声阻止。
“爷爷,她不是您说的那种人,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请您对她尊重点。”
顾胜军见顾铭之还在替人讲话,气得一巴掌拍到桌面上,站起来手指着顾铭之。
“顾铭之,她是什么人你睡一觉就了解了吗?你莫不是着了她的道。你惹的麻烦你自已解决,我懒得管你。”
顾胜军发怒喊完,气冲冲地拄着拐杖,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书房。
顾铭之目送顾胜军离开,才转过身面对祝赵二人。
“看她被人辱骂,你们心里舒服了吗?”
顾铭之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祝赵二人被他这副要将他们生拆活吞模样吓得直哆嗦,目光躲闪不定。
“她是我们女儿,我们自然是为她好,何况……”
“如果她因你们受到了伤害,我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祝赵二人惊恐地看着目光阴冷的顾铭之,对他的威胁深信不疑,毕竟顾铭之能在海城迅速站稳脚跟,和他冷酷无情的行事作风息息相关。
可利欲熏心,他们只知道此时不提以后就没机会了,“顾总,您总得给我家卿安一个交代吧。”
“我会和她结婚。”
祝赵二人一听到,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这是最好的结果,但仍然惧怕顾胜军的手段。
“顾老那边怎么办?”
“我会处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再敢打她的主意,你们就不要再想过好日子了。”
“是是是,能和顾家结亲,我们不会再闹了,相信卿安也不会生气。”
顾铭之冷眼看着祝赵两人得偿所愿的得意模样,他不禁想起那天祝卿安红着眼站在车外的画面,心脏不自觉地传来钝痛。
管家钟叔从小就在顾家长大,是顾胜军的儿时玩伴,今天是他时隔二十几年第二次看到顾胜军如此愤怒。
祝赵二人走后,顾铭之进了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紧接着里面就传出顾胜军的怒吼声和砸东西的声音。
等顾铭之再出来时,一边脸颊是微红的手掌印,发际上还破了个口子,看着不浅,一道鲜红的血直接流过他脸颊。
想来这位祝大小姐已经把他家少爷的心抓得紧紧了。
顾铭之离开前,礼貌地拜托他照顾好顾胜军。
第二天,顾家的人都知道顾铭之要结婚了,对象是那位弹琴很厉害的祝家大小姐,但董事长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孙媳妇,不让他们提起她的一切,也不让她回来见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