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妈妈打好菜由夏天送给祖母,但并不是因为不给她上桌吃饭,而是祖母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一旦让上桌,她就不吃了,包括有时吃席,祖母依旧不会出席。
等夏天送完菜回到饭桌吃饭时都保持在与父亲相同的幅度和速度,因为吃的快了会被父亲骂“吃这么急,跟狗吃屎似的”,吃的慢了也会被父亲骂“吃的这么慢,跟蛆拱屎似的。”当然如果吃的速度和父亲相同,一样会被骂,就比如现在。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养你不如养条狗了。”
“狗是你亲祖宗,你天天挂在嘴边,那么欢狗,你去跟狗过呗。”妈妈在维护夏天。
“在我眼里养他还不如养狗呢。”
“你不想要,你当初哄我来骗我来干什么的?当初没和你说吗?不要脸玩意儿,都是你娶来的。”
“我养,我非要当人养吗?我不能当狗养?”
夏天吃完后立刻缩回自已的屋里,因为妈妈说过要安,就是不要理父亲,因为一旦反驳,很可能这顿饭就吃不成了,父亲会做出翻桌子的举动,夏天并不想让妈妈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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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得很快,转眼间开学了,夏天再次踏入校园,但是父亲因为嫌弃天气还是炎热还闲在家。
但是不仅有父亲开始烦人,夏天那已经3岁多开始上幼儿园的弟弟陈睿也给他带来了许多烦恼。
因为夏天睡的是杂物间,换季的衣服,平时的零零碎碎,还有一台大电视,家里人都会进进出出,所以房门是不能关上的。这也导致了夏天的弟弟经常会窜进夏天的屋里。
弟弟经常会进入夏天的房间拿着各种文具,如果只是文具被拿丢了倒也无所谓,因为妈妈从不会在学习用品上亏待夏天,只要缺了,妈妈就会一定买给他,夏天认为这是因为妈妈小时候很拮据,所以不想让他为难。
真正让夏天觉得烦恼的是弟弟会把他的房间弄脏弄乱,弟弟会带着家里的大黄狗走进他的房间,有时候还会和大黄狗一起趴在他睡觉的沙发上,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大黄狗会在柜子底下拉屎。
这让夏天有洁癖的每天上学前都要把自已睡沙发铺的毯子给收拾好,不然根本赶不上洗。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已在小时候妈妈对他的教育是讲卫生,但对弟弟却并不这么要求。
没办法,夏天就只能尽力把自已的东西给放在高处,但依旧没什么用,就比如傍晚夏天放学的时候,回到自已房间一看,自已每天睡觉用的沙发,上边一大摊墨水。
夏天也告诉过妈妈,但是妈妈的回答是:“你比你弟大四岁八个月,他那么小,你跟他计较什么?他让妈操心,你也要让妈操心吗?”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夏天千言万语堵在心间。
夏天为了减少弟弟进屋捣乱的频次,甚至挨着父亲的骂骂咧咧把电视抱到了客厅,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安静一点了,但是让夏天没想到的是每天电视固定时间的动画片吸引不了弟弟多久
夏天待在自已房间里写着作业,无视外面传来弟弟鬼哭狼嚎的笑声,还有挠门的声音。
至于原因就是刚刚他正在自已房间写着作业,弟弟一下窜进屋里夺过夏天正在写字的笔一边笑一边跑,是极其特殊且刺耳的笑声。
夏天起身却并没有去追,而是把门关上,因为追上去也没有用,因为弟弟要的就是夏天起身去追,更不用说妈妈一直让夏天让着弟弟,即便追上去了,笔也拿不回来, 而且若是追逐过程中弟弟摔倒了,夏天可就要遭老罪了 ,反正又不是没了那支笔就写不了作业了,何必徒增妈妈烦恼呢?
夏天写着作业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毕竟在这个家如果要没有无视噪音的能力早就神经衰弱了。
突然几声“嘭嘭嘭”巨响,夏天的房门被踹开了,随之而来的是父亲一顿叽里呱啦的骂和踹的一脚,夏天被踹倒在地,马上赶来的妈妈拦着父亲不让,同时一边问夏天怎么回事。
“弟弟拿走了我的笔,然后我就把门关上了。”夏天虽然也有些发懵,但是妈妈问的所以立刻就简洁的回答了。
父亲哑口无言的一瞬,但很快又开始接着骂“什.什么你的笔,这家一草一木都不是你的,你就那一口牙,一身肉是你的....还有你死拉,关着门在死屋里了.....”
