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玅云见漳媮和不解的目光,只能更明白的说清楚,声音也更低了几分。
“当年漳妃的东西可是被如今的皇帝明确封存了,绝大部分也焚毁,你这估摸是漳妃刚刚出事没多久有人从宫里送出来的。”
“我手里有个做首饰的铺子,待会我让花篱去一趟,把我房里的萏娘叫来,她懂如何拆卸这些首饰,咱们等下出去逛逛吧,车上我她们三来拆卸。”
“你的侍女随车外服侍就可以了…”
漳媮和话才准备说,门外的有俆玅云的侍女花汭的声音,漳媮和只能把徐玅云带出屋子,两个人当做无数安静的喝茶。
玲珑的眼神流露出诧异的目光,才被喊去准备这个糕点有好一会,回来怎么自已姑娘和俆家姑娘可以一壶茶喝了这个许久?
目光瞅进里面屋子想了想难不成她们在屋里说体已话,自已不知道?
主仆的目光对上,玲珑只一眼就读懂了漳媮和的神态,漳媮和只能退而求其次让玲珑把东西放下,去找一口大箱子过来。
“姑娘您要箱子干嘛??”
玲珑虽然话问的直白但手里动作没停,早早出去,俆玅云见人出去了也松口气。
“真的连这个也要防得吗?”
徐玅云信不过漳媮和身边侍女,心里有嫌隙,但漳媮和连这个也有防备,她自然清楚,索性只当随口一问。
“她是万氏的人,我父亲家的手段我不知道,你应该知道,从这样家中选拔出来的孩子不比我的那十年所轻松多少。”
“我家中无人入?院,但我听说过你的那位姑姑,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只可惜她貌美最后成了要她命的刀…”
漳媮和之所以可以和俆玅云做朋友,甚至闺友,因为北聍徐氏的联姻,是不与皇室,但不亚于皇宗的错综复杂。
北聍徐氏被迫要一个女儿进宫了,而棂州万氏,还是彰洲漳氏需要一个更稳定的盟友,两家自然在一场又一场的诗会,花宴上建立了友谊。
漳媮和需要北聍俆氏这个耳朵来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高门,望门的阴司,做为交换的条件和筹码,漳媮和的秘密,也成了彼此无话不谈的聊机。
俆玅云对漳媮和的侍女也自然而然清楚了不少,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只听到门口的花汭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停止了谈话。
一口有膝盖高的箱子被搬入了屋子,漳媮和见玲珑让人放下了箱子才道
“你去安排几个服侍的婆子,明日起这几天我去俆府陪玅云几日,你们也一道去收拾好东西,玅云姐姐会安排好你们住处。”
“今日时辰不早了,把我的北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被褥这些你挑柔软的,用蚕丝的那几套,屋里要仔细擦拭干净。”
俆玅云见差不多了,放下茶盏让玲珑出去安排了,自已看到了花篱身后的萏娘,满意的笑了笑,见玲珑出去后,让人收拾漳媮和衣裳细软,还有那一口箱子里面的东西。
“萏娘,明日早晨你和花汭她们两个在马车内拆卸了这些首饰头面,动作记得要声音轻些,不要叫人听到。”
“是,姑娘…”
漳媮和思夺一会想想,转头头挨着徐玅云的肩膀上,声音娇滴滴了几分。
“今夜在这睡吧,刚好可以看星星,你看外头的晚霞这般好,晚上一定有星星。”
“我去叫玲珑备好吃食还有酒水,你我在院子里赏月赏星,如何?”
俆玅云只能点头,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漳媮和,两个人嬉笑了好一会,俆玅云惬意的想漳媮和是她的亲阿姊,或许她们可以更亲一点,俆家的女儿比其他家的孩子或许幸运一些,俆将军疼爱女儿远比疼儿子多得多。
不是万般无奈不会送女儿入宫,和漳氏交好虽然有利所图,但她是真心喜欢漳媮和,为人明快大方开朗,比她的两个阿姊看得让人舒服,也没有利益的勾心斗角。
“真羡慕你,有阿姊…”
“我以前身边有一个小阿姊,可是我母亲说她病了,后来就没见过她了…”
徐玅云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任得漳媮和的委屈难受,轻轻揉了揉漳媮和的额头。
“以后我陪你玩,到了宫里,我会保护你的,以我徐氏威望,任皇帝也不会轻易动我的,等我稳固了,一定一定会保护你!”
