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塞的眼线果然露出了马脚。
他午餐时只吃肉类和蔬菜,眼看大家美滋滋地享用完巧克力餐包,却没有出现身体不适的迹象,他匆忙放下餐具,想溜回曼德斯城附近的联络点。
萨拉凯尔悄悄跟上他。
一路上,此人频频回头观察是否有人尾随,行进速度时快时慢,还故意绕了好几次路,萨拉凯尔捏着鼻子以免自已发笑。
终于抵达联络点,是一间破旧的农舍。
眼线一呲溜钻进农舍,萨拉凯尔飞速移动至窗台下。
她听到两个人在对话。
“什么事这么慌?”问话的人嘴里还在嚼东西,估计正吃午饭。
“头儿的泻药是假的,血鹰那帮混混没一个中招!”
萨拉凯尔死死捂住下半张脸——说什么也不能笑。
“怎么可能!?你在质疑头儿的办事能力。”吃饭那人大惊小怪,似乎吐了点儿什么出来。
“呃,脏死了,你门牙又没缺,能不能管着点儿嘴里的土豆!”眼线狠声狠气地抱怨。
“呸!你还好意思教训我,头儿让你盯紧夏尔,你连他换了药都不知道。”干饭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泻药和面粉搅在一块,夏尔把该隐骗出去买可可粉了。”眼线情绪激动地争辩着,“你别乱讲话,我可没有坑过你。”
干饭人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头儿告诉我那药是西迪大人给的,包管血鹰混混们吃了上吐下泻,几天下不了床,既然他们没有反应,就说明根本没吃药。你仔细想想清楚,那面粉到底有没有被烤成面包进到他们肚子里?”
眼线默不作声。
干饭人又一声冷笑:“你呀,脑袋被门挤了,依我的经验,夏尔那家伙十有八九没准备好背叛该隐,头儿选择他是十分重大的失误。”
眼线不服气地犟嘴:“你敢把这话和头儿讲吗?”
“哈,我可没有那么傻。”干饭人放下手中的碗,萨拉凯尔听到水声和清脆的连续碰撞声,浓浓的咖啡香气飘出窗外。
“头儿喜欢能干的人,不喜欢比他聪明的人。”干饭人边说话边吹气,萨拉凯尔猜他刚冲的咖啡很烫。
“那…我回去再看看,夏尔他们也应该回去了吧。”眼线听上去沮丧极了,甚至有些可怜。
动手的时候到了。
萨拉凯尔一脚踹开农舍木门,接头的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得呆了一呆。
干饭人率先反应过来,拎起桌上的水壶扔向萨拉凯尔。
萨拉凯尔可不想被开水烫到,巨剑一扫,水壶垂直下落,刚一触到地面,萨拉凯尔就用剑尖按住壶盖,少量开水从壶嘴里冒出来,造不成伤害。
眼线见风使舵,立马开始求饶:“夏、夏尔老大,求你别告诉首领,我本来在潘德摩尔经营一家小店,赚到钱后迷上了赌博,家财尽失流落街头,还背了一屁股债,迫不得已才加入血鹰,靠打杂混口饭吃,钱也挣不到几个。头儿…欧塞大人承诺完事后给我一笔钱,让我还债……”
干饭人满脸鄙夷地飞他个白眼,忽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抽出匕首抵在他的肚子上,嚣张地朝萨拉凯尔大吼:“放我走,不然我就宰了他!”
萨拉凯尔憋不住笑了:“呵呵,用一个叛徒来威胁我,你在搞笑吗?”
干饭人脸上浮出阴险的笑:“血鹰的规矩,成员之间同甘共苦,同进同退,不能见死不救。如有矛盾,严禁私斗,必须报告首领,由首领来裁决对错。你现在没有证据指认他是叛徒,如果你任由我在你面前杀了他,让该隐知道,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你倒很清楚。”萨拉凯尔重重地咬着字眼。
干饭人的眼神令她想起埋伏在阴暗洞穴里等待猎物的食人蛛:“当然,我曾做过血鹰的二老板,就是现在你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