妈妈拽着父亲往外走,不让他在这里继续骂。
夏天有些狼狈的起身揉了揉被踹到的肚子,最后拿出酒精湿巾擦了擦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听着外面絮絮叨叨的骂声,夏天终于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弟弟在外面挠门儿的时候手指甲被门夹了。
又因为弟弟的笑声太过奇特类似鬼哭狼嚎,哭声也是一样如此,别说夏天了,就连妈妈和父亲都没有听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弟弟在门外嚎了那么久,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的原因。
听着妈妈外面安慰弟弟的声音,夏天忍不住揉了揉自已被踹还在发疼的肚子,期待着等会儿妈妈过来安慰自已,因为夏天觉得这件事并不是自已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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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夏天蜷缩在自已每天睡觉的沙发上裹着那张黄色的狗狗毯,感受着身下用来隔绝墨水的硬纸壳
他现在只感觉自已脑袋里还正在发空,甚至不只是脑袋,感觉四肢包括整个身体都仿佛不存在了一样。
在下午夏天快速的写完作业以后,期待着妈妈的安慰,但谁知等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妈妈的责怪,夏天当时就头脑发懵,浑身发麻,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机械的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鸟鸣声,夏天才猛然发觉天已经亮了,自已一整夜没睡,再仔细一想,自已这一整夜似乎一直在发呆。
直到夏天已经坐在教室里了,还在迷迷糊糊,看到答题卡发了下来,夏天拿着酒精湿巾擦了擦额头和眼皮刺激自已清醒起来,想起今天要考试。
随着考试的进行中,夏天答完一半的答题卡时,旁光一扫发现自已不知怎么把自已的名字从“夏天”写为“天下”,夏天瞬间感觉有些慌,因为之前老师在课堂上再三提醒答题卡上的每个信息都要填写正确,否则任何一点错误都会让成绩作废。
夏天立刻就举手向老师索要一张新的答题卡,但老师只是瞥了夏天一眼,回了一句没有。
就这样夏天在忐忑不安之中考完了这场数学考试,甚至因为脑子里在思虑别的事情,最后一题都没来得及时间写,就已经到了开始收卷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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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电动三轮车上夏天坐在后排心里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自已最后一道题没写完。
夏天还没来得及说完原因就被打断,妈妈在听到的一瞬间就停车,转头:“那你干什么吃的没写完?回学校时间给的不合理吗?是,我马上就去找!”
夏天连忙把考试的名字写错,导致没有写完最后一题完整的说了出来。
“你怎么这废的?名字写错就写错了,怎么还能耽误后面的题呢?再说了,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叫这个名字吗?”夏天的妈妈一边骂着一边伸手掐在他的胸口。
“是第一场还是最后一场考试?”
“是第一场...”夏天感受着胸口的疼痛立刻回答妈妈。
“那你这后边考试不都考坏了吗?你真......”
妈妈一边更加用力的掐着一边准备呵斥些什么,但被一阵手机的闹钟铃声所打断,原来是到了去幼儿园接弟弟放学的时候。
“你看我等会儿回家,我怎么收拾你。”妈妈说了一句以后,立刻停下动作急忙开着车去接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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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天早早的就因为考完最后一场试而放学了,夏天中午被妈妈打了一顿也没有影响下午的考试。
夏天本以为最多再被打了几顿,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了晚上,妈妈让夏天站在床前不许睡觉。
因为妈妈发现夏天他不怕打,打起来跟闷葫芦似的,不反抗,也不叫,至于不给吃饭,因为她自已小时候经常挨饿,所以从来不会以不给吃饭来惩罚,于是就想到了罚夏天不许睡觉。
夏天本来就因为昨天的事情导致昨夜整宿未眠,又强行打起精神考了一整天的试,现在困的站在妈妈的床前摇摇晃晃,几度差点摔倒,夏天的妈妈正躺在床上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看着他,夏天的妈妈每天下午都会睡觉,所以很有精神。
直到夜深的后半夜,夏天甚至被迫练出了站着睡觉的本领。
妈妈看到了伸手在他的肚子上猛的一掐,夏天瞬间疼的一激灵,清醒了过来。
妈妈为了防止夏天再睡着,起床开灯去院子里拿来了一张小板凳,拔掉两边不同位置的两条腿变成了一张两条腿的板凳,让夏天坐着。
只有两条腿的板凳根本坐不稳,夏天必须时刻打起精神,每当困到极限要摔倒了。回过神来,就只能掐掐自已的大腿让自已短暂的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