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回笼,解辞的眼睛有点肿了。解辞感觉五感渐渐回来了,耳中听到还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身上的灼烧感渐渐褪去,皮肤上的痛感和酥麻渐渐清晰起来,唇上有些麻,腰上酸痛,肌肉都有些用不上力。身上有点重,分不清现在是被人压在身下,还是因为无力而感觉到的沉重,似乎还有两只手缠在自已身上,腰上和胸口被揉捏得热热的。
呼吸和心跳被那双手闹地停不下来,解辞企图阻止他们在自已身上作怪,却如螳臂当车,让那人更起劲了。刚刚放纵的记忆终于回到解辞的脑海中,解辞还有些话要问。他慢慢睁开红肿的双眼,在苏木张怀里转个身,盯着对方的脸确定自已没有在不清醒的时候认错人。
“你如果一直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苏木张身上也多了些星星点点的痕迹,还有几道被抓挠的伤口,此刻笑眯眯地看着解辞,抬手盖住他的双眼。
解辞轻轻抓住苏木张的手,沙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会来?”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苏木张整理了下神色,认真地说,“刚刚那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刚才说他叫夏犹寒。”
苏木张顿了一下,哂笑一下:“呵,他居然会用真名出来逛游。”
解辞老老实实地听着,此时有些疑惑了。
“他是阮部的将军,最是擅长毒蛊之法。”
阮部位于南国的西南方,原本是一个民族部落,后来自已据西南方大片土地自立为王,称云甸,被南国收服后成为南国的附属,土地仍归于南国,称为阮部,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贼心不死,时时想着再揭竿而起,独立成国。
“阮部介入进南国的事,且夏犹寒作为阮部大将,原本非皇召不得出阮部封地,更何况扬州临近丰都,他这样私下行动绝对是不合规矩的。”苏木张盯着解辞双眼,认真说道,“这件事已经可以说不再是门派间的争斗了,有国与国之间的参与,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
“鬼门戒的事,也是由朝廷而起的。。。”解辞还不确定苏木张的意思,但这样说来,这件事确实是三个权力中心之间的明争暗斗。
“那你这仇家,岂不是要加这南国朝廷一个。”苏木张一愣,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显得更加兴奋起来。“所以你跟我回去吧。覆巢之下无完卵,如今南国这个巢穴已经开始歪斜,倾覆是早晚的事,你我一起去推翻他,大仇自然得报,亦是救苍生于水火。”
解辞见他眼睛亮亮的,心里清楚他这样说没有丝毫的问题,但自已这一路才刚刚开始,还不曾让亲人们入土为安,也没有拜访师父师娘的故人,更没有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捋清——还不是时候。
“你不是要被指去跟和亲公主成亲的吗,怎么突然开始要推翻南国了?”
苏木张见解辞转移话题,笑容有些僵了,但他还是顺着解辞的问题讲述着自已这段时间的转变。
当时解辞离开之时,苏木张就下定决心要翻一翻身,为了自已的一身本事,也为了查清外公死亡的真相。他穿好官服再次跪倒在勤政殿。
“儿臣还年轻,仍心存效国之志,恐难照顾好南国公主,还望陛下能为公主另寻良人。”
殿堂上的男人回头,狐疑道:“报国之志?这么多年不见你有什么报国之能,今日又能如何效力?”
“陛下有所不知,自儿时一场重疾,儿臣文不成武不就,却始终不敢忘为国效力之志向,故一直暗自努力,终于在这几年内有了起色。然儿臣心中不敢忘母亲遗愿,又见国家太平,太子才德俱备,受百姓拥护,故而不敢禀告,还请陛下恕儿臣欺瞒之罪。”苏木张再次将头重重地磕下去,他不知道自已赌得对不对,他只能沉默地等待着。
许久,空荡的大殿中响起一道雄厚的男声:“此话当真?你如何证明你此刻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