两个小姑娘的话透出的对未来的希望和所盼,在若干年以后,谁都未晓得的阴阳永隔,成了一段很长很长的遗憾…
玲珑备好了酒水和吃食,朝屋里回完话就回去了抱厦,漳媮和早备好了一个抱厦给俆玅云的侍女们住,细软铺褥早让婆子送俆府送了过来,还拨了两个服侍的婆子一起过来,俆玅云看得自已乳母游婆婆,开心得给漳媮和介绍起人来。
“这个是我的乳母,是除了母亲和祖母祖父外最亲的人,她没有亲女以后,俆府一直供得她的养老,早几年家里拨了两三个人过去服侍,这次进宫,我准备带她,她懂医礼,等我生下了孩子后为乳母讨个封赏,以后可以时常进宫看看我,也可以看看你…”
漳媮和心里感动,清楚这个是徐氏为了让她们的联盟更加稳固,只有让入宫的姊妹两个彼此有更多的利益关联才成。
俆玅云的容貌已经是最好的了,可是和宛如仙子与秋和的漳氏女儿来比,已是相差甚远,只可惜漳媮和的父亲非官宦,要不然两人的合作可以更为水到渠成。
“玅云,我…想起一个在外时候认识的朋友,她是农户女,后来成了江氏女儿,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她叫什么?”
“闺字淑葏。”
“听说是指给了洳王为侧妃。”
徐玅云拿上酒坛一饮而尽,少了世家对女子的约束,多了杀场的洒脱。
“如今洳王被当今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子并不好过,与烆王的敢拿侧妃出手来比,他的背后没有足够支持他的世族门阀,如今皇帝送了一个侧妃,两个夫人,以及三四个妾室,也让他难受不已。”
“侧妃,庶妃,夫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半个皇家妾,轻易不能打杀,以烆王的性子不是背后有半个以上的世家支持,任他也如洳王,恒王还有漛王一般,也不会有只手遮天的能力在,如今我们也是皇家妾。”
“只盼可以平平安安…”
“媮和,你给平平安安的…”
“要活得比我久,比我长…”
徐玅云的话像交代遗言又像喝醉了以后的糊涂话,两个人嬉笑玩闹了一个时辰,地上散落了七八坛喝尽的酒坛。
“玅云姐姐,你别喝啦…”
“都醉了…”
徐玅云扭开身子避开漳媮和想夺酒坛的手,又自顾自的喝了几口。
“我没醉,媮和…,我难受…”
“为什么我父亲不喜欢我?”
“怎么会,俆将军可疼姐姐你了,又送人又送物,前前后后没少给嫁妆和物件还有侍女等等啊?”
在旁边服侍的花汭几个看得自已家小姐着实说胡话太过,犹豫了一会还是到了漳媮和面前跪下,低头道
“漳家姑娘,我家姑娘说胡话了,容奴给姑娘喂枚解酒丸。”
漳媮和点点头挪开一步,花汭几个一左一右挟制住徐玅云,喂进一枚解酒丸后,漳媮和早倒了一盏茶在旁,花坢在旁轻轻挥动得小扇,茶水渐凉到触手温热以后,花汭接过在手里,轻轻的一点点喂进俆玅云口中。
与花篱一左一右搀扶得去了漳媮和的屋里,几个人把俆玅云安顿好以后,花汭和花篱犹豫一会跪下。
“今夜奴可能会起夜频繁了些,望漳家姑娘不要怪罪…”
“我家姑娘这喝醉了,一时半会不会醒只怕是,她打小夜里睡意浅了些,怕是会慅扰到您,待明日姑娘醒了,您要罚也成。”
漳媮和无所谓的拦下话,只随得一道休息,玲珑也一道在屋里服侍,一夜里面俆玅云口渴呕吐了半宿,早晨一起,徐玅云只看到还在昏睡在榻上的漳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