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不知何原由沈家要同于家结为亲家,沈家来京城没多久,根基不稳,于家却是怡贵妃母家,两家本不该有交集,却突然传出消息要结为亲家。
姜以沫受邀来沈家,还未到府便远远的瞧见了于家的马车,于玿还没下马车宁家庶子宁向舒就迎了出来,颇为讨好。
看见于玿,姜以沫就不想去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沈宁兰怎么就要和于玿定亲了,聘礼都下了,定于明年二月二完婚。
婢女带着姜以沫找沈宁兰,不可避免的撞到于玿,于玿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便是连她也瞧不上。
姜以沫也懒得搭理他,人家可是于家独子,可听着沈向舒的讨好之语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沈宁兰找了个由头带着姜以沫走了,姜以沫问道:“看你也不是很喜欢于玿,怎么就应了这门婚事。”
沈宁兰苦笑道:“我喜不喜欢的原也不重要,于家虽然失势,可到底也是权贵之家,能跟于家攀上亲,也是我的福气。”
姜以沫道:“什么福气,于玿品性比那位也强不了多少,甚至比那两个还不如,你可知道他的那条腿是怎么断的?”
沈宁兰点头,“自然是知道的,春江楼调戏曲娘,还将那曲娘的丈夫打的半死,这才让那位十七将军活活打断了腿。”
姜以沫更不明白了,“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何还……”
沈宁兰掩面擦了擦泪,“不过是错事罢了,不说这个了,昨日我父亲得了上好的碧螺春,今日特意请你过来品上一品。”
转眼又过去大半月,慕家的探子终于带回了一点消息,是一支珠钗,这支珠钗是舅母给她的,她日日都戴着。
“是,是她的,这支珠钗还是我娘送给舅母的,舅母他们走前亲自给她戴上的,从哪找到的?”
“台州,台州的一位姑娘买到的,问了店家是从一家当铺得的,接着追查下去,是个樵夫在河边捡到的,子落他们沿河寻找,这才找到一点线索,有人亲眼看见了十几二十个黑衣人与一位姑娘打斗,辨认过画像了,就是小姐。”
苏砚接着说道:“那人说小姐掉进了河里,他壮着胆子过去看时,那些杀手全都死了。”
慕淮焦急的问道:“那晚晚呢?”
苏砚摇了摇头,“正在找,所有的医馆药铺,找受过刀伤剑伤的。”
这边汇报着,望舒就来了府上,他也带来了一条线索,有人在石崖县看见过慕晚。
“听那人说慕小姐同一位年轻人闯进了他家院子里,像是在躲什么人,差不多就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情。”
“她怎么样?伤了么?伤的重不重?”
“看着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想必就算是伤了也好的差不多了。”
“好了她怎么不回来,确定是晚晚?”
“确定,慕小姐生的漂亮,饶是谁见了都不会轻易忘记。”
苏砚心中的那根弦彻底松了下来,他急着把这事告诉大伯父,大伯父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
从他回来后,大伯父几乎每天都要找他好几趟,即便是他不来也要差院里的小厮过来几趟,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慕淮也坐不住了,即刻便要去台州,苏砚拦也拦不住,只好让十七跟上他,寸步不离。
他们一路上换了几匹马,慕淮更是恨不得飞过去,终于是赶到了石崖县。
钱天贵得知慕淮来了吓的腿直哆嗦,他这样的芝麻小官哪能见的着这样的大人物,一听到消息就带领着衙门的师爷衙役去城外迎接了。
“师爷,你去趟钱家,让我那大哥也赶紧过来。”
师爷上了年纪,又初次听闻这样的大消息,走路时腿都哆嗦,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钱天贵理了理自已的官服,让跑的快的衙役去了趟钱家。
衙役一路飞奔,刚进钱家就高喊着,“大老爷,大老爷!”
钱天富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如此慌张?”
衙役兴奋道:“上面来信说小平南王要来咱们这,县老爷让小的来请您去城外迎接小王爷。”
钱天富脑子有些不清楚,“什么小王爷?你……你再说一遍?”
“小王爷,小平南王慕淮,慕王爷要来咱们石崖县,县老爷已经去城外迎接了,让小的过来请您也去一块迎慕王爷。”
“真……真的?”
“千真外确!”
钱天富激动的在原地踱步,第一次要见这么大的人物,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衙役的再三提醒下才着急忙慌的回屋换了身衣裳,好好捯饬了一番才匆匆赶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