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今天还要去趟县城,他要去给钱家老爷看病,石崖县距离罗崖村还挺远的,本来钱家人昨天就想留迟暮多住几天,迟暮坚持要回来。
他做好了饭,慕晚饿了热一热就能吃,不想吃就吃些甜糕填填肚子,回来再给她带好吃的。
“我也想去,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每天待在家里,我都快闷的发霉了。”
“很冷的,你还没好全,别再受了风,你等我回来。”
“我不,我就要去,你不带我去我自已去。”
“你又不认识路,道路泥泞,路滑,听话。”
“我不认识路我可以问人啊,你就带我去嘛,我不想自已一个人待着。”
迟暮拗不过她,给她戴上帽兜裹得严严实实的,又给汤婆子里装上热水,在自已的药箱里装了糕点,恨不得把能装的东西都装走。
慕晚看他这架势有些太夸张了,“很远么?”
迟暮道:“有点,走累了还能吃点东西。”
“走?”慕晚看看迟暮又看看马,“不骑马去么?”
迟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骑马。”
慕晚脱口而出道:“我会!我带你去。”
说着慕晚就把绳子解了,十分利索的上了马背,慕晚勒勒缰绳调转马头,十分熟稔,也很熟悉这种感觉。
慕晚自信的看着迟暮,“你上来。”
迟暮很快回过神,有些笨拙的上了马背,想着万一摔下来了还能给她当个垫背。
“你抱紧我。”慕晚偏头拉着他的手让他抱着自已,迟暮虚虚的抱着,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
马背有些颠,迟暮不受控的与慕晚贴在一起,想往后退退拉开距离,可下一秒又贴上了慕晚的后背。
寒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虽然冷,但慕晚却觉得很痛快,也很享受这种策马奔腾的感觉。
不过自已心里闷闷的,她受了刀伤和剑伤,在李婆婆家里也找到了她被划破的衣服,衣服料子很好,做工也精细,衣服领子上绣了个东西,但看不出来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已是被追杀的还是遇到匪徒了,索性一把火把衣服烧了,能不能想起来听天由命。
迟暮给她指路,慕晚把他送到钱家就在外面等他,石崖县是个贫苦县,即便是县城也不怎么繁华热闹,总觉得有些冷清。
慕晚站在钱家外面很是惹眼,人来人往都看她一眼,慕晚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手撑着下巴等他出来。
“欸,姑娘,你是谁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慕晚懒洋洋的抬眸看了眼挡在自已面前的两人,眼睛笑眯眯的直放贼光,让人心生厌恶,“阎王家的。”
“小姑娘还挺厉害,那你知道我是谁么?”男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像盯猎物一样盯着她。
慕晚起身,气场陡然变的有压迫感,“跟我有关系么?”
男人被她镇住,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很快又挺着胸脯道:“家父钱仁寿。”
“哦。”慕晚淡淡的应了声,随后便想绕过他们,男人围追上来挡住她的路,慕晚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男人不依不饶的堵着她不让她离开。
慕晚有些烦躁,“好狗不挡道!”
男人身边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说:“这位可是钱老爷家的小少爷,钱天齐。”
“跟我有关系么?让开!”慕晚恨不得踹死他们,要不是看在迟暮的份上,她一个走过鬼门关的人还能让这两个三流货色调戏么。
钱天齐直接上手挑起她的下巴,慕晚偏头躲过去,她这一动作将钱天齐惹恼了,大手一挥,“来人。”
钱家看门的小厮立刻冲了上来,仗着是自家地盘,几个人胸有成竹,即便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不畏惧。
“少爷我要请她喝酒,你们把人‘请’进去,少爷我要好好招待招待她。”
几人一拥而上,慕晚几乎是本能的出手了,那些人连碰都没碰到她,几个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钱天齐躲到小厮身后,“你还敢动手,李庆,去官府找我二哥,把她抓起来。”
“站住!”
李庆拔腿就跑,迟暮和一个中年男子从钱家出来,中年男子看了慕晚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惧意,随后呵斥李庆,李庆又灰溜溜的站回钱天齐的旁边。
迟暮着急的检查慕晚有没有受伤,慕晚示意他看周围躺着的人,“我没事,你给他们看看吧。”
迟暮松了口气,“他们没事。”
钱天富上前挥手就甩了钱天齐一巴掌,钱天齐捂着脸,恨恨的指着慕晚,“我不过是想请她进去喝茶,她先出手打人的,你看看他们,下手这么狠。”
钱天富再次挥手在他另一侧留下一个巴掌印,什么叫她先出手的,明明是自家小厮还没碰到那位姑娘就挨了打,“闭嘴,去给这位姑娘赔不是。”
“凭什么?”
“要么现在就赔礼道歉,要么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钱天齐不情不愿的给慕晚赔礼道歉,慕晚也没有过多计较,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慕晚走时回头看了一眼,钱天齐也看着她,目露不善,慕晚知道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