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辞放下笔,抬头直视着夏犹寒的双眼。
夏犹寒点点头,笑着转回视线,问他:“怎么不继续了?”
“我有要求。”
夏犹寒还是一如既往地表情,抬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靖儿在周迢手里,我不奢求你能做主放了他,或者让他来我身边。”解辞在观察夏犹寒的表情,见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一下,继续道,“只希望你或许能威慑到他丝毫,让我的靖儿穿暖吃饱,免受此等虐待。”
“这样你就能把完整的图给我?”夏犹寒还有所怀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我还要每天见他一面,保证刚刚说的你能做到,若没问题的话,三天后我可以给你剩下的一半。”
“一半?”夏犹寒挑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看来还有要求。”
解辞点头。“我还要我的刀。。。和发珠。”
“这可就有些过分了啊。”夏犹寒叹口气,故作为难,却语气轻佻,“把刀给了你,万一我哪天宿在这里,岂不是等你来杀吗?”
解辞知道他不会答应,假装慌乱地四下张望,吞咽了下口水。夏犹寒的声音又从头顶传来:“至于那个珠子。。。就更不可能了。”
这确是解辞没想到的,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珠子竟然被夏犹寒扣下了。他疑惑抬头,对上夏犹寒上扬的眼角:“你在我的床上,带着别的男人给的东西,我会吃醋的。”
解辞原本对这类登徒子的浪荡言语没什么反应,可偏偏他此刻想到的是苏木张,是苏木张把珠子给他时的样子,平静的心还是起了片刻涟漪。
夏犹寒看到解辞变红的耳根,被周迢破坏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安静等着解辞的回应。
解辞作出羞愤的表情,咬紧牙关怒瞪夏犹寒,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至少,至少你没有把它们毁了吧?”
他语气有些不确定,似乎真的怕夏犹寒会把这两样东西摧毁掉,让自已永远见不到它们。
夏犹寒耸耸肩,并不回答,他很乐于看解辞这副“关心则乱”的样子。
解辞彻底慌了神,目光没有目的的乱瞟了几眼,突然灵光一现,急道:“刀穗!你把刀穗给我,证明他们还在。。。”
“刀穗?这你就能把图画完了?”
解辞咬牙点头。
夏犹寒觉得有些太轻易了,但是他并没有损失什么,真凭这么个小玩意骗到些有用的东西,反倒是大赚一笔,就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多久,解辞就拿到了那个面目狰狞的木刻,周围缭绕着一缕常人看不见的香火气。
后面的几天,夏犹寒果然遵守承诺,每天带解辞去看胡靖,每一次至少在见到解辞的时候胡靖都是穿戴整齐的,只不过仍然被关在笼子里。
每次见面,解辞照常坐在笼子外面的地上,胡靖紧贴着笼子也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夏犹寒派人在旁边盯着,以便情况不对的时候随时叫停。解辞自然也是不能带东西过去的,哪怕是一块糕点,等夏犹寒的人检查过后,都变成了渣渣。
但是没有人知道,苏木张留下的那个不起眼的木雕,除了睹物思人的作用以外,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点可怜的法力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