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把那什么医书给你找来!不过……”
江流搓了搓手掌,笑的殷勤,“这办事没有银钱可不成。”
“又没银子了?”
江雪皱眉,“前些日子不是才给了你五十两。”
“五十两能啥,饕餮馆吃一顿就没了,你也知道,我结交的那些朋友都是贵家子弟,日后他们承了爵袭了官,可都是官场人脉!”
江流一脸骄傲,“一般人还结交不上呢!”
江雪从匣子里拿出五十两,“省着点花。”
江流拿到银票,心满意足的走了。
侯府小佛堂。
江娇娇盘坐在蒲团上,一边嗑瓜子,对着乌泱泱的牌位……唠嗑。
没错。
就是在唠嗑。
“你们既然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我自然是要报恩的,我活着一天,就不可能让你们像之前一样断了香火供奉。”
“如果你们再顺便保佑一下我貌美如花财源广进觅得佳婿……”
呼——
一阵阴风拂过,灭了两支香烛。
江娇娇:“……”
“咋这小气,说说而已,不带生气的。”
江娇娇麻利的爬起来,重新点燃了香烛。
烛火忽明忽暗,大有一言不合就灭灯的架势。
江娇娇汗颜,都摆了多少年了,脾气咋还那么大咧,“好歹都是做过阿飘的,至少听我把话说完吧?”
烛火慢慢稳住了。
江娇娇盘腿坐下,继续唠,“我还不是看你们可怜,你说,回头我嫁出去了,总不能把你们一起带走对吧,所以……你们得保佑我嫁个好的,还能让我三五不时的回来给你们添个香火对吧?”
“当然,作为补偿,我还可以勉为其难顺手救一救侯府,也救一救你们那两个嫡世世世孙。”
此话一出。
满佛堂烛火瞬间亮堂了几分。
显然是说到老祖宗们的心坎上了,前世大哥斗殴而亡,二哥郁郁而终,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蹶不振,缠绵病榻,哪里有人惦记祠堂供奉?
“但是——”
江娇娇一个喘气,烛火又开始晃动起来。
“看看看,你们又急眼了不是?”
“再这样我就不跟你们唠了!”
烛火立即稳住。
江娇娇这才继续说,“我只是顺手一救,要是他们冥顽不灵,不听劝阻,非要作死,可怪不得我。”
话音刚落。
佛堂的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江娇娇的大哥一脸胡渣的冲了进来。
呵呵——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不,作死的来了。
满堂的烛火可劲摇晃,忽明忽灭,颇有一种暴风雨来之前的狂躁。
江景天声音如雷,“你是不是去爬七皇子的床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现在满都城都知道了!你让我如何在师兄弟们面前立足?!”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跟我走!我要当着师兄弟们的面跟你断绝兄妹关系!”江景天怒发冲冠地咆哮着,同时伸手用力拉扯江娇娇的胳膊!
他的吼声如同惊雷。
竟然将供奉在最下方的江老侯爷的牌位给震倒了,江娇娇连忙伸手扶住牌位。
入手一个踉跄,好似有千斤重。
江娇娇一个屁墩儿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不仅如此,她在摔倒的同时还顺带将身材魁梧的江景天也一同拉倒在地,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眼前直冒金星!
江景天摔懵圈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竟然被江娇娇给拽倒了?!
江景天不信邪,又去拽。
纹丝不动!
这是祖宗们生气了呀!
江娇娇心里乐呵,面上却满是鄙夷,“呵呵,就你这三两的力气,也好意思说继承祖父神力,还要重振侯府威风?”
“还是你师父门下第一弟子?都是些坑蒙拐骗大骗子吧!”
“啧啧啧……断绝兄妹关系?行啊!”
江娇娇心中仰天大笑,面上满是嘲讽和鄙夷,“你什么时候能扛起你院子里那只巨鼎,就什么时候断!”
江景天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江娇娇夹枪带棒的奚落,如千斤巨鼎狠狠地撞击在江景天的胸口,撞的他怀疑师父,怀疑自已,怀疑人生……
江景天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看看江娇娇,又看看自已的手,转身就走。
他现在就去扛鼎!
江景天一走,江娇娇顿时捧腹大笑,耳边忽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她赶紧止笑,转身去看。
对上二哥江凌天阴沉沉的脸!
呵——
作死的又来一个?
江凌天一身学院长袍,风尘仆仆,闷不吭声,只用一双眼睛盯着江娇娇,好似要用眼神把她凌迟处死一般!
一直盯到江娇娇头皮发麻,才冷冷甩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江娇娇:“……”
又一个要跟她断绝兄妹关系的?
江娇娇抬头看着牌位前摇曳的烛火,默默叹了口气,拯救这两位的嫡世世世孙的路……道阻且长啊!
迷迷糊糊中。
江娇娇趴在蒲团上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梦见……
一群人在殴打一个男人,还抢走了他的书,然后……自已如天神降临!
带领一群仆奴冲过去救下了男人夺回了书?
梦里的江娇娇觉得自已好生奇怪,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为啥会梦见他?还要救他?
正思考着。
画面一转,竟然又变成了那个男人被殴打,自已又冲过去救了他,然后……再来一遍!
活生生救了七遍!
这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天已大亮!
牌位前的烛火稀稀落落,正好……灭了七盏!
好家伙!
这是老祖宗给她托梦来了?