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成拿不定主意,索性就把慕晚还有于大人崔大人都请到了府衙里,于玿和崔显是被抬进的后堂,还吃了药,让他们暂时感觉不到腿骨断了的疼痛感。
慕淮和石不苟则老老实实的站在慕晚身边,尤其是石不苟,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畏畏缩缩的站在大人身后,跟慕淮的状态完全相反。
十七将春江楼发生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下,于大人和崔大人如坐针毡的听完了整个过程,紧张的汗都下来了,哪怕自已的儿子被人打断了腿他们都不敢多说半句,于玿崔显也不叫唤了,低头着不敢言语。
慕晚又把掌柜的叫了进来,问了他几句话,还查看了曲娘未婚夫婿的伤势,真是伤的不轻。
于大人表示他们一定会给他们赔偿,请最好的医师为男子治疗伤势,保证不再找他们麻烦。
他忍痛狠狠地在于玿头上拍了一掌,“你个逆子,还不快些给平南王赔罪!”
崔大人也跟着打了崔显一下,一点也不留情,“混账!还愣着干什么。”
于玿不甘的瞪着慕淮,慕淮微微歪头看着他笑,在于玿他们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嘲讽,他们恨不得咬死他们。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慕淮他们赔罪,慕淮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他碰了一下石不苟,贱笑道:“后槽牙都咬碎了吧。”
慕晚看了他一眼,慕淮乖乖的闭了嘴。
“池娘子,你们是苦主,私下解决也好,按照东黎律法办也好,你自已做决定。”
于大人他们想开口说些什么,慕晚抬手将他们所有的言语都挡了回去。
于玿喘着粗气,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医师说他们的腿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隐患,平常走路看不出来,一跑起来可能就不行了,这辈子算是毁了。
要不是慕淮这个混蛋,还有这两个贱民,要不是现在皇帝被南荣衍架空了,他怎么可能会落到如此地步,可话又说话来,慕淮单单一个平南王的身份他就不能真的对慕淮怎么样,更别说还有一个不能惹的景安王。
慕淮感觉到有无数的‘刀子’向自已飞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于玿他们。
池娘子怯怯的看向慕晚,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和解。
慕晚不干预她的选择,转而对于玿二人说道:“你们要想弄死一两个人易如反掌,同样,本将军要想按死谁,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留着。”
于玿他们浑身冒着冷汗,心中的某些想法也迅速退去,眼中只有面前的这个人,少女面容明艳无暇,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有的只是对他们的警告。
他们不会怀疑慕晚的话,皇帝倒了,南荣衍可以说是真正掌控了朝堂,再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声音,而慕晚是东黎的壁垒,她的势力在军队,南荣衍轻易动不得,因为没有人可以取代她。
更何况南荣衍本身也算得上是乱臣贼子,便是登基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不可能将慕晚的势力连根拔掉,这样是动东黎的根基,于他自已也没有任何的益处,反而隐患不断。
一旦慕晚出事,东黎的军队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更别说对她忠心耿耿的部下了,可慕晚也绝对不是傻子,军心便犹如民心,南荣衍不会自掘坟墓。
所以慕晚要想弄死谁,便是明着来也是理所当然,无人敢反对的,更别说她要按死一个本身就触犯了东黎律法的人。
于大人深知他们这一派已无出头之日,从南荣衍回朝那日起便如履薄冰,如今更是谁都得罪不得,偏偏他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是慕淮的对头,真是造孽啊。
慕晚带着他们三个离开了,慕淮刮了刮鼻尖,他已经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反正有人陪他一块挨骂,莫名的慕淮还有点小兴奋。
石不苟老派的揣着手,他拉着慕淮一起走在慕晚的后面,眼神躲闪,不时快速的瞟一眼慕晚的背影。
慕淮嫌弃的说道:“你怕她干什么,一个小丫头而已。”
石不苟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
“呸呸呸,你手摸臭虫了啊,这么臭。”
石不苟瞥了一眼慕晚,生怕她听见他们的对话,这话要是让慕晚听见了,他得多没面子啊。
“你再叫唤老子把臭虫塞你嘴里。”石不苟状的手似无意的在鼻下划过,明明是香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慕淮被他的假动作逗笑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石不苟被他弄的一个踉跄,“你怎么看见她跟耗子看见猫一样,跟个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你问问这京城里的人,谁不怕啊,也就那些同龄的贵女不怕死的往上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