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辞继续嚎啕大哭,手脚并用地向裘克简的方向爬去,却在接触到裘克简之前被两侧家丁样的人拦住。
“无妨。。。”裘克简抽泣两声才继续说道,“这孩子命苦,让他过来吧。。。”
拦住解辞的两人对视一眼,正盘算着该继续伪装下去还是撕破脸全部拿下。
“叔爷的话你们竟也不肯听的吗?”解辞一抹眼泪,接过话来,不等他们回应就分开两人,扑到裘克简身边。
那两人神色顿时一僵,周围几人的手都已在暗中摸上了武器,只等两人接触后一旦发现端倪,立刻控制局面。
解辞终于靠近裘克简身边,伏在他膝上一边与他“追忆过往”,一边借着动作暗暗探查裘克简此时的身体状态。他心中早知此处怪异,所以脸上始终不露出什么引人怀疑的神色,他见裘克简腕口漏出一小截带血的纱布,遮目的黑纱不见眼球凸起的弧度,虽然坐在高位上,但姿势和肢体的位置少有过变动,再借着伏地恸哭的动作摸到裘克简的小腿上,肌肉薄弱,无关节之处却能移动,大概早就被人折断了。
解辞抬手拭泪,道:“叔爷这些日子身体可还安泰?”
“还好还好,只是年纪大了,偶尔也有个不舒服的时候,不似从前日日习武时。。。”
两人沉默一瞬,裘克简开口道:“吹柳,你且回去吧,待我收拾东西便去送你祖父。哎,可惜了前些日子孩子们去外邦收集来的稀罕玩意,还没来得及与他一同赏玩过,便遭自家一下人偷盗,不然哪怕死后陪陪他也是好的。。。”
“叔爷可等我回去套车来接您吗?”
“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时间不等人罢了。”
解辞心中早已知晓裘家此刻落难,似乎是南国人里应外合所致,依裘老的看法,解辞独自一人恐怕难解此时之困境。
两人道别后,解辞转身出门,打算出城与厄西关互通消息后再作定夺。
嵬土坡,信义堂外,房檐相连,勾心斗角,一处高楼上,有人正看着从信义堂中走出的人,发尾的红玛瑙在一片枯败景象的嵬土坡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解辞觉得心口有些不舒服,准确的说,从进到嵬土城开始,他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是时而轻微,时而明显。他以为只是心情紧张导致的,倒也未挂在心上。
解辞直奔城门而去,并不打算多停留,然而就在离城门不足二十步时,他突觉一阵极痛苦之感,一颗心仿佛从半空直坠向地底,引得他出现一瞬的目眩。
解辞警惕地向四周环视,目光扫及右侧巷子里一抹红色的像一堆旧衣服一样的地方时,又是一阵心惊。
胡靖!叶风止!
解辞来不及多想,冲过去将那团红色抄在怀里。胡靖此时已是狐狸的样子,眉头紧锁,气息微弱,解辞抱着他低声呼唤也唤不起他的一丝清醒意识。
解辞不再停留,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便往外走,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又是一阵手足发软,一颗心仿佛被谁攥住了。
这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