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寒微微侧身,低低头对上周迢阴鸷的双眼:“你玩什么我管不了,但是如果你敢耽误了大事,谁也保不了你。”
那边两人还在斗法,解辞这边却是心思百转。
周迢跟着夏犹寒来了西北?
早在扬州时,周迢就对靖儿起了心思,如今自已一时不察竟让靖儿落在了这个登徒子手里。
原来,当日法阵被破,夏犹寒有所感应,他赶到现场时将疲惫的小狐狸捡回嵬土坡,原本想以此为要挟与厄西关谈判,被周迢知道后却将胡靖硬要了去,意图不轨。
如今鬼门戒不在周家手里,周家却依然有手段继续跟云甸合作,他们的底牌是什么连夏犹寒也搞不清。只是周家一仆二主的作为被南帝察觉,无奈下被云甸奸细护送着来到西北。
周迢要走胡靖后几次欲行不轨,于玄门毫不了解的他甚至连胡靖的人身都见不到,反倒被小狐狸狠狠咬了几口,气急败坏之下他找人打了铁笼,又让夏犹寒在铁笼上下了咒,让胡靖保持着人形供自已取乐。
周迢每天的乐趣就是坐在庭院里,使唤着下人撕扯胡靖的衣服,有时让人拿工具抽打,或用石子打砸,以消解当初被咬的一口恶气,高兴了就把手中的茶泼出去,全然不管那水是热是冷。
“走吧。”
低沉的声音将解辞的思绪拉回,夏犹寒离自已仅两步之遥。
胡靖还在笼子里,此时还是在拼命伸手,想要挡在解辞身前。
这个男人他见过,在江南时师父就中过他的招,幸亏那个“苏公子”及时出现才没得逞。此刻见到师父如此狼狈地出现在这人身边,胡靖本能的有种危险临近之感,哪怕他冲不出这下了咒的牢笼,也要尽可能地让这个人离师父远一些。
夏犹寒停下脚步,看着笼子里的美人对着自已皱鼻呲牙,喉咙深处发出警告的呼声,突然有那么点明白了,自已的傀儡是怎么被识破的。
夏犹寒又回眸看向解辞。
解辞看着拼命护着自已的小家伙,心口有些疼。他脱下刚刚夏犹寒派人取来的外衣,披在胡靖身上。
胡靖一愣,缓缓回头,却见解辞只是伸手摸摸他的脸,隔着笼子抱了抱自已,终于还是跟着那个姓夏的走了。
一路无话。
回到屋子里,夏犹寒看着解辞一路都没有表情的脸,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见解辞转头直直地看着他,问道:“纸笔呢?”
“什么?”夏犹寒被问的发蒙,下意识就反问出口。
“你想要的,难道不是城防?部署?战术?”解辞上前一步。
夏犹寒笑了,拍拍手让人把东西准备好。“怎么不猜我想要的是你呢?我对你可是很感兴趣的~”
“你不是他。”
“谁?”
“周迢。”解辞顿了一下,“对你来说,以我作为谈生意的筹码,不划算。”
他不再废话,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快厄西关的西南角就被展示得一清二楚。
“你去过城外,知道我写的这些是真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