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要怎么做选择,慕晚什么都想好了,可她怕给她添麻烦,她怕自已什么也做不好,惹人厌烦。
可是当她说出自已就是她妹妹的那一刻,所有的孤独与不安都消散了。
舅父是她的家人,可他们从未将她当做是一家人,而眼前这个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女子,初次见面的人却带给了她家人的感觉。
她从未奢想过慕将军这般人会做她的依靠,可这次她真的想要贪心一次,就一次。
慕晚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把她放在自已身边才能更好的照顾她,于是劝说道:“木苏虽富庶,京城更繁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还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
江念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看着她的眼睛,想通过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内心,她怕她只是客套,自已贸然前去会惹她不喜,惹她厌烦自已。
“你爹爹也算我的半个老师,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木苏。”
江念大概是感受到了慕晚的真心实意,便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给将军添麻烦了。”
慕晚也松了口气,“嗐,自家妹妹怎能说麻烦,你要是不怕危险,明日便随我启程去菱舟耍一圈。”
江念笑道:“我不怕危险!”
她将手里的账本和房契地契都交给了慕晚,“这些东西日后怕也用不着了,将军代我处置了吧!”
慕晚也没推脱,“宅子和里面的物件都变卖了,这些铺子也都转给旁人经营,府里的下人你要留着我们就带走,或者你挑几个,剩下的给足了银子便遣散了,如何?”
“都听将军的。”
“家里人不兴叫将军,换个称呼。”
“慕姐姐!”
“这才是嘛,叫将军多生分。”
慕晚把变卖的事都交给知县去做了,木苏城里她也不认识什么人,肯尽心尽力办事的除了知县还真找不到别人。
知县的办事效率相当不错,她们启程离开之前就把银票送了过来,慕晚把银票给了江念,今后木苏便与她没关系了。
慕晚去雇了辆马车,江念不会骑马,也来不及教她了,先追上南荣衍他们之后再慢慢教。
知县非要将她们送到城门口,慕晚推脱不掉,只好任由知县送她到城门口。
江念对木苏没有什么感情,如今要离开了,她还是想再看一眼木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看着木苏渐行渐远,江念仿佛卸下了千金的担子,她挥了挥手,向自已的过去告别。
江念趴在侧窗上看着她从未见过的风景,“刚才知县身后的衙役看着你好像有些奇怪,想和你说什么一样。”
“是么,我倒是没注意。”她连知县的神情都没注意,更别说他身边的衙役了。
没走多久另外一辆马车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车夫要绕过去,对面马车上的人便挡在他们面前。
车夫看向慕晚,慕晚抬了抬手,他便停了下来。
拦路的是个老者,胡子花白,看上去还有些病态,老者扑通一下跪在慕晚面前,“慕将军,求您救救小女!”
老者身后的下人也跟着跪下,一个劲的磕头。
慕晚翻身下马,她将老者扶起,询问:“你们是何人?”
“小民张善,是木苏城人,将军,求您救救小女。”
“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又特意在此处相拦?”
“小民是去官府时偶然听见的,何家的宅子就是小民买下的,不知将军何时离去 便在此等着将军。”
慕晚的目光一一扫过眼前众人,最后看着张善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善告诉她,她女儿随她母亲去探亲时被木苏的山匪掳了去,前前后后送去两千两银子,可也只是将他夫人赎了回来。
他也去官府报了官,知县也带兵去过,可那群山匪实在是狡猾,知县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小民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了,求将军救救小女。”
慕晚想起初到木苏城那晚,老翁说的那些话。
“你就是那个张大善人啊。”
“小民愧不敢当。”
“外患解决不久,各地匪患确实有些严重。”
连怡贵妃的侄子都被绑了。
“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么?”
“这个…小民不知,每次去都被蒙着眼睛,每次见到的也不过十几二十个山匪。”
“行吧,下次什么时候送银子去?”
张善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片刻道:“将军看什么时候去合适?”
“那就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