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齐本就是好色之人,大哥钱天富接管家业,在这一片也是有名的人物,二哥钱天贵又是石崖县的知县,加上自已是钱家最小的一个,自然受尽宠爱,行事张狂霸道。
钱天富从来没有打过他,今日竟然当着下人和外人的面打了他,还打了两巴掌,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大哥,不就是个丫头片子么,你竟然为了一个丫头片子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那姑娘气质不凡,出手狠辣,绝非石崖人氏,最近我们这里不太平,这段时间你少惹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谁都救不了你。”
“大哥,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迟暮不过是个郎中,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把他弄死了又怎么样。”
巴掌声再次响起,钱天齐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愣愣的看着齐天富,“你干嘛又打我?”
钱天富警告道:“迟郎中是我钱家的贵客,你敢动他一根头发,立刻给我滚出钱家。”
钱天齐愣愣的点头,待钱天富走后对李庆道:“你去官府找我二哥,让他查查这个迟暮,还有那个女的都是什么来头。”
李庆不敢耽误立刻就去了官府,有了钱天贵的帮忙很快就查到了迟暮的身份,但是却没有查到慕晚的身份。
“那个郎中是五年前来石崖的,没姓,就叫迟暮,医术不错,都叫他迟郎中,无父无母也没有其他宗亲,现在住在罗崖村,至于那个女的,她的确不是咱们石崖人,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钱天齐看着李庆,“我记得你就是罗崖村的吧。”
李庆:“小的是罗崖村的,不过早就不在那住了,也没回去过。”
钱天齐摩挲着下巴,有了钱天富的警告他确实不敢对迟暮怎么样,“既然不是石崖人,那就算失踪了也查无可查了,就算那小子找到官府,以二哥的手段也足以压下去。”
慕晚还是有些担心的,她跟在迟暮身边时不时看他一眼,迟暮却一心带着她在街上闲逛。
她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迟暮的袖子,迟暮扭头问道:“饿了么?”
慕晚一怔,迟暮笑着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先吃饭。”
“你不怪我给你惹事啊?”
“怪你什么,我应该怪我自已,为什么要让你自已在外面等着。”
“那你和钱家?”
“还要去两次,没事的,不用担心。”
石崖酒楼是石崖县唯一一家酒楼,虽没有凤髓龙肝,但都是石崖县特有的。
慕晚看着那道杏仁豆腐发呆,脑海中闪过零碎的几个场景,在客栈或是酒楼,几盘小菜,两男两女围坐在桌边。
‘掌柜的,再来盘杏仁豆腐!’
“掌柜的,再来盘杏仁豆腐!”
两道声音重合在一起,慕晚回头去寻声音的源头,原是一对小夫妻。
迟暮发现了她的异常,但是他没有打扰她,或许她是想起了什么,失魂症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这两日就先不回去了,来回折腾,路上也挺冷的。”
“那我们住这里?”
“嗯。”
慕晚吃好了就去歇息了,次日又跟着迟暮去了钱家,这次她同迟暮一起进去,钱天富对迟暮很是客气,甚至说的上是恭敬。
钱天齐跟在钱天富身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慕晚,即便钱天富提醒过他几次,他的目光依旧留在慕晚身上。
李庆回了趟家,一进门就大喊娘,李庆媳妇从屋里出来,手里抓着瓜子,不耐烦的倚在门上,“叫魂呢。”
李庆笑嘻嘻的过去给自已媳妇捏肩,“娘子,我这不是有急事么,娘呢?”
李庆媳妇白了他一眼,丝毫不掩饰自已对李庆的嫌弃,“找她能有什么事,怎么着,钱家还缺洗衣服的婆子啊,这可不行,老婆子还得伺候我,你找别人去。”
“欸~你现在正需要人伺候,我怎么可能让她走呢。”
“这还差不多。”她指了指后院,“在后院洗衣服呢。”
李庆把她扶进屋,又跑到后院,见自已的母亲正佝偻着腰打水,他过去帮李婆婆把井水打上来,拉着她坐下。
“娘,听说咱们村来了位姑娘,和迟郎中认识,你认识那位姑娘么?”
李婆婆当然认识李庆口中的姑娘,慕晚就是她救上来的,只是自已儿子什么德行她心里清楚,为何问起她?
“什么姑娘?我不认识,娘和迟郎中也不熟。”
李庆泄了气,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找了匹马赶回罗崖村,打听了一番也没问到慕晚的任何消息,甚至都没人见过她,不知道村里来了位姑娘。
李婆婆心里担心慕晚,不知道为什么李庆会知道她,还向自已打听,恐怕是让钱天齐撞见了。
来不及细想,李婆婆放下衣服匆匆去了钱家,她进不去就守在外面,没一会儿迟暮和慕晚就出来了,李婆婆看见他们立刻就想上前,可钱天富几人跟着,她也就没有露面。
慕晚他们往客栈走的时候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他们故意走到小巷子里,慕晚翻墙过去绕到跟踪